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乍闪而逝的火光……”“沈端阳他,居然能释放出实质化的‘火系玄罡’?”
许璐琴满心怔愕。
在他身旁安坐的许远映,则是摇了摇头:“应该不是。”
“且不说十五六年前的那一战后,沈端阳的修为早已暴跌……”“就算没有这一遭,以沈端阳当年巅峰时期、玉玄三星境的修为,也断无祭发出任何实质化‘八元属性’的可能!”
“小姐既已在灵雪谷修习多时,自当知晓——”“只有冲破玉玄境巅峰、晋升到灵玄之境的修者,才能随心所欲的掌控‘元素之灵’,使体内对某一种八元属性的‘亲和力’,变为实质化的、可释放于外的玄能属性。”
许璐琴点了点头:“这一点,本小姐自然明白。”
“可那一刹间迸发的强势火能,又当作何解释呢?”
“如果这并非是沈端阳的手笔……”“总不至于是沈英锋那个老家伙、自己把自己给玩儿死了吧?”
许远映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呵呵,倒也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吧?”
“毕竟你之前自己也说过,给沈英锋的那枚‘散血凝气丹’,虽挂着青玉级玄丹的名头,但实际上,却是一枚残丹。”
“它既是残丹,那修者服用后的副作用、与正品的丹药有所区别,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或许,沈英锋吃的那枚‘散血凝气丹’的副作用,就是‘引火烧身’之象呢?”
许璐琴若有所思,微微颔首:“事后我去问问张师兄。”
许远映自是知道,大小姐口中所称的“张师兄”,就是当日、随她一同赶往战神侯府,意欲夺爵的灵雪谷核心弟子:张超逸。
“小姐,好戏告一段落,我们也该离开了。”
想当初,许远映领着许璐琴,在张超逸的陪同下,去沈府夺爵之时……这位许氏一族的副族长,对许璐琴的称谓还是长辈对晚辈的爱称:琴儿。
而今,许璐琴因为从别的渠道得来了大炎国“二等天师侯”的爵位,已算是正是晋级为灵雪谷的“内门弟子”!她身份的超然,让当朝宰相、也就是她的爷爷许世汹亲口下达了身为一族之长的指令——从此以后,我不再是族长,家族上下皆以许璐琴为尊!这一来,这年纪轻轻的、甚至按辈分算,还是自己“孙女”的许璐琴的地位,就比身为副族长的许远映还要高了……正是这个缘故,让早已年过半百的老者,才改口从“琴儿”叫成了“小姐”,以尊其位。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蒙受了巨灾的战神侯府,一定会成为集众之地!”
“我们继续待下去,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听了许远映的话,许璐琴俏脸一寒:“哼,算他们好运。”
“来日方长,本小姐起身回宗门以前,非整死沈若辰和他那不识抬举的老子不可!”
……此时,刚刚经历了一场暴动的战神侯府,入眼处、皆是一片狼藉。
沈端阳托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指挥幸存下来的那些族人、仆从们,为不幸罹难的人们收尸。
因为发动神魂之力、引动万古神墓中的灵虫为自己“送货上门”的沈若辰,此刻还没摆脱虚弱之态,只能原地静养。
映入眼帘的凄惨景象,让这少年满面肃然。
“呼……太弱了,实在是太弱了啊!”
“如果本君足够强大,沈府上下,何至于此?”
宽大袖袍内的双手,早已被沈若辰攥紧了拳头。
“此番暴动,幕后黑手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宰相府许家。”
“虽说曾被本君狠狠打脸过的雷家,也有作案的动机,但……”“凭他们的财力和势力,恐怕还弄不来这一枚‘青玉级’的残丹、以及那一批精锐的死士!”
“等等,除了宰相府外,这大炎国的国主,同样具备这等实力。”
“只是作案的动机,不如宰相府许家那么的明朗和强烈……”想到这,沈若辰星目一瞑:“不管是谁,这笔账,本君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时不我待,我必须尽快恢复体力,然后赶回帝都学府、收集更多的资源提升修为才是。”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乱,让沈家伤亡惨重。
以至于从大长老、二长老手中,收回了家族财政大权的沈端阳,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此番,幸好有老兵们牵制住了那批死士。
若非如此,族中死伤必将更为严重!甚至,另外两名长老、以及沈端阳父子本身,都难逃厄运!不得不说,当朝宰相的触手的确伸的够长——战神侯府的暴乱,已然结束了好一会儿了,城卫队的人才赶到。
没过多久,整个事件的始末、便好似插上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遍了帝都。
雷府。
族长雷鸣天大笑连连,那是相当的畅快:“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极了!”
“经此一劫,沈家两个长老死了,族人们惨遭血光之灾,半座府院都成了废墟,绝对的元气大伤啊!”
“只可惜,沈端阳和沈若辰那两个家伙没死。”
“要是他俩也死了,那可就真是太完美喽!”
……许家。
今日托病休朝的许世汹,听闻下人来报后,微微皱了皱眉:“沈端阳和沈若辰一个都没死。”
“琴儿自以为的万全之策,终究还是失败了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那妮子的执念心魔能够除却,我许家不过是损失些许死士,又算的了什么呢?”
“除却心魔、一心精进的琴儿,定会给老夫带来更大的惊喜吧!”
“况且……”许世汹微微眯起老眼,道:“自从当年那一计,把那位战神侯府的老侯爷、连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除掉以后,沈家,就再难入我法眼了!”
“剩下一个沈端阳,以及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就都交给琴儿自己去修理好了。”
“也算是对那妮子的一番磨砺,不磨不成器嘛!”
……皇宫。
一名老太监躬下身,低声细语的对着懒躺在龙椅上的金袍人说了些什么。
后者缓缓睁开眼皮:“哦?
竟出了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