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啊!
司浩心里感叹的同时,忍不住向渣男本男看过去。
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却在这一刻突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
那个长相极矜贵斯文的男人目泛寒光,像是一头狼看到了侵犯自己领地、觊觎自己猎物的敌人。
司浩后背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求生欲让他猛地坐直,避开骆恒的目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距离初宜太近了!
近到……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怎么了?”
初宜觉得司浩一惊一乍的。
“我……”司浩脑子一抽,突然道,“初姐,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是清清白白的敬佩,学术敬佩!你知道的吧?
初宜这次正眼看向他。
司浩被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尴尬的挠了挠头发。
“我、我承认我一开始、开始对你有那啥……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而且……而且……”
司浩支支吾吾说着话,又忍不住瞥了眼骆恒。
“而且什么?”初宜疑惑。
她跟着司浩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闭目养神的骆恒。
“你怎么一直看骆恒?”初宜问,“你有项目上的事和他谈?”
司浩:“……没有。”
司浩赶紧说刚才的话题:“初姐,我就是想说,我现在对你没有不该有的想法!真的!”
所以骆总能不能不要防贼的眼神看他?
而且骆总,你一个渣男你也配?
“那就好。”初宜点头说。
司浩刚要松一口气,猛地意识到这句话的不对劲。
“那就好?”司浩震惊,“你知道我……?”
初宜点头,“老师曾经暗示过我。”
司浩:“……”脸色爆红。
“老师还说,虽然你的科研天赋比不上我,但是在生活这一方面,你比我强很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我可真是谢谢他!”
打一巴掌又给颗枣,老师怎么这样?
不能单纯的夸一夸他吗?
“女士,后来的乘客说您的灯光有些晃眼,请问您方便暂时关掉吗?”空姐突然走过来,小声问。
司浩也道:“这飞机上的灯不够亮,你看文件伤眼。”
初宜将文件装好,开始睡觉。
司浩正要叫空乘拿一张毛毯给初宜,谁料空乘先一步已经拿过来。
“那边那位先生吩咐的。”空乘小声解释。
顺着空乘的目光,司浩再次对上了不远处骆恒的目光。
司浩心中一跳。
难道刚才说让关灯……其实是骆恒的意思?
后面的乘客都睡了,怎么还会说灯光晃眼?
骆恒希望初宜休息一下?
可是,如果骆恒还对初宜有什么心思,没道理做得这么隐晦呀?他图什么?
司浩想不通,却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他是被野兽盯上的敌人。
初宜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偏偏这个猎物还不自知!
-
德国。
柏林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甚至下起了雪。
机场外已经有接机人员等待,两辆七座商务车和一辆奢华低调的五座轿车。
柏林方接待人和初宜在旁边谈了几句项目相关的事项,一转头,两辆商务车已经坐满。
“好像没位置了……”
“初小姐,您坐这辆车。”
接待员为初宜打开轿车车门。
初宜一坐进去,感觉到如凝实质的目光。
“骆恒?”
她太过惊讶,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而不是那句客套的“骆少”。
骆恒听到他这么叫自己,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心情因为他的称呼而变得有几个愉悦。
“我、我是不是坐错车了?”初宜说着话,已经伸手去开门。
“没有,初老师,您是研究团队的带队人,您就是坐这辆车。”接待人员说。
“你不愿意和我坐一辆车?”骆恒看过来。
他目光平静,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合作者。
初宜到嘴边的“不想”给咽了回去。
如果她真的说不想,反而显得她是介意骆恒。
况且,现在是公事出差,应该公私分明。
“我只是觉得,我和你坐同一辆车,不太合适。”初宜换了个说法。
“怎么不合适?”
骆恒心说,又不是没有一起坐过一辆车。
她不仅和他坐过同一辆车,还在车上,坐在他的腿上。
初宜没有想那么多,说:“你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算是我老板。”
“盛晚棠也是你的老板。”
骆恒的意思是,盛晚棠也是初宜的老板,可是初宜从来没有对盛晚棠这么“客气”过。
“棠棠不一样。”初宜毫不避讳的说。
潜台词就是:你怎么能和盛晚棠比?
一时无言。
车厢内气氛有几分诡异。
司机和副驾驶上的翻译都不敢吭声,用隐晦的眼光通过后视镜打量后排的两个人。
总觉得这两位大佬之间有事。
但是,一个高校科研人员,一个上市公司老板,这两者完全就是不相干的,怎么就能有事了?
可是,如果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位旦一科技的boss为什么要悄悄吩咐只安排两辆七座商务车,让这位美丽优雅女士和他同乘一辆车呢?
……
下榻的酒店在柏林市中心地段的贝贝尔广场,距离菩提树大道仅有一百五十米。
到达酒店。
初宜借了会议室和德国公司的团队开了个一小时短会,敲定后面几天的工作计划和任务目标。
会后,初宜收拾文件,听到旁边几个德方代表用德语在嘀咕什么。
初宜看过去。
站在一旁的翻译满脸尴尬,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来。
骆恒很坦然说:“他们在夸你专业能力强。”
初宜收回目光,继续收拾文件。
直到和德方代表分开。
初宜突然道:“我听得懂德语。”
骆恒微怔一瞬,转瞬明白过来初宜的意思。
他刚才是乱翻译的。
德方代表说的是:这个东方女人简直是个工作狂!
谁刚下飞机就让开会的?
难道不应该先在当地逛一逛特色景点,约一个浪漫的晚餐吗?
骆恒不由得想笑。
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刚才故意夸她骗她的行为,还是笑初宜出乎他意料的优秀,竟然还懂德语。
她是一个藏拙内敛的人,这一路走过来,非英语场合也没有表现出她听得懂德语。
“什么时候学的德语?”骆恒眉眼含笑的问。
初宜回:“以前。”
骆恒眼中的笑了淡下去。
她不想和他交流。
开始敷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