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赫南见到鹿茴紧绷的神经变得松弛,他好奇地问道,“阿衍,我给你们通风报信没能让你们躲过一劫吗?”
闻言,祁璟衍摇了摇头,“不是的,你的通风报信很管用,只是时琛那只老狐狸实在太阴险狡诈了。”
鹿茴想到时琛刚才追逐他们的事,她到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这人为什么会突然来医院呢?”鹿茴觉得时琛很危险。
“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是偶然来的医院,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祁璟衍和她做解释。
鹿茴认为祁璟衍说得有道理,时琛又不是蹲在医院楼下,没道理知道他们今天来医院的事。
“你们有见到病房里的人吗?”
庄赫南问他们。
祁璟衍看了一眼鹿茴受伤的手,“你去把她的手包扎一下。”
庄赫南盯着鹿茴的手,“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伤到的。”
“就是我们见到的人咬伤了鹿茴,不过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看到鹿茴的时候,甚至脱起了衣服。”祁璟衍和庄赫南形容病房里的女人身上存在的种种奇怪现象。
庄赫南微微皱眉,“根据你的描述,这人极有可能是精神病患者,而且是长期的那种。”
鹿茴听到精神病患者五个字的时候,心情有些难过。
“我自己得过病,知道这种感受有多痛苦,她还是长期病患,应该比我更痛苦吧?”
她无法想象那个女人这些年来究竟承受了怎么样的痛苦?
“只有你们见过她,所以这个人和时琛究竟有什么联系?”庄赫南也在猜测这个人的身份。
祁璟衍的双手搁在轮椅的扶手上,对于病女人的身份他无法当着鹿茴的面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我只是一个模糊的猜测,他们之间应该是血亲。”
鹿茴听到他的回答,血亲两个字代表着是亲人关系。
“时琛要是我的父亲,那么他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杀了我,而且在我还是婴儿时就丢到了欣欣孤儿院?”她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
祁璟衍知道这件事可以去问一个人,“先回去,关于你身份这件事慢慢调查,现在时夫人在我们手里,不怕她不妥协。”
鹿茴猜到了祁璟衍说的人是时夫人,只不过想让那个人开口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今天先回家吗?”她想到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祁璟衍想到祁星澄离家出走的事,他说道,“嗯,得回家,小星星今天去找阿彧了。”
电梯就在这时候打开门,鹿茴推着祁璟衍出去。
“为什么他去找祁彧呢?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吗?”她没有听儿子说起过要出门的事。
祁璟衍一脸郁闷的说道,“说起来这件事倒也不是谁的错,主要是儿子想带女儿出门,傅书御不想让女儿出去。说什么公共场所会让女儿的身体不舒服,他听取了意见。说是出门回来给女儿带吃的,结果傅书御又说不要吃外面的东西,坚果类的女儿都是不能吃的。”
鹿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走在一旁的庄赫南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忍不住插嘴。
“其实,小星星经常有和我保持电话联络。你们以上说的事,如果傅书御是真的疼爱你们的女儿。那么小星星也绝对不是胡作非为,你们去找寻他在不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之前做过多少的功课。这样吧,我回到办公室给你们抄一个网址,你们回家去他的电脑前搜索一下,一般搜索引擎会保留日常的痕迹。”庄赫南不想让祁星澄被人冤枉。
觉得他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祁星澄是他见过最懂事,最乖巧的小天使。
“我并不是责备小星星,傅书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说得很明白,小星星生气的事让他自己去哄,我不会帮。”他从未怀疑过祁星澄的为人与性格。
鹿茴有些脸红,低着头说道,“我刚才真的以为这次是小星星闹脾气了,祁璟衍,我可能真的没有你更了解儿子。想到我刚才一瞬间的行为,我感到羞愧。”
庄赫南听到他们之间谈话时,互相倾述,互相坦白的画面。
在他看来这是他们成熟的表现,无论是作为夫妻,还是作为父母,他们都有了进步,懂得更好地去处理一切关系。
“没事的,你平常和儿子多沟通就好了,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祁璟衍微微侧目,对着她安慰道。
庄赫南带鹿茴去了微创手术室,帮她做了包扎。
“伤口有些深,最近手不要沾水,暂时一天换一次药。”他帮鹿茴贴上胶布,对祁璟衍说了几句叮嘱。
鹿茴看着手上的伤口,想到那个咬伤自己的女人,她知道时琛不喜欢自己,甚至她的存在对时琛而言是种祸端。
祁璟衍带着鹿茴离开医院,回家的路上,鹿茴陷入了沉默。
祁璟衍没有打断她属于自己的发呆时间,他掏出手机给傅书御发了一条信息。
【小星星在阿彧那里。】
发完信息,他没有再回复。
正在开会的傅书御,没有把心思放在会议内容上,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看到桌面上的手机显示的短信息,他赶紧拿起手机查阅。
看到祁星澄在祁彧那边,他的心终于变得踏实。
傅书御把剩下的会议交给助理主持,他拿着手机离开了会议室前去找祁星澄。
画廊。
李乐彤看着沙发的一角隆起的小被包,不放心地用画笔戳了戳祁彧的胳膊,轻声问道,“你确定小星星没事?”
“他估计是累了,你以为作画不需要创作力量和脑力思维吗?”祁彧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小被包。
他的理解范围内,祁星澄不是想不通的人,尽管傅书御不让带简出门,这件事不会影响小家伙一整天都心情。
“你说,他为什么不和傅书御正面刚呢?”
李乐彤调着颜色,盯着沙发的方向反问道。
“应该是不想让简不开心,他想刚任何人的时候还需要通知对方吗?”祁彧是最有经验,这一点,他完全有说话的立场。
李乐彤笑了笑,“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谁说不是呢。”祁彧也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