佳成生物办公大楼。
初宜一表明自己是为了初民起的事情而来,立刻遭到了拒绝见面。
“劳烦你再申请一下,说我叫初宜,帝都大学做罕见病药物的初宜。”初宜对前台道。
“小姐,我们总裁说了不见,你是谁都没用!”前台不耐烦的说。
“请你再通传一次,最后一次!你们廖总一定会见我!”
前台被初宜纠缠得不行,只好再通传一次。
挂电话的时候,她表情有些恍惚:“初小姐,廖、廖总说,您楼上请。”
……
在生物制药领域,‘初宜’这个名字也能算得上半个绿灯。
佳成生物的执行总裁姓廖。
廖总是技术出身,后来改走管理路线,是又懂技术又懂管理的稀少人才,不肥头大耳,也不过分消瘦,整个看起来就是两个字:
聪明!
“初博士,久仰大名!”廖总态度很热情,“之前我们公司副总联系了您好几次,您都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工作,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参观了?”
“廖总,您好!”初宜开门见山,“我是为了我父亲初民起的事情而来。”
“初博士,你父亲这事……”廖总面露为难,客气的笑道,“我们原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着赔偿公司经济损失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家一直没把钱凑齐,后来母公司得知这件事后,董事长很生气,亲自发话,这次的事情影响恶劣,光赔钱不行呐!”
要坐牢!
“钱没凑齐?”初宜的脑子转得飞快,问,“是多少钱,我妈妈没有凑齐?”
廖总伸出五根手指。
初宜问:“五千万?”
如果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和不动产都变卖,大概能凑出这个数。
廖总摇头:“五个亿。”
见初宜蹙眉,廖总说:“五个亿的确多了些,可是您父亲这次出卖的商业机密导致我们公司市值一夜蒸发七个亿。”
“廖先生,生物公司估值大多虚高。”初宜反驳。
“可我们这个项目前期投资就有接近五个亿。五个亿,还没有算项目之间的连带损失。”
没等初宜说话,廖总突然笑了,话锋一转:“不过,既然初博士你亲自出面,事情就不一样了!我这人一向惜才,如果你愿意为我们公司效力,我倒是可以厚着脸皮去和董事长谈谈!”
初宜恍然大悟。
这句话,才是廖总今天愿意见她的目的!
“这个效力,如何衡量?”
“十年。”
“廖总,我虽然专研学术,但也不是笨蛋。”初宜沉着脸打量他,“您应该早就知道初民起是我的父亲吧。”
因为知道初宜和初民起的父子关系,所以,从一开始,五个亿的经济赔偿可能就是一个局!
为的就是不让初家凑齐这笔钱,逼初宜主动找上门来!
只是廖总没有想到,初民起和古一梅根本就没有想让女儿知道这件事,以至于初宜今天才找上门来。
被人拆穿诡计,廖总只是笑笑,也不狡辩。
“不过初博士,这事就算你答应,我这边还得董事长答应,我有心帮你和你父亲这一次,也不一定能办妥的。”
对方又要分好处又要感谢,初宜有求于人不好说什么,只有道:“廖总,我等你的好消息。”
从佳成生物出来,初宜立刻去了看守所看初民起。
“囡囡,你、你怎么……”
初民起看到初宜,震惊之后,脸色变得格外的差,那张常年神态自若的脸上露出局促,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如此憔悴的父亲,看到初宜眼酸心疼。
穿着看守所的衣服,几天没有洗漱,头发乱着,下巴长出了胡茬,初民起实在不想女儿看到自己这个模样。
“你妈呢?怎么没有一起来?”初民起关心妻子。
“妈妈太累,我让她在家里休息。”
初宜不想初民起更担心,没有说古一梅突发疾病的事情。
“爸,我不相信你会做出卖商业机密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民起脸色难看,看初宜的眼神是无以复加的悲伤和愧疚:“囡囡,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我想要的是真相!”
“就是我做的。”
“爸!我查了我们家的现金流水,近半年来,我们家都没有任何的大额资金转入。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做?”
初民起垂下眼眸,不敢看女儿。
初宜双手抓住桌角,气得大喘气,初民起却怎么多不愿意多说。
认罪?
为什么要认?
初宜想不通。
这也是警方想不通的点——
初民起出卖商业机密,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道理!
可是,初民起认罪了,谁还能为他翻盘?
初宜怒其不争,却没有办法对父亲不管不顾。
她给盛晚棠打电话,说明自己可能会离开现在的团队,到其他公司就职。
“出什么事了吗?”盛晚棠很敏锐,“小宜,你如果遇到困难要告诉我。”
长久的沉默是初宜的回答。
这一次,棠棠帮不了她。
即使闻人家或者陆霁渊出面,以集团的名义和佳成生物沟通成功,那这一份人情如何还?
公司层面的事,初宜自认为没有那么厚脸皮让盛晚棠帮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还得上这一份情。
“棠棠,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盛晚棠听出了初宜的哭腔,安抚说:“没事!就算以后不合作工作,我们还是朋友,其他的都不会变!”
一挂了电话,盛晚棠就让人去查初宜到底出了什么事。
-
“初民起,有人见你!”
初宜前脚刚走,又有人来找。
初民起颓废的抬起来,脸上是麻木,眼中是悲痛。
直到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个男人。
“骆恒?”
初民起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骆恒点头,“叔叔,好久不见。”
初民起抿着唇,蹙眉凝视骆恒。
他对这个年轻人实在没有任何好感,小时候是个没人管街溜子,念书的时候三天两头旷课,不守纪律还早恋,长大之后虽说有点事业,却是风流成性。
没有一个健康成长环境,也没有正直的三观!
骆恒看出初民起的嫌弃和不满,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