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五菱宏光从长春市区开了出来,然后就趴窝在了郊区的路上。
“咣,咣”气急败坏的高老大抬腿踢了两脚引擎盖子,前保险杠顿时耷拉到了地上,一股焦糊的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向缺抽着烟,斜了着眼睛说道:“还能开不?”
高老大无比心疼的说道:“我敢开你敢坐么?这车随时都有自然的可能性,大兄弟我是真服你了,这么远的路你坐大客,火车都行啊,非得折腾我这辆车,都他妈给我开报废了”
“扔了吧,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好好经营下的话奔驰宝马都能坐上了”向缺安慰着他说道。
高老大顿时有点激动的说道:“准么,准么?”
“杠杠准,回去好好伺候你媳妇吧,她高兴了那都不是事”
“行,我这两天也寻思明白了,不就是人与兽么,咬咬牙我也能挺过去了”高老大掷地有声的说道。
“哎,你这什么逻辑啊”向缺无语了。
“咱俩咋整啊,在这等着搭车?这天寒地冻的又这么偏,咱们这造型也挺差强人意的谁愿意让搭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可怎么整的呢”高老大有点愁眉苦脸的问道。
“没多少路了,快了,快了,走着去吧”
高老大一哆嗦,他现在对向缺嘴里这句快了,快了非常的不感冒,昨天他就这么说的,然后他的五菱宏光开出去五百多公里,今天就给开报废了,现在靠两腿走也说快了,高老大估计他俩整不好得走到夜半三更去了。
向缺这次真没诓骗高老大,此时距离目的地真的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此时距离向缺仅仅不到七八里地远的地方有一处深宅大院。
这个大院的风格有点类似于京城的四合院,看起来很有年代感,院子外面是一圈高达两米左右的淡黄色院墙,正中间位置是两扇朱红漆大门,门上左右两边各有两个黄铜拉环,朱红色的大门每一扇上都雕画着一条长龙,栩栩如生,龙头硕大面目甚是威严,大门前耸立着两个巨大的镇宅石狮子。
院内东南西北有四间厢房,高有两层,厢房的建筑风格也非常古朴在现代社会已经非常少见了,厢房的两侧各有两条小路,是通往后院的,那是一个后花园,假山流水,非常别致。
如果,这要是一处私人宅院的话,恐怕此地得颇有来历了,因为在现代的社会这样的建筑基本上都已经属于是具有历史价值应该被保护起来的地方了,这里的地皮虽然不太值钱但这栋院子的建筑可就非常价值连城了。
大院正房。
此时一阵抑扬顿挫,调子古怪,并且十分绕嘴的奇怪唱腔传了出来。
一男一女五十来岁左右,各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裳,男的佝偻着肩膀低着头,肩头不住的耸动着,右手拿着个类似于锣鼓的乐器。
女的探着身子闭着眼睛,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嘴里哼哼唧唧的。
“咣”那男子用手拍了下手中的锣鼓。
“哎嘿唉呀啊·······”
“咣,咣,咣”男子一连敲了三下手鼓,人顿时就开始哆嗦起来,就跟触电了似的,女子围着他同样哆嗦着开始转着圈。
“唰”两人同时停下身子,男子一下下的敲打着手鼓。
“咣,咣,咣······”配合着手鼓的调子,那男子抻着脖子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日落西山那哎,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上了锁闩,大路断了行车辆,小路断了行人难,喜鹊老鹄奔大树,家雀蒲哥奔了房檐,十家上了九家锁,只有一家门没关,扬鞭打鼓请神仙来哎咳哎咳哟啊......”
“咣,咣,咣······”
“文王鼓不叫文王鼓,鞭也不叫鞭,先说鼓后说鞭,先说鼓来不一般”
“说这小鼓鞭那一尺三,五彩的飘带搭拉下边,腰上一岔有个弯,举起来溜溜尖,双手一合响连天,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颠九颠,前三后四左五右六十八下,梁山一百单八将,共打一百单八鞭,那哎咳哎咳哟啊......”
“我左膀没阻,右膀没担,身穿清衣手没提鞭,我文质彬彬站在万马军队前”那男子和女子身子同时一颤,两人木然不动了,寂静了片刻之后两人身子就好像羊癫疯似的抽搐了起来。
“唰”男子这时抬起脑袋,翻着白眼,眼睛瞳孔一片雪白,嘴里哼哼唧唧的了半天后走到了对面。
在他对面,一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个穿着清朝宫装的女子,面上罩着面纱,那男子走到他身前后翻着白眼问道:“这位小娘子,请问你有何事要问呐”
宫装女子淡淡的说道:“问人,男,二十三岁,我这里有一副他的画像,你来看看”
宫装女子随手从身边拿出一副画像摊开在身前,画上人物肖像栩栩如生非常逼真,可见画师笔下功底十分精湛,画上是一个男子年纪颇为年轻身高中等,样貌普通穿着简单,只是脸上人情却颇为傲然淡定,颇有一股跳出红尘中的状态。
翻着白眼的男子看着宫装女子手中画像半天没有反应,片刻之后他的脑袋就像个拨浪鼓似的开始晃悠起来,并且幅度非常大频率非常快。
“噗·····”那男子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倒在了地上。
过了没一会,地上的男子艰难的爬了起来,居然跪伏在地上颇为惶恐的说道:“二小姐,这人,这人不太好算呢”
宫装女子轻轻的皱了下眉,跪伏在地上的男子抬头见到后似乎更加惊惶了,他连忙说道:“是小的技艺不惊,请二小姐见谅”
二小姐轻声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死,还是没死”
“这个,这个·······”
二小姐再次皱眉,说道:“你在萨满教这一代算出类拔萃的巫师了,我没让你算的太清楚,只想知道他死或者没死也是不行?”
“如果换成大巫师来应该能算得出,但我的道行却是差了一点”那男子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说道:“这人十分古怪,我想占卜卜算,但却发现有天机遮挡,根本就无法看破,如果我再强行推算的话恐怕小的这条命就得交代在这里了,二小姐,小的功底真是差了太多了”
二小姐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当初赖布衣的后代子孙推算他的时候都折了几年寿,更何况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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