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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谦面皮抽搐,但他还是在笑。

这让我心中更有了几分阴霾。

赖谦越能忍,隐患越大。

咬人的狗是不叫的,这事儿我们必须得万分注意。

唐仃骂完了赖谦后,就毕恭毕敬地问我,现在出发么?

我点点头。

正准备离开石板路的时候,我身体僵了僵。

时间太长,我并不能记得太清楚,这条路上具体的方位,和正确的石板。

可通窍分金尺,我却在对付羽化恶尸的时候落在了墓室里……

当时我阴气灌体,情绪暴躁,通窍分金尺砸了我一下,让我当时没能杀毕宗,我就没有立即将它捡起来……

“大哥,廖兄,我们要用这石碑上的另一个法子出去了。”

“通窍分金尺被我遗落了……”

我很不自然的和廖呈,蒋盘开口道。

蒋盘和廖呈面面相觑。

顿时,赖谦却露出几分兴奋,他立即开口道:“李先生,我们是用地盘正针二十四山的解法进来的,这事情妥当,我能带正路!老夫只有一个小小的条件,到时候出去了,和那些外头的人解释几句,莫真要将老夫……”

纸人许却走至我近前,他从兜里头掏出来了一样东西。

不正是我遗落的通窍分金尺吗?!

纸人许瞥了赖谦一眼,他才和我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时没注意遗落了,他肯定不会忘,之前刚找到我,见我没事儿,又之后大家会和说了不少话,他就忘了先还给我通窍分金尺。

我迅速接过来尺子,失而复得滋生起来不少喜悦。

蒋盘平静的说了句:“赖先生,莫要逃避。”

赖谦:“……”

我立即就用通窍分金尺重新辨路,不多会儿我们就通过了这石板路。

又走了半天时间,回到了栈道的山脚下。

几天时间,来这里十几人,算上赖谦他们一行,得有二十多人。

结果现在回去的,就只剩下六个……

我心底同样唏嘘不少。

上栈道之前,廖呈示意赖谦给我们指了指,他在哪儿看到的描述尸头菇的石碑。

赖谦带着我们过去。

那石碑隐匿在栈道的边缘,很是隐晦。

其上写了不少东西,大概介绍的就是,尸头菇是天下奇毒,却也是续命之奇药。

毒在于碰之几乎无解,药又在于,中此毒者会留住最后一口二五精气,形成活尸一般!

短时间想要孕育出羽化尸,就要充足的精气。

要么人壮年之时,直接将自己活葬,要么就临死时候,自己服尸头菇之毒。

除了这两种必定能产生羽化尸的法子。

彻底死亡的人想要羽化,除了大风水之地,就只能看机缘了。

至于这毒是怎么培育,或者管仙桃自何处得来,石碑上没说。

我们没有多停顿,继续上了栈道赶路。

到了山腰的石台,至此往下眺望。

凹地中央,那人头大坟依旧。

只不过,此地整体的风水却薄弱了太多……

我们又回头进了山洞,开始穿过漫长寂静的通道……

再等我们钻出去通道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擦黑了。

路边坐着不少人,点着篝火。

粗略一看,好像当时留下的人都还在……

众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我们。

再下一瞬,他们的眼中就激动无比,几乎所有人都窜起身来。

他们格外激动,最先喊了廖先生,之后才是蒋盘和我。

可很快,他们的眼神就惊疑不定了起来。

更多人警惕的看着赖谦,眼中就透着愤恨和厌恶。

除此之外,那些惊疑不安也没消散。

一个阳算先生走至我们近前,他不安的看向廖呈,道:“廖先生……周方全他们的人呢?”

廖呈便面露复杂之色了,他垂头,轻叹了一口气,道了句:“命数。”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话有时候不用说太直白,尤其是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里面……很凶险吗?”那阳算先生,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羽化恶尸。”廖呈抬头,他闭了闭眼,神色更复杂。

那十余个先生面上惊色更多!

“不是羽化善尸……居然是恶尸?那廖先生你们岂不是……一无所获?!”

那阳算先生很不安,众多人眼中都露出庆幸,可同样也有失落之色。

蒋盘摇了摇头,他开口道:“并非如此,我们的确获得了一些东西,譬如,疑龙先生杨松的传承。”蒋盘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十余个先生,几乎每个人都神色兴奋和震惊!

有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询:“那蒋先生……可否会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

这会儿,所有人面色都踌躇不安起来。

蒋盘没有停顿,他直接就说道:“此前说过,得到疑龙先生的传承,只要能拜师之人,就可以学,此次阴阳得到疑龙经,也全是疑龙先生交付,他安葬疑龙先生时,先生怀中落出。”

“离开此地后,我和阴阳,以及廖兄,会在唐镇开设疑龙先生的门派。”

众人的踌躇不安,顿时就化作了狂喜!

几乎所有人相互对视之后,都还是不敢相信!

廖呈走至蒋盘身前,他沉声说道:“诸位,先莫要高兴太早,廖某,还有一个条件!”

显然,廖呈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

众人都安静了不少,全都认认真真的看着廖呈,是在等他开口。

廖呈却又叹了口气,才说道:“随着我们进去之人,都没能平安出来,诸位并没有进入穴眼内,却能分得传承,多也靠了他们拼死。”

“廖某的条件,便是要习疑龙经之人,就要赡养一位亡故先生的遗孀遗孤或者老父老母,若是做不到,便同疑龙经无缘。”

前一刻,众人的喜悦情绪被冲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则是沉闷以及众人的唏嘘。

“廖先生和蒋先生不只是信守承诺,更是仁义,我等未曾入穴眼,可以获得阴阳术,的确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此事我等一定完成,否则,便遭阴阳界唾弃!”

有一个人开始指天发誓,紧跟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所有人都立誓后,我不得不佩服廖呈。

同样的结果,不同的做法,反倒是收获了更多人的信任……

而且这一次的信任,还不只是给了他一个人,包括蒋盘,同样也包括我……

至最后,廖呈才瞥了一眼赖谦,道:“至于赖先生,那么多先生的丧命,只剩下你一人负责,要怎么给交代,你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