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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雉声音颤抖哽咽。

她的嘴唇抿得更紧,眼眶更红,泪水涌出得更多。

我听清了何雉语气中的委屈。

更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含义……

一时间,我也沉默。

也怪不得何雉反应那么强烈。

何鬼婆将何雉托付于我,她早已无家可归。

何雉不再说话,只是从衣摆处撕下来一截布条,缠在我的脖子上,给我包扎住了伤口。

做完这些之后,何雉就要转身,朝着土丘门洞走去。

犹疑了片刻,我说了句:“等一下!”。

何雉眉头蹙起,眼神中满是疑惑。

我才开口,说白先生跑了,外头那两个土丘不管是什么情况,柳化烟肯定能处理,我们跟过去除了看发生了什么,意义也不大。

说着,我便直接转身,走到了刚才白先生钻进去的那个洞跟前。

整个洞口其实不大,因为白先生身材足够瘦小,才能够钻进去。

换成我,就根本不可能了,肩膀都钻不过去。

我探手往里摸了摸,洞壁之上尽是狐狸爪印,分明是被狐仙刨出来的洞。

我低头,往洞内看去,喃喃道:“他会从哪儿逃出去?”

“不晓得他这洞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何雉这会儿的神态,明显稍微好了一些。

她再看我的眼神,却透着不少的担忧。

“追不上就不追了,不是所有的事儿我们都管得了,这白先生太厉害,你差点儿送命,我们下山回毛家村,将危险讲清楚就离开,他们也能有时间逃命,那白先生也未必会回来。”

“你肩膀上也有伤口……都被抓穿了……”话音至此,何雉的眼中担忧更多。

我沉默片刻,脑中思绪飞速闪过。

我所想的不是其它,而是大黑木箱,还有定罗盘,以及八卦虎头镜……

此时,我却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

这洞的方向,隐隐是朝着东北走向……

骤然间,我心头猛地落空了半拍,喃喃道:“壬癸可在艮上寻,寅申巳亥归他乡。”

“李阴阳,你说什么?”何雉明显听不明白,不解地问道。

“洞是东北方,失物的卦象,说明我的东西会被人带着从东北方离开,我很难将其拿回来。”

“白先生应该不会回来了,不管他这个洞从哪儿出去,他会从东北方向下山,朝着东北走……”我瞳孔紧缩成了一个小点,一字一句地说道。

语罢的瞬间,我直接转身,疾步到了门洞之前。

探身就钻了出去,何雉则是紧随我身后。

出了土丘之后,外头的夜空,竟是漫天繁星。

之前还是暴雨倾盆,此刻却成了一个朗夜。

另外两个土丘,其中有一个是我最开始进去的,还有一个,木门则是朝外开着,我隐约听到了有哭声传出来。

那哭声,不是毛琳的还是谁?

同样,哭声之中夹杂的还有柳化烟的安慰声。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稍微缓慢一些,恐怕白先生就会真的逃走了……

辨别了方向,我飞速顺着东北方位下山,几乎是步履生风!

这种速度狂奔,还是下山路,稍微不注意,恐怕就会滚落山下!

只是我不敢放缓,必须抢时间!

何雉的速度要比我快得多,三两下,她竟然就窜到了我前面!

不过她并没有跑得更快了,只是维持这个速度。

这山不高。

我们下山也就更快!

当我们冲到山脚的时候,这里的山脚边缘,依旧有一片地柏。

地柏和灌木差不多高,但是要比其密集得多,顶端的柏叶更是密不透风。

至此,下方的视野也开阔不少,能看见,这地方所离开的方向,就不是毛家村了!

这里竟然隐约能看见悬河下游,以及更远处的那片树林子!

“还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何雉低声开口,她微微喘息,额头上更是有不少细密的汗珠。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不止,本来我还担心,白先生是不是已经下山了,毕竟我们慢了片刻。

何雉微眯着眼睛,一手指着地面。

“下了那么久的雨,这位置除了我们的脚印,就没有任何印记,要么你计算错了,他没走这边,要么就是他还未到……”果然,湿漉漉的地面上,只有我和何雉的脚印子。

“应该不会算错……”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并没多大的底气。

八卦法寻人,我用了数次,几乎都是准确。

只是这寻物法,我还是第一次使用。

“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也会藏起来,如果他过来了,你不要先动手,不要露出马脚,我会将他制住!”何雉低声开口。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同时,她竟摘下腰间的铡鬼刀,将其递给了我。

我身上的确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了。

不光是定罗盘没了,连卜刀也没了,只能隐约感觉到内包里头,有天干砚和地支笔。

何雉手头不只是铡鬼刀,之前她跟我出来的时候,还顺手捡起来了哭丧棒。

我没有推辞,将铡鬼刀接过手中,沉甸甸的分量,刀柄透着十足的冰寒。

下一刻,何雉便侧身疾步走向一棵树前,她的动作极为小心。

我注意到她这一次是用脚尖轻点着走路,没留下脚印。

下一刻,何雉便轻点着树身,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冠。

我镇定下来心神,可我并没有办法隐藏自己的脚印。

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密集的地柏丛,我深吸一口气,直接走到近前,小心翼翼将其拨开钻了进去。

逼仄,寒冷,阴暗……

各种感觉全部侵袭而来。

下雨之后,积累在地柏丛中的雨水很多,我这一动作,就有大量的雨水淋到我身上。

甚至还有一些流进了脖子和肩头的伤口里,冰冷的刺痛,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很快,我便调整了一个姿势,半蹲在地柏丛内,随时保证自己能冲出去。

只是在我这个角度,只能透过针叶之间的缝隙看到外面,完全看不见何雉。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等待的过程,令人格外焦躁和不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透过针叶缝隙,山路上总算出现了个人影……

有几缕风从上而下,我这里是下风口,刚好还听到了幽幽的低喃。

“要不是那两个小娘皮来了,咱们肯定已经剥完李阴阳那小子的皮了。这会儿不能和她们斗了,李阴阳的东西,是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