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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没接话茬。

他们只看得到粗浅表面,却不晓得我得算计时间,葬地,更重要的是这些尸体被镇尸过了。

若非如此,他们根本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将棺材抬上山!

哪个行业赚钱,都没那么容易。

讨死人的饭吃,脑袋都是别在裤腰带上。

朝着村内回返,这些村民汉子,和我们走得近了很多了,都是想要跟我们套近乎。

甚至也有人问我,苗先生去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一次这么久还没回村?

这话,我便答不上来了……

反倒是纸人许给我解了围,说让他们不要问那么多,先生要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知道太多,反倒是容易出事。

这些村民立马噤若寒蝉,不敢再多问。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回到了村尾。

临了,遣散了那些个村民,让他们晚上莫要再出家门。

那些人似乎晓得些什么似的,和我们告退之后,便一溜烟儿地散了。

我稍微估计了一下时间,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现在应该已经是亥时左右。

若是按照当时何雉计算时间来看,亥时是人定十分,可不是要去对付鬼祟凶尸的好时机。

只是事不宜迟,晒尸房凶,自杀的破殃凶妇更凶。

多让她在晒尸房待一天,凶煞就会更强!

说不定今晚还有机会。

再多等到明天,恐怕即便是大白天,这破殃凶妇都不会闭眼……

思绪至此,我便带着纸人许,朝着晒尸房的那条岔路匆匆走去。

在村尾巴的主路上时,月光还只是幽冷。

等我们走上岔路,那股子冷意,便成了如坠冰窟一般的冰寒刺骨。

路两旁的老树,树干虬结弯曲,叶片更是透着一股子墨绿色。

那簌簌的声响一直在耳边萦绕,就像是有人在说话似的,耳朵更是麻痒难耐。

不过几十米的路,我们走得格外慢,得一盏茶的时间,才堪堪到了晒尸房院外。

此时静谧的夜空中,圆月被朦胧的薄雾包裹,泛着血红的光晕,就像一只充血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和纸人许,就好似我们是两个闯入者。

我收起了定罗盘,并将仿制罗盘紧握在手中。

目光看向院内,堂屋的门,虚掩着一条缝隙,渗透出晦暗的烛光。

“阴阳,你靠后。”纸人许忽而开口道。

他往前两步,侧身到了我身前,小臂曲起,往前用力一掷!

钢丝在月光下闪着寒芒,纸人许拉拽之间,两道白影自背篓中闪出,这赫然又是两个纸扎人!

伴随着呼哧的破空声,纸扎人直接被甩向了堂屋门口。

纸人许更是迈着大步,朝着堂屋而去。

我抑制着狂跳的心脏,紧跟着纸人许往前。

这期间,纸扎人碰撞至门前,闷响之中伴随着吱呀声,堂屋门被推开了……

院内本无风,呼哧地便起了一股子冷风,呜咽之声似鬼哭一般。

堂屋之内,那张破旧歪扭的木桌之上,点着三根蜡烛,烛火晃动,忽明忽暗,好似随时就会灭掉……

纸人许手臂颤动,手指拨弄钢丝,那两个纸扎人便如同提线木偶一般,颤巍巍地进了屋内。

我们两人也紧跟着进了屋,纸扎人在纸人许的操控下,已然到了那布帘子挡着的门洞前。

这屋内的冷,又上升了不只是一个台阶,就连我睫毛上的哈气都凝结成了冰珠。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才恢复了清晰。

我忍不住抬手呵气,攥着仿制罗盘的手指都麻木了不少。

纸人许眉头紧缩,他锐利的眼神扫过屋内,再一次操控纸扎人往前。

可当那两个泛白发黄的纸扎触碰到帘子时,突然便是呼哧一声轻响。

纸扎的底部,竟然冒起来一团火苗。

橘色的火苗,带着一层幽绿,火舌迅速变大,将整个纸扎人都吞没。

一时间,屋子里头被火光映得明亮了不少。

我心头惊惧,纸人许也是满脸铁青。

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柄小刀,刀尖一晃,两根钢丝被挑断。

他动作未停,双手朝着后背一抓。

下一刻,他再次屈起小臂一甩,两道漆黑的纸扎落于地面。

之前那两个白纸扎,已经完全焚烧干净。

光线又黯淡下来,不过木桌上的蜡烛,火光逐渐恢复了平稳。

纸人许冷哼了一声,他再一次踏步往前,黑纸扎先碰到了布帘。

撕拉一声,整个帘子直接落地。

可我耳朵里,却莫名其妙地耳鸣了起来。

凄婉的哭声瞬间入耳,让我脑袋嗡嗡作响。

我极力稳住心神,紧握着仿制罗盘,不敢停顿,因为纸人许已经进了内屋。

我飞步跟上,可进屋之后,心头更是猛然一沉。

屋内的床榻之上空空荡荡,别说尸体,连半个鬼影子都不见……

“见鬼了。阴阳,那是活尸?”纸人许面色更难看,眼中尽是肃杀和惊疑。

我眼皮也抑制不住狂跳。

不过我果断地摇了摇头:“不是活尸,自己自杀,扎穿了心口,已经断气了。”

“你小心点,不要被撞祟,不是活尸的话,她应该动弹不了才对……这地方还是有些怪异。”

纸人许一边提醒我,一边扭头四扫,警惕地搜寻着。

我此时也想不到,尸体会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说有人来过?周孑动了尸身?

可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他风水术肯定不如苗光阳,况且,他还是这破殃凶妇的仇人。

他出现在这里,必定会被杀……

就在这时,细碎的脚步声忽而自屋外传来。

我面色陡然一凝。

猛地扭过头,我看向的是帘子那边的门洞。

忽然间出现在门洞后头的,竟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她目瞳之间尽是空洞,脸上的神色呆滞,嘴角却勾起阴翳的笑容。

而她手里头,正紧紧攥着一把剪刀!

这剪刀锈迹斑驳,甚至还有不少血污……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正是苗光阳老婆自杀时攥着的剪刀?

那妇女冷不丁地窜进了门洞,挥手举起剪刀,竟直接朝着纸人许后心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