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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雉立即警惕地扭头四看。

我快步走向床前。

那女人的眼睛怪异地缩起,似是有一条竖线。

她脖子已经被掐出来了血丝!

这并不是撞祟!

这反应,就像是被五家仙控制了一般。

当年我和何雉,遭遇过白先生的白仙,以及那老婆子的黄仙。

这女人的眼睛像是蛇瞳,再加上我和何雉听到的蛇信子声音,这恐怕不只是摔了一跤……

她被柳仙缠身?

被柳仙缠身,那就不可能直接接生了。

若非是我们来这里,即便是陈永泰请来了接生婆,恐怕都不行。

余光瞥了一眼何雉,我低声道:“找到了么?”

“还没有。”何雉的语气极为凝重,她已经走到了墙角,显然是在寻找。

我微眯着眼睛,抬手,先抓住了那女人的下巴,随即取出来了一张镇煞符。

啪的一下,我直接将符纸贴在了那女人的头顶。

她身体忽而一下挺直,双眼的竖瞳似是变成了定睛。

下一刻,她嘴巴忽然闭上了。

嗖的一身,一道黑影从她领口窜出,直接朝着我的面门袭来!

我瞳孔紧缩,右手猛然抬起,一把就将那黑影抓住!

这赫然是一条黑背白腹的蛇。

我抓住的是它腰身,它身体陡然一卷,就要朝着我手臂咬去。

我左手一抬,直接就掐住了蛇头后方,手指用掐人骨缝的力道,狠狠一捏!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整个蛇头都被我捏碎了,蛇身上卷了一下,便整个垂下来,一动不动了……

女人的眼睛缓缓闭上,就像是要昏迷。

我面色微变。

虽然我不会给活人接生,但是我也晓得,这时候她要是昏迷了,恐怕就是一尸两命。

将那蛇甩飞至墙角,我直接掐中了女人的人中。

稍微用力一下,她吃痛的清醒了过来。

这一次,她双眼清醒了不少,可脸色却更为痛苦了,惨叫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床单……

颤栗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你……你们是谁?”

“我……我当家的呢……”何雉走至我身旁,眼中透着担忧。

“我们是借宿的人,陈永泰去请接生婆了,听到你这里惨叫声不断,我妻子想要来帮忙。”

“恐怕陈永泰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我指点妻子帮你接生。”我语气慎重地说道。

停顿了片刻,我心绪也平稳镇定了不少,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眼中的惶然这才减少一些。

她颤巍巍地说自己叫陈环儿。

我嗯了一声,再看何雉。

接着,我便拆掉了她脸上的那张符纸。

“雉儿,你检查一下陈环儿身上有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我去叫柳道长准备一盆热水。”我对何雉说道。

转身,我走至了门前。

开门后,柳正道在院内背手站着,杨青山则在对面的屋檐上盘膝而坐。

我让柳正道赶快去准备一盆热水。

柳正道点头,立即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我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再回到床前的时候,何雉已经检查好了陈环儿的身上,她告诉我没有其它的蛇,陈环儿也准备好了。

陈环儿脸上的痛苦更多。

我沉凝了一下,取出来了柳正道给我的那张符,将其按在了她腹部。

再接着,我的手便按压在了她肚子上。

活人和死人的肚子,的确大不相同。

死孕妇的肚皮极为僵硬,活人的却柔软很多,我摸到了肚皮下的胎儿,甚至不敢太用力。

闭眼,我凭借着手指感受到的胎儿轮廓,确定了她大致没有难产的问题。

又看了陈环儿一眼,我告诉她,她的胎位没问题,给她肚子上的符,是保护孩子安全,我是先生,还有道士同行在外,定不会让她出事。

陈环儿的眼神更为镇定了,甚至还透着几分欣喜。

不多时,柳正道就敲了门,我过去端进来了热水。

何雉开始给陈环儿接生了。

我背过身,站在了床头另一侧。

耳边听到何雉细细柔和的声音,在引导陈环儿怎么用力。

毕竟何雉生产遁空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次接生。

我刚才检查胎位的时候,又顺了一下胎儿的头位,确保能够顺产。

整个过程中,何雉并没有喊我。

陈环儿的痛叫声不绝于耳,何雉一直在安抚鼓励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陈环儿的痛叫声越来越紧密。

何雉忽然喊道:“头就要出来了,坚持住,用力!用力…..”。

陈环儿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下一刻,便是何雉惊喜的声音:

“生了!”我没有立即转身过去,而是低头沉声道:“剪断脐带,将孩子身上血水擦干,裹起来。然后轻按产妇腹部,让她将胎盘娩出。”

我听到何雉麻利地拿起剪断,剪断脐带……

可紧跟着,她就颤栗地喊道:“阴阳……你快看,这孩子的眼睛……怎么会……”

何雉的语气透着不忍,还有一丝慌张。

我骤然回头。

陈环儿身上盖着薄被,身体勉强撑起。

虽说她很虚弱,但她依旧焦急渴望地看着何雉的双手。

何雉手中捧着一个皱巴巴的婴儿。

婴儿并没有哭,而且怪异的是,他的眼睛是睁开的。

更为怪异的是,他的双眼蒙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

这是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就和陈永泰那只残眼如出一辙……

我眉头紧皱成了一个疙瘩,盯着那婴儿,喃喃道:“天生目盲?”

“这一双眼睛……”

我沉默了不少。

天生目盲,这种残疾,比出生就残手残腿还严重数倍。

呱呱坠地,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孩子,未免太过可怜。

“他怎么不哭?他呼吸在变弱……阴阳,怎么办?!”何雉的语气焦急起来,面色更慌张。

我快速伸出手,接过那婴儿来,将他倒着提起,张开手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他哇的一下张开口,嘴巴里头溢出来一股粘稠的液体。

再下一刻,便是响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