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偷你的东西?”盛晚棠感到一阵荒谬。
她话音未落,盛梦月已经将手伸入牛皮箱子里,摸出里面那枚精致的蓝宝石胸针。
盛梦月大声质问:“就是这个!人赃并获,你还不承认?盛晚棠,你明明告诉我只会带走你的私人物品,怎么还拿走了我的胸针?”
那几位太太停在原地:
“那不是盛晚棠么?”
“追出来的那个是盛家新回来的那个什么月的。”
“偷东西啊?呵呵,有好戏看了!”
……
看到那几个面熟的圈内富太太,盛晚棠算是明白了盛梦月突然发疯的原因——
盛梦月想借这几位太太的口,让圈子里都知道,她盛晚棠是一个贪财又小偷小摸的女人!
败坏她的名声!
“盛梦月,第一,这枚胸针是我的所有物,第二,你是看着我把它装进箱子的。”盛晚棠也是没想到这个人能脸皮厚到睁眼说瞎话。
“晚棠,你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盛梦月委屈的流下泪。
盛晚棠怀疑盛梦月不是爱豆出身,而是上了演员进修班。
不然怎么说哭就哭?
林芝闻声追出来,恰好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委屈巴巴的模样,顿时火冒三丈。
一听事情原委,林芝说:“盛晚棠,这胸针分明是我送给月月你的,你说是你的?”
盛晚棠不敢置信的看着林芝。
这枚胸针是中学时别人送她的成年礼,这是林芝知道的。
可现在,林芝竟然睁眼说瞎话的说这是她送给盛梦月的?!
“呵呵呵!”盛晚棠垂眸笑出了声。
这养母总能刷新她对她的认识!
林芝蹙眉:“盛晚棠,你笑什么?”
这丫头是在嘲笑她吗?
“这是您送给梦月的礼物,一定是最好的宝石吧?”盛晚棠拿着那枚蓝宝石胸针在阳光下翻转着看,耀眼的宝石蓝光让围观的几位太太看在眼里。
林芝不明白盛晚棠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在没时间给她多揣摩,说:“自然,这是上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
林芝知道盛晚棠是一个很挑剔的人,她用的很多东西都是尖儿货,如果不是值钱的东西,盛晚棠根本不会收起来,更没有必要拿走。
盛晚棠闻言就笑了。
她拿着那枚蓝宝石胸针走向其中一位看戏太太,“景太太,能劳烦您看看这颗宝石吗?”
景太太诧异而惊喜的看了眼盛晚棠,接过蓝宝石胸针仔细看。
林芝不高兴看到盛晚棠再多和圈内太太接触,这会抢了她亲生女儿的风头,“晚棠,大家都知道,景太太家是做医疗的,你不懂就少乱说话。”
盛晚棠没看林芝,而是笑着问景太太:“景太太,您先生是做医疗的,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母家是做珠宝的,对吗?”
景太太脸上笑容放大,对盛晚棠投以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曾经的第一名媛,这圈儿内关系网门儿清。”
景太太这话无疑是一巴掌打在林芝的脸上,讽刺她这个当太太的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知道人情脉络。
偏偏景家比盛家强势不少,林芝根本不敢得罪景太太。
“盛太太,这枚胸针恐怕不是你送给令媛的那枚。”景太太将蓝宝石胸针还给盛晚棠,意味深长的说,“这枚蓝宝石整体色泽偏暗,在一定光线程度下甚至有些发黑,应该是澳大利亚出产,和克什米尔的蓝宝石差了好几个等级。”
和景太太同行的几位太太闻言笑了。
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明显是林芝和她这个才回来的亲生女儿联合起来想要欺负盛晚棠这个养女!
可惜盛晚棠聪明过人,让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这怎么可能?”林芝错愕的愣在原地。
盛梦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盛晚棠!”
就在这时,一道低淳沉冷的男声传来,嗓音中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陆霁渊坐在轮椅上,由身后的易九推着过来。
男人的眉目间尽是冷漠,目光从盛晚棠身上缓缓移到林芝母女身上,显得更冷了几分。
“这是在做什么?”明明言语内容都很正常,偏偏给人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盛梦月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林芝干笑了一下,“四爷你怎么来了?我们和晚棠发生了一点误会。”
这是林芝第二次见陆霁渊。
此前也就盛晚棠出嫁的时候远远的看了陆霁渊一次,那时候并没有看清陆霁渊的长相,却对他坐在轮椅上的模样记忆深刻。
——林芝只见过这么一个人坐轮椅坐出一种坐王位的嚣张。
如今一看,这张脸可真是优越!
林芝不免想,如果陆霁渊不是个残疾,如果他没有被陆家作为弃子,她的梦月嫁给这个男人该多好!
“误会?”陆霁渊似笑非笑的时候给人强烈的压迫感,“我看着不像。”
盛梦月先人一步,尴尬的的解释:“是我以为妹妹这枚胸针是妈妈送我的那枚,实在是太像了我才看错,所以造成了误会。”
“是啊,晚棠你这孩子也是,不说清楚。”林芝也立刻附和。
这下倒成了盛晚棠的不是了。
“你们没长眼不知道看?”陆霁渊平静的反问。
可就给人一种讽刺的意味。
林芝和盛梦月瞬间下不来台。
“陆四爷,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林芝阴阳怪气的说。
陆霁渊看着林芝没说话,但是那表情冷淡的面容上的嘲讽意味却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