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三思坐在床铺边缘的那一刻,他没有看见,苏紫轩的脸色突然之间有些涌上来的潮红,房间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弥漫上来的水汽,一切都突然变得朦胧起来,但是在两个人的眼睛里面,却又显得无比的锐化清晰,李三思坐下来之前没有感觉,但是等到在苏紫轩旁边坐下来,闻到了苏紫轩身上香味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坐下来完全显得有些尴尬。
两个人突然陷入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和沉默,李三思又想起自己被追杀时候在大厦的露台外面,和苏紫轩的亲吻谈心,那是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外面是到处追杀他们的杀手,而窗台下面那三尺见方的空间里面,却装着他们两个人小小的世界,苏紫轩说过她很怕高,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很怕高,所以自从走上窗台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不敢朝着下面看,想到苏紫轩的话,李三思突然笑了起来,两人之间的尴尬仿佛就在这么一笑之间,像是清晨日出时候的雾气,突如其来的消散开来。
苏紫轩扭过头,不解的看着李三思,“你笑什么?”
“紫轩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在露台外面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很怕高,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更是怕高,从前我不怕,只是在那次魁地亚奇从高空被飞狼带走了之后,我就对高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不过很多时候,我都会尽量的去克服。”
苏紫轩双目弯成月牙一样的形状,笑着说,“原来你和我一样,我还以为你终于有了一个优点,结果还是假装出来的。”
“我哪有!苏紫轩你有没有良心,如果当初我不那样表现处不害怕不担心的话,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烈的安全感,不畏惧高空了嘛。倒是你,原本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错,根本就是一个完美的女人,结果现在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李三思嘴硬的撇撇嘴,不屑一顾的说道。
“噢?”苏紫轩嘴角弯弯,“原来我从前在你的心目中。是完美的噢”
李三思自知说漏了嘴,差点没有打个洞钻下去,他可以在面对无数漂亮女生的目光之下,面不改色心不跳,抬起眼皮继续笑,也可以在任何场景任何情况下,全身心晋入古井不波的心境,外界的任何情况,对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但是在苏紫轩的面前,李三思这些引以为傲的定力和心境,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她的一颦一笑,随时都能够勾起他内心的潮涨潮落,起伏波动,她的一切,李三思都无比的关心,就算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够深深地映入他的脑海。
他很想对苏紫轩告白,他很想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情,可以用整个生命去衡量。但是李三思每每要说出口的时候,却种觉得无比的困难,那就像是被心脏的某一块突然被堵住,大脑神经末梢集体罢工短路一样,偏偏到了喉咙管,辗转两转之后又噎了下去,吞的肚子翻江倒海的难受。
苏紫轩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两人说起那天避难一样的场景,最终都在脑海里面浮现出亲吻的那一幕,就像是旷大的世界只缩小成为了两个人,就像是现在小小的世界,但是在两个人的心里面,却翻腾着绮丽炫目的风景。
李三思的房间在第五层,外面则是看得到远方敦伦市的夜景,还有大型旋转的观光风车,那里的树丛有着各种各样的灯光,像是五彩斑斓的云朵,蓬茂树枝的纵横交错,现出起伏不停的轮廓。
皇家庭院灯火辉煌,五楼的李三思房间,只不过是组成这重大光景的其中一支,连带着整个敦伦市吹起冬天洌风的当儿,显现出其中温馨的世界。
向她表白!向她表白!向她表白!坐在床头上面,李三思的心里面在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念叨着古老的印第安咒语一样,在他的心房深处不断的传递出回声,络绎不绝,连绵不断。
“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李三思刚刚想要开口的时候,苏紫轩轻柔的声音响起,先一步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静。鹰帝国的天气应该不会有这么的冷,鹰帝国位临大西洋海岸,气氛常年受到暖流的影响,四季如春,只是今年的天气,或许因为全球的温室效应,使得夏天特别热,冬天特别冷,有些四季分明的气候列了出来,但是相对于鹰帝国的这个英格鲁地区,曼彻斯特会温暖许多,李三思想要说曼彻斯特比较温暖,但是临到说出口,话语却变成了,“那个,我的怀里面可能比较的暖和”
苏紫轩身体微微的怔了怔,然后紧跟着的是沉静,绝对的沉静。还有尴尬,绝对的尴尬。
李三思差点没有把头埋到了面前的被窝里面,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说话完全不受自己的大脑控制,甚至于大脑都有些烧了一样的走火,李三思生出差点想逃走的冲动,因为他怕了面对下一刻苏紫轩的表情。
空气停止流动了三秒,苏紫轩说,“真的么?”
然后李三思感觉到一双手,从侧面揽住了自己的腰,在他的呼吸还在空转抽着周围空气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苏紫轩温热而带着体香的身体,就那么的抱住了自己。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出苏紫轩凹凸有致的身体,更能够闻得到隐隐约约那种清香,仿佛是夏季紫罗兰开放的花香,湿润的水汽和夏天干爽的味道,一同的进入他的脑海,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鼻血蠢蠢欲动,有种喷薄而出的冲动。
“苏,苏妖精。你可知道这样行为的后果?”李三思是正常的男子,他只会感觉到自己浑身什么什么的生理反应外加身体里面澎湃的热血,一股脑的流转开来,在他周身各个位置翻腾搅动。
苏紫轩头挨在李三思的胸膛上,丝毫没有之前霸道的样子,“我愿意承担那种后果。”
李三思的鼻血终于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