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向老实裹着被子打了个寒颤,有点哆嗦的说道:“孩他妈,有点冷呢,是不?”
向缺他妈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火炕说道:“是呢有点冷,但炕挺热乎的啊”
向老实抹了把鼻涕,钻到向缺他妈被窝里,呲牙笑道:“那啥,正好了,来,人工取暖吧,互相依靠用我的身体来温暖你,你来热乎我”
“滚蛋,老不正经的”
“农家院,都被布了大阵······好手段”外面,那道突兀的黑影在院外徘徊了片刻之后,悄然离去,向家屯中,无人在深夜看见了这道莫名的黑影。
一天之后的沈阳,五爱市场附近。
早上九点,某家修理厂开了大门,两个小工收拾着店面,过了没一会向缺的大姐向凝抱着孩子和他大姐夫徐伟来到店里。
“伟哥来了”小工打了声招呼。
“嗯,来了”徐伟笑着点了下头,跟媳妇走进店铺。
向缺的大姐生活挺稳定,之前属于小康之上的水准,二十那年结婚,嫁给了从同样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徐伟,那个时候的大姐夫还是个修车工,但人本分老实又吃苦肯干,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孩子出生了,徐伟也从原来的修理厂里出来,自己东挪西借的凑了些钱在沈阳开了家修车铺,由于他技术过硬加上修车不坑人,没用两三年的时间生意就慢慢好转了,欠的钱还完了手里也有了积蓄,加上老婆孩子都懂事,日子过的是渐渐的蒸蒸日上了。
照这么发展下去呢,向缺大姐的日子过的就挺稳定了,不咸不淡的,但稍微有点改变的是,前段时间向缺和陈夏订婚,陈三金给过的彩礼把向家给雷了一大跳。
两台宝马被分给了大姐和二姐家,现金一家又分了七位数的,这么一来小康生活就直接奔着富足去了,已经有脱胎换骨的架势了。
“你这个失踪了十年的弟弟·····可把人吓一跳啊”徐伟挺惊骇的跟老婆说道:“不是,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才回家半年多,就处了个对象,而且你看看他对象的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这小子长的也没什么出奇的啊,怎么还正经挺有人格魅力的呢”
“长的不磕碜就行了呗,关键是有本事啊”向凝一脸幸福的说道。
“呵呵,别的不说,处对象这一点,本事真不小,我服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追女人算什么本事,我说的是向缺是真有本事在身的······其实,我弟弟那十年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十岁的时候跟一个道士走了,一走十几年查无音讯,这一次回来也确实把我给吓着了”向凝说道。
“啊,道士?”徐伟砸吧着嘴,好奇的说道:“那是上山学艺去了,跟林正英似的呗?不过,这玩意到底是真是假啊,电视里演的挺邪乎,但那不是电视么,现实里你见过妖魔鬼怪啊”
向凝顿时愣了愣,她几岁那年向缺刚出生时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到现在她也不曾忘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因此从噩梦之中惊醒过来,向家人对这一点知道的远远要比寻常人多的多,所以那你问向凝相不相信有这些妖魔鬼怪?
向凝很认真的跟徐伟说道:“我自然信的,而且向缺十岁那年也确实是跟一个会道法的老道去学艺了,一学十几年,还有,如果不是这个老道我们家现在也不会这么安生了,可能向缺也早就夭折了”
徐伟沉默了片刻,随即抱过孩子走进办公室里,拿出一个红绳缠着的符纸带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向凝说道:“怎么又给带上了,当时向缺给咱孩子的时候,你说挂着没用,回家就给摘下来了”
“我也不傻,你弟弟回来的变化足以说明一些情况,他丈人家能看上他,总得因为点什么吧?如果向缺真的是片白纸,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我相信对方也不会选择他的”徐伟的分析还算是透彻。
你就拿向缺这张脸来讲,就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张脸,很少有女人能在第一眼的情况下就对他产生爱意。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总得因为点什么。
要么是被他的容颜所迷惑,要么是倾慕这个男人的才气或者人格上的魅力,除此以外要让女人爱上男人那就太难了。
向缺属于后者,长的平淡无奇,但有本事在身,这一点成就了他人格上的魅力,导致陈夏沦落。
大姐夫徐伟,就想到了这一层,没毛病!
上午十点之后,修理厂开始接活了,忙碌起来,但厂子里的小工和向凝夫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店铺旁边的角落里堆坐着一个男子,就算看见了也没有太在意。
这个男子斜着身子靠在墙根底下,穿着一双满是泥土的老北京布鞋,裤子略显埋汰,上身是个帽衫,帽子扣在脑袋上,从身形上看人比较瘦弱,给人的感觉就是有气无力的。
典型的流浪汉,无家可归的那种人,这样的人每个城市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那人从中午坐到下午,他仿佛是在打着盹,一动没动,耷拉着的脑袋被帽子扣着看不清容貌。
许久之后,徐伟有事出门开着宝马离去了,几个小工忙活完后休息着,向凝把孩子哄睡了,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门前的摇椅上发着微信。
这时,那坐在墙角下的人起身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低头玩手机的向凝没有在意。
走到向凝身前,对方停住脚步,帽子下一张苍白的脸孔露了出来,向凝似乎感觉身前有人,下意识的抬起头,正看见眼前的人伸出一根手指点到了自己的眉心上。
向凝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询问,但是没有发出声来,人就忽然失去了知觉。
“啪”那人打了个响指,摇椅上的向凝就顿时身子直挺挺的就站了起来,那人没有出声转身离去,而这时的向凝就像身上被拴了一根绳子般,肢体僵硬的跟着他离去了。
这一幕,修理厂的人没有看见,周边的邻居也无人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