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掌柜的颤颤巍巍的擦了把冷汗,“是是是,小老儿一定将话带到,一定带到!”
“只是,倘若他们问起赎人的价码来?”
沈若辰大喇喇的一摆手:“你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便是,至于赎人的价码嘛……”“面议!”
老掌柜的领命而去了。
金道天却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还从没听说过绑架要赎金、还有面议的?”
少年却是咧嘴一笑,“嘿嘿,你很快就能见识到了。”
接下来,总有小二恭恭敬敬的敲门而入,将那些好吃好喝的、源源不断的往厢房里送——“阁下,这是掌柜的特地吩咐我们送来的玄食与酒酿。”
“之前一不留神怠慢了贵客,这是我们补偿的一点点心意,万望您能笑纳!”
沈若辰微微一笑:“呵呵,只怕你们那掌柜的,还远做不出这么大的手笔吧?”
“这件事,想必掌柜的已经告诉了你们的幕后老板,而这些,也是他的一番心意吧?”
“他不亲自出面来说这些话、做这些事,是因为不敢太过亲近与我、以至于让这些个纨绔的幕后撑腰之人感到不爽,怕被秋后算账吧?”
他这一番透彻的分析,直说的那店小二冷汗直冒,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应答。
“行了,告诉你们老板,我这人向来是爱憎分明。”
“他能用这份心意来弥补与我,也算是不错了,我不会为难于他,下去吧。”
“是……”而后,沈若辰招呼着道:“都愣着干嘛?
继续吃啊?”
“回少爷,奴婢、奴婢吃不下了。”
阿鑫和阿莹面露难色。
“我也吃不下了。”
金道天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然后又看了看沈若辰的,说道:“倒是你,这肚子怎么就这么能装呢?”
沈若辰啃下一大口肉,口齿含糊着道:“可能是因为年轻吧,年轻人,饭量大嘛~”这话,说的金道天没好气的狂翻白眼,“去去去一边去,我可也还年轻着呢好吧?”
“遥想当年,我金道天可也是修界少年里的一枝独秀!”
“嗯,你自己都说‘遥想’了……”“滚蛋!”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金道天早已不再端着家族长老的架子,更不曾把自己当做一个单纯的保膘。
在阿鑫和阿莹看来,他俩倒更像是故交多年的老友。
比起这酒馆厢房中的愉悦氛围,此时的边城城主府,却好似被一层浓浓的阴云所笼罩!此时,城主府内。
六个边城之中,都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正愁眉紧锁的看着那主座上的山羊胡老头。
沉默了小半晌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道:“城主,咱们总不能任由着一个外乡人、骑到咱们的头上拉屎撒尿吧?”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觉罗小公爵”觉罗正勇的父亲——老公爵:觉罗永业。
说来,这帮人倒也不傻。
他们从那老掌柜、以及酒楼幕后老板派出的其余人等的口中,得知了沈若辰的厉害后,怒是怒,但也并未失去理智。
根据酒楼方面的描述,年纪轻轻、却是金玄境修为的存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好惹啊!于是乎,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去酒馆赎人,反倒是选择先与其他几位被“勒索”的家族掌舵人取得了联系,然后一同去找城主努尔千龙了。
好在这边关小城规模不大,这帮人先集合一波、又集体去找城主搬救兵所花费的时间也不算多。
因此,这些人是铁了心的要把那位城主也拉下水,集结更多的力量,才能有恃无恐的去赎人……“可,你们的小辈确是有错在先。”
“而且本城主也跟酒楼那边沟通过,人家都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这次,可是招惹上了个大人物呦!”
“就算本城主肯出面相帮,人家也未必能卖我一分颜面不是?”
“所以啊,你们自己的家务事,还是自己了了的好!”
时至如今,以觉罗永业为首的一伙人等,哪还能听不出这位小胡子城主的言外之意?
狠一咬牙,道:“城主您时间宝贵,我等自然不会让您白辛劳一遭。”
“况且,那帮外地人若真不知好歹的驳了您的面子,我们也难免深感愧疚。”
“所以,这点心意,还请您务必要收下!”
“待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会拱手奉上……”看着眼前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城主努尔千龙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哈哈哈哈,好!”
“说到底,本城主也着实不愿见到你们这帮老伙计的后辈、因为犯了一点点过错,便被一个‘外来客’这般霸凌。”
“这个帮,本城主帮定了!”
众人不禁腹诽:他妈的,这见钱眼开的老东西,变脸比翻书还快……面上,却不得不忍着恶心,客套一句:“城主高义,我等敬佩!”
不多时,酒楼,沈若辰等人所在的厢房内。
少年一边小口小口抿尝着餐后小汤,一边看向被他点了穴位、丢到房间角落里,歪七扭八的窝着的众人,道:“一个时辰的时限,就快到了。”
“看来,你们的命并不怎么招人稀罕啊?”
“这么久了,也没见谁来赎你们。”
“也罢,等我喝完这一小碗汤,就送你们几个上路!”
一听这话,此前还借着酒劲、嚣张无比的纨绔们,一个个都吓的面色惨白!怎奈他们穴道被封,连开口求饶都做不到。
再看那为首的觉罗正勇,竟是直接胆寒心颤到了尿裤子的程度……“咦~~恶心,太鸡儿恶心了!”
“阿鑫,快去把窗户打开。”
“是少爷。”
等她推开窗时,突然瞳孔一缩,道:“少爷,有一行衣着华贵的人、正快马疾驰。”
“看样子,应该是冲咱们来的。”
一听这话,那几个战战兢兢的纨绔大少们,顿时如久旱逢甘霖,一个二个激动的、眼泪花子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了!沈若辰轻轻勾动了一下嘴角:“呵,终于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