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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样。

傅砚深叫外卖时,像中午一样,耐心询问她想吃什么?

不管她有没有回应,他都坚持和她商量。

“宝贝,小龙虾是想吃麻辣味还是清蒸的?”

这两种口味都不是沐晨曦爱吃的。

他期待她像以前一样,跳到他身上,嚷嚷,不要麻辣不要清蒸,我要十三香。

可,没有。

长指轻点,下单了十三香。

就这样,一道道地点完菜,下了单。

又问她,“给你点杯奶茶好不好?想喝什么口味的?”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回答。

长指再次轻点,把她喜欢的口味加进去。

下单。

傅砚深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按着沐晨曦的喜好点完菜。

外卖送来后,傅砚深戴上一次性手套给沐晨曦剥虾。

喂到她嘴边,她也不张嘴,“宝贝,尝一尝?”

他抬手轻轻捏开她的嘴,喂进去。

她就包着虾仁也不咀嚼。

傅砚深没办法,舍不得强喂,最后只能给她喂一些汤。

他很温柔,很细致。

喝了两碗汤,一滴都没有洒到她身上。

晚上,和之前一样,用同样的姿势抱着她看电视。

追的是昨晚没看完的恐怖片。

每到恐怖镜头他就低头看沐晨曦。

昨晚的她还会捂眼睛,不停地往他怀里钻,软软地向他撒娇,“阿砚,我怕~”

“阿砚,好可怕~”

可今天的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

他知道,她只是目光刚好落在上面,并没有真的在看。

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傅砚深眼眶更红了。

双臂收得更紧。

一集没看完,他就关掉电视,抱着她上楼。

进浴室前,傅砚深垂眸问她,“晨曦,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沐晨曦安静地靠在傅砚深怀里,没有给他回应。

“那我帮你洗了?”

他抱着没有反应的沐晨曦进了浴室。

给她脱衣服。

纽扣一颗颗解开,在脱掉她上衣时。

他看着沐晨曦,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哽咽地调侃她,“不害羞了?”

却依然没有回应,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

傅砚深颤着双手,帮沐晨曦把衣服脱掉,开始帮她洗澡。

洗澡的过程,他的手不可避免会碰到她敏感的地方。

他太想要她给他一点反应了。

他故意停留,观察她的反应。

一次试了不甘心,还继续试。

他用尽了技巧,可全然无用。

晨曦连生理反应也没有了。

傅砚深越逗弄,心越痛。

他颤抖地把手指抽离,看着干干的手指,蹲在她的面前,抱住她纤细的腰身。

双臂圈住的人,除了身体还有正常的体温和呼吸,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失去了感应外界一切的能力。

傅砚深眼眶越来越红。

泪水渐渐地模糊了视线。

好一会,傅砚深才稳定了情绪,清洗干净两人,抱着沐晨曦出了浴室。

帮她穿上睡衣,上床,抱住她,给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低头给了她一个晚安吻。

“宝贝晚安。”

怀里,沐晨曦安静地躺着。

她并没睡,睁着眼睛,却依然是空洞地注意着某一处。

傅砚深垂眸静静地看了她许久,也没有等到她仰起头,亲吻他的下颚,对他说:“阿砚,晚安。”

心口的疼痛就没有停止过。

傅砚深嗓音放得更柔,哄着她睡。

可沐晨曦却一直睁着眼睛,始终没睡。

指针走过十二点。

傅砚深没办法,给唐斯年打电话,让他送安神的药剂下来。

唐斯年对精神疾病没有涉猎,了解了沐晨曦的状况后。

坚持要让傅砚深带沐晨曦去看。

“斯年,晨曦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伤了我,她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除了那一次失控,之后的一周多不一直都好好的吗?

“阿深!”

唐斯年气得太阳穴突突的在跳。

“谢谢。”

傅砚深油盐不进,送唐斯年离开。

他哪怕知道唐斯年说得是事实,但他还是不愿意。

他太贪恋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沐晨曦。

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

不想给沐晨曦治。

不想让她恢复,又一次拥有了深爱自己的晨曦,他又怎么能面对,满眼都是恨的她。

傅砚深固执地认为,只要他耐心地哄,耐心地等待。

晨曦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唐斯年离开后,他回到卧室,蹲在沐晨曦面前,“宝贝,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想明白,清醒过来。

你这么爱我,不会舍得我担心对不对?”

一个吻,落在她眼睑。

傅砚深拿出药剂,给沐晨曦注射了一剂。

她才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

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自我催眠着,也许明天一早醒来就会恢复正常了呢?

可日复一日。

沐晨曦醒了就呆坐着。

睡觉完全靠他给她注射药剂。

他想方设法给她补充营养,但她还是迅速消瘦。

傅砚深自我催眠了一周。

这一周,沐晨曦迅速消瘦。

晚上,傅砚深抱着越来越单薄的沐晨曦。

心疼得像是要被撕裂开。

深夜里,他崩溃了。

脸埋在沐晨曦的颈窝,泣不成声。

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都唤不醒晨曦。

他再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隔天一早,又是一晚没睡的他,早早睁开眼睛。

看着还在睡的沐晨曦,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亲。

掀开被子起床给唐斯年打电话。

让他帮忙安排医生。

打完电话,傅砚深重新躺回床上,一直等到沐晨曦醒来。

抱着她起床,给她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后,抱着她下楼。

开车去了南宫爵所在的私人医院。

斯年说,南宫爵是这方面的权威,前段时间刚回国。

南宫爵详细询问了沐晨曦的情况,说道:“目前病人已经完全自我封闭,首先需要让她恢复正常的意识,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由我强行唤醒,这种方式是对病人意识强行干预。”

“你太太自我封闭很严重,她为了不伤害你,抵抗清醒的意识非常严重。”

“一旦开始强行干预,病人的精神会受到极大的创伤,甚至会做出各种不可控的自残行为,伤害自己——”

“身体上的伤害,我们可以极力避免,但精神创伤会非常痛苦。”

南宫爵说得很平静,傅砚深却听得心如刀割。

五年前的他,自以为不爱晨曦。

察觉到晨曦爱上他,冷眼旁观看着她沦陷。

他从未深究过,晨曦当年对他的爱有多深。

此刻,听着南宫爵的话。

傅砚深清楚地意识到,沐晨曦抵抗清醒的意识越强烈,就代表着,她越爱他。

所以,不愿意让自己醒来,不想让自己伤害他。

“另一种呢?”

他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晨曦,不让她伤害自己。

可是精神上的痛苦,他无法替代,也帮不上忙。

让他眼睁睁看着晨曦痛苦,他真的不忍心。

“另一种就是带病人去熟悉或是她印象深刻的地方,亦或是见一些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努力唤起她的意识。”

“第二种。”

傅砚深果断选择第二种。

南宫爵也是建议先第二种。

精神疾病本就需要慢慢治疗。

“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明天记得带她过来看诊。”

南宫爵把自己名片递给了傅砚深。

他需要随时了解病人的病情进展。

“谢谢。”

治疗的全程,沐晨曦依然像是洋娃娃,安静地坐着,双眼空洞呆滞。

“晨曦,我们回家。”

傅砚深起身,弯腰抱起沐晨曦,离开治疗室。

没带她回悦景溪园,而是去了铂悦府。

他和晨曦之间,除了悦景溪园,还有一段最快乐的日子,就是他死缠乱打求复合。

这些都发生在铂悦府。

一路上,傅砚深都在和沐晨曦说,那段他重新追求她的日子。

直到车开进铂悦府。

上楼,他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

点点滴滴都在眼前。

他抱着沐晨曦,温柔地和她回忆过去。

可一直到很晚,沐晨曦都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第二天,他先带她去了医院。

从医院离开后,带她去了他们曾经约会过的地方。

每一处都走过。

依然没用。

第三天,南宫爵建议试试联系沐晨曦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

傅砚深抱着越来越瘦的沐晨曦从医院离开。

当着她的面,傅砚深先是联系了远在y国的白苏。

四年前,晨曦葬礼,凌风为了救白苏被刺中心脏。

(备注:因为规定文里不能写qiang,所以改成了刀。)

庆幸他的心脏与正常人相反。

但因为血型特殊,失血过多的他没及时得到治疗。

这一躺就是四年。

白苏接到傅砚深电话时,刚一身疲倦地从医院出来。

知道沐晨曦还活着,已经三年多没流过眼泪的她,瞬间泪流满面。

知道晨曦需要她,白苏没有一秒犹豫地答应,“我立刻买机票回去。”

傅砚深挂断了白苏的电话,又给远在h国的温暖打了电话。

温暖没有傅砚深的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沐晨曦的情况,也不敢随意联系她。

接到傅砚深的电话,温暖同样毫不犹豫地应允,“我立刻回去。”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江城。

可为了晨曦姐,她必须回去。

挂了电话,温暖连行李都没收拾,简单给女儿收拾了一些必备品,买了机票,抱着女儿就去了机场。

温可言一听可以见到干妈,兴奋极了。

比温暖还要积极,趴在椅背,对着开车的司机甜甜地喊道:“司机叔叔,你可不可以开快点~”

催完了,还萌萌哒补上一句,“但要注意安全,不可能闯红灯噢。”

傅砚深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陆景行。

陆景行这几年一直是空中飞人,接到傅砚深的电话他正在h国谈合作。

本有些意外。

直听到他提及沐晨曦。

挂了电话,并没有谈完合作再回去,而是直接让助理订了机票。

……

傅砚深打完电话,说着这些对晨曦来说很重要的人名,她依然没有反应。

放下手机,傅砚深开车离开。

车刚开出医院,不知是累了还是最近无法正常进食,身体太疲惫,昏昏沉沉地睡着。

坐在副驾位置睡得不舒服。

傅砚深靠边停车,把沐晨曦从车里抱出来放到后车座。

拿过毯子给她盖好,这才回到驾驶座,重新启动车。

他一路车开得很慢,目光时不时就会扫过后车座,注意她的状况。

因为过于关注躺在后车座的沐晨曦,他没注意前面的车辆。

“砰”的一声,与一辆车发生了擦碰。

傅砚深第一时间脚踩刹车,没让车发生剧烈震动。

车停稳后,他慌张回头看。

见沐晨曦没事,还安静地睡着,这才松口气,把目光转向前。

是他的责任。

傅砚深推开车门,对方已在骂骂咧咧,“怎么开车的,没长眼睛吗?”

对方是个市井无赖。

开着一辆二手车,没见过豪车,并不认识傅砚深的车。

被人碰了自己的车,生怕对方也是个无赖不赔。

“我告诉你啊,五千,没有五千,休想走。”

对方往傅砚深车前一站,摆明了要讹人。

傅砚深不想耽搁,拿出手机,“账号。”

他打算直接给他转钱。

对方见傅砚深这样干脆,一方面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要少了,一方面又在琢磨,该不会是忽悠他吧。

他又没有开通短信通知,哪里知道有没有转账成功。

心底盘算着,便不答应转账。

而他又没有微信。

便吵着要现金。

只有现金拿在手上才是最实际的。

傅砚深身上没有现金,给他留下陆安的联系方式,“联系他。”

对方不吃这一套,嚷嚷着,谁知道他会不会赖帐。

傅砚深这些天,沐晨曦日渐消瘦,他也一样。

精神状态极差。

一直在强撑着。

被纠缠,面色一沉,气息整个冷了下来。

正在胡搅蛮缠的男人立刻吓得噤声,傅砚深直接把陆安的联系方式夹到他车上,转身上车。

拉开车门的瞬间,傅砚深第一时间去看后车座的沐晨曦,这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本睡在后车座的晨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