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李三思脱了鞋,丢下书包,走进家门来。
饭桌上面有着丰盛的饭菜,父亲手上拿着报纸,看到他来了,连忙合上,摆上碗筷,“回来了,今天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
母亲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来回抹拭,脸上笑得像是开了一朵花,毕竟李三思消失了一年半的时间,相当于毁了李父李母的生活,但是却在突然的两天之间,儿子突然的回来了,就连上学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完美的就像是这一年多以来绝望的生活根本不存在一样。
甚至于今天一大清早,李父突然从梦中惊醒,把旁边自己的妻子抱住,眼泪扑簌簌的掉落下来,一边还不停的重复,“我梦到我们的孩子了,他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李母也双眼泪水婆娑,“你不是在做梦,我们的儿子,真的在昨天已经回来了!”
两个老夫老妻就这样互相紧抱着,用眼泪来感谢上天温柔的慈悲。
李母也赶紧过来帮李三思拉开椅子,心里面掩饰不了兴奋和喜悦,“怎么样,三思,今天上课,老师和同学都记得你吧!?”
“记得记得!”李三思连忙把今天刚去课堂时候人群的欢呼反应和老师惊喜地样子一一的讲了出来,让两老呵呵直笑。
不过李三思自然隐去了放学之后打断严玉第五十次求爱的计划,那几乎是李三思差点就拍手称快的事情,想起严玉一伙那种看到气球齐刷刷爆炸的模样,他的心里面就像是开放了一朵太阳花,张牙舞爪的怒放着。
李三思回到屋里,摆弄着手中的gp手机,这台手机不愧是大林寺武器库也就是藏经阁的独家布珍藏限量版,里面的功能不胜枚举,就像是刚才他使用的扩音功能,就能听清楚一百米以内细小的滴水声,不过他自然是要过滤一些音频,否则自己的耳朵一下子要接受这么多的声音,就像是在逛一个诺大的菜市场,根本分辨不出来自己需要偷听的声音。
除了窃听功能之外,gp手机还能切入步话机或者手机的频段,直接拦截住信号,就像是电影里面用来监视别人电话的工程车,只不过全部微缩进这支手机里面了。
再加上其强的探索功能,只要外接一个射信号用的那种“大锅盖”,就是用来收看卫星电视的那种,射出去的电磁脉冲,使得gp手机可以直接探测到三十公里的任何带有金属的飞行目标。
李三思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从自己初中的时候一直吊着的风铃,现在这种样式的风铃,已经成了绝版的老古董了,但是李三思一直没有丢过,有睡不着觉的时候,李三思就会躺在床上看着晃动的风铃,然后听着那种好像海洋呢喃的声音而沉睡过去,也因为这个风铃,基本上是他所有迟到原因的罪魁祸。
窗外一些树影晃动,传递过来轻刮进房间的微风,拂扫在他的脸上,带着一些海洋的味道,风铃呢喃作响,像是不知道谁在遥远的歌谣。
从前在大林寺里面不觉得,但是现在回到了家里面,反而更加开始想念起从前大林寺的那些人来,想念笑呵呵的像是弥勒佛转世的藏源,想念更加像是道家神仙仙风道骨一般的玄慈师祖,想念原本那个心地善良但是小气的戒武师傅,大林寺的日子虽然艰苦,但是却很充实,这种充实,就像是在读高三的学生一样的充实。
等到离开了这种生活的时候,才会开始慢慢的怀念。
“毕波!”gp手机屏幕突然有了图像,上面出现了一个熟悉而笑呵呵的脸。
“藏源师叔!”李三思就快要惊呼出声,谁说人类没有特异功能,说到这种最简单的预知感觉绝对是不可否认的特异功能。
“呵呵,零零八,现在过得怎么样,回到正常的生活里面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兴奋呢?”
“特别爽快!我终于又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只不过现在,我有点想念大林寺了。”
“正常的,等你以后就会知道,大林寺是个特别的地方,这里有绝对不会亚于你们海山城的阳光,也有很美好的风景,还有各种各样快乐的动物!”
“我到对大林寺的风景不怎么敢冒,让我想念的是藏源师叔你们呐!”那里简直就是一座荒岛,快乐的动物?的确,那条级大蟒蛇看到自己的时候想必十分的快乐!
“呵呵,不要说那么多肉麻的话,师叔会想你的,马上师叔这边有事请要处理,我不能和你多说了,再见!”
“嗯。”
屏幕又突然的黑暗下去,李三思将手机放回兜里面,大林寺作为一个反间谍组织,自然每天有做不完的事情,也幸好自己得到玄慈大师肯,可以脱离大林寺,否则的话,自己作为密宗传人,绝对就只有越来越多的烦恼的事情缠着,没有办法脱得开身。
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
窗外的暗夜开始越来越浓烈,华灯初上,这些照射在道路旁边有着暗影的灯光,曾经在无数个夜晚,伴随着他奋斗在书桌和试题的海洋里面,曾经他非常的努力,曾经他也为了考出很高的成绩而就连觉都不愿意睡,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一次次饱受打击的成绩,几乎让他心灰意冷,但是,现在重新归来过后的李三思,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一切,意识流的级能力,已经把他带离了原来的怪圈,成就了他越来越强大的自信。
今天的夜里,应该是很美丽的,回到了软绵绵的床,回到了天花板上面有着风铃吊坠温暖的家,这样的生活,就像是每个晴空里面流动的白云,平凡而震撼的流动着,在任何时候抬头看上去,都觉得心情一瞬间被旷大的云空所洗礼,带着幸福的味道。
生活,就像白云,平淡如水,但是又妙不可言。
李三思这一觉睡得美到极致,他是很喜欢做梦的,梦里面可以天马行空,带着无所顾忌的自由,最重要的是,在梦里面,才能看到那个穿着红色紧身棉衣,脚下有镶花单鞋站在梧桐树下面的女孩,就像是每天晚上放映着的剧场电影,有着树叶飘落的瞬间,有着自己千篇一律重复出现的台词。
“你。什么时候。归来。?”
李三思醒过来的时候,枕头上有湿润的泪水,阳光透进窗户,外面有些微亮的早晨,带着镶嵌着金边的云朵,缓缓地从黄桷树摇曳的绿叶之间流动过去,缓慢的流动过去,逐渐的弥漫上整个天空。
gp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五,而后闹钟响了起来,李三思伸出手将它按灭。
在大林寺的这一年半艰苦训练,让李三思的感知大大的提升,自然包括了这种生物钟的效应,甚至于不需要调闹钟,李三思就可以在自己睡觉之前想起床的钟点上面起来,这是在无数的鞭打和训练下面锻炼起来的能力,几乎都成为了习惯。
门嘎然打开,李母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杯牛奶,看到李三思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显然有些讶异,手伸了过来,按住李三思额头,“怎么回事,这两天起来的那么早,三思,你是不是病了,往日里是怎么叫都不会动惮一下的啊!?”
“没有没有,”李三思接过母亲手中的牛奶,两三口喝了个干干净净,“这几天上学嘛,比较的兴奋,所以早上早早的就起床来了。”
李母看着李三思在不过三秒钟之间喝下的一大杯牛奶,嘴巴惊讶的合不拢来,“你。你在以前的医院,是不是生了些什么,从前叫你和牛奶,你是压根不会去喝一口,只有我差点捏着你鼻子灌的时候,你才会老实的喝那么一点,而今天,”李母指指空瓶,“竟然。”
“哎呀,我饿了嘛。”开玩笑,母亲要使知道自己在大林寺每天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就知道现在的牛奶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最好吃的东西了,当然喝得个精光。
“我走了噢,妈!”李三思背上书包,整理好自己的平底鞋,开门走了出去。
我们会不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会在某个叫不出名字的地方,会在某片风划成线条的场景,看到曾经那张熟悉的面容,同时也就在那么一瞬间,天昏地暗。
谁的忧伤,埋没在沙地上扯着风静静旋转的风标,留下晃动拉长的影子,像是几十个世纪前斑驳的呈现。
谁的呢喃,像是塞壬的歌喉,拂拭着人们心灵最脆弱的沙洲,带来天空瞬息万变的风景,奏动了锈迹斑斑的琴弦。
谁的女孩,离散在古老的荒原,隔着圣安德烈斯大断层双目对视的瞬间,看见了曾经的永远。
谁的身影,站立在世界毁灭的尖端,看着面前疮痍满目的画面,湮没了所有传唱千年风干的誓言。
没有荒原上面扯着风旋转的风标,没有海洋深处塞壬的歌喉,没有空间隔离的圣安德烈斯地球大断层,没有世界毁灭的声响。
只有站在缓缓飘落梧桐叶下面的女孩,已经烫卷蜷曲的亚麻色头,调皮的挽在肩膀前面,更深更长的睫毛,能看得见一整个银河的眼睛,融合在周围环境里和谐优美的身线,带着眼睛弯弯的弧度,融化成穿破一整个冰河世纪的笑脸,相隔着一条街道的时空,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李三思。
“啪嗒。”
不知是谁的书包,掉落在地。
下一秒钟,苏紫轩纤长的身体,已经被李三思紧紧的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