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傅老爷子感到纳闷。
他完全听不懂祁璟衍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编了好大的一出戏。
“父亲,既然三叔迫不及待地想逼你交出族长的实权,那么这种对亲侄子痛下杀手的人渣,是不是连傅家也不配待了?”祁璟衍冷眼睨着完全乱了方寸的傅三爷。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祁璟衍会恢复记忆,棋差一着。
该死的陈秀秀,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该死的为什么没有和他提前通风报信。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我大哥的亲生儿子?”傅三爷倒打一耙。
宾客们继续看好戏,此时被藏在落地钟里的鹿茴已经苏醒,她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传来。
”三叔,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傅书御愤然地低吼道,他看了一眼傅海道,“把贵客请上来。”
鹿茴听到傅书御熟悉的声音,她微微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发现没有被绑起来,被困的她发现密封的空间在躺两个她绰绰有余,转念一下她决定先听外面的人究竟在说什么,再做打算。
“我看你是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傅三爷冷笑道。
傅海道出去后很快又回来,他进来时身后跟着陈秀秀。
当傅三爷看到陈秀秀的出场,脸色黑如锅底。
“家主。”陈秀秀对着傅老爷子恭敬地问好。
她看到傅三爷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躲在古董落地钟里的鹿茴听到陈秀秀的声音,并且听到她在喊“家主”,她又想到自己来了傅家,那么这声家主难道是对那天在医院见到的男人喊的?
这一切的关系让她感到头痛欲裂,痛苦不堪,她没有继续细想,打算先听听他们到底聊什么?
“说吧!告诉大家,当年你们是怎么把我的亲生儿子骗走的?”傅老爷子看到陈秀秀,再把凌厉的目光投到了傅三爷的方向,“胆敢有一个字隐瞒,我不介意在我死之前再杀几个人。”
祁璟衍听到傅老爷子的话,眼睛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在他面前一度示弱,病恹恹的老头子竟然会杀人。
“阿衍,别怕啊,父亲不会伤害你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今晚是寿诞的主角,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哄起了儿子。
傅管家轻声咳了咳,“老爷,有人在呢。”
“干什么干什么,我哄我儿子谁管得着,不乐意的现在就给我滚蛋。”他冲着傅管家吹胡子瞪眼。
反倒是祁璟衍习惯了来自这位老父亲对他的沉重的爱。
别的不说,就是每次见了他完全拿他当孩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傅三爷阴狠的目光瞪着前方的陈秀秀,“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陈秀秀看着祁璟衍,她想到当年的遭遇,心情早已变得万分沉重。
“当年,我不愿意离婚,是你出轨在先。可是你要我净身出户,我为了你生儿育女,结果你有了新欢剥夺了我身为人母的权利,就连离婚的最后一个体面都不留给我。甚至还让小三把我的儿子带走,让我们母子再也无法团圆。我恨你,虽然我和你签字离了婚,但是早在你出轨前我就在暗中打听了你所有的事,知道你觊觎当年的家主夫人,她年轻貌美,加上为人单纯。当年家主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可是再严防死守也有被小人趁虚而入的一天。你早就想好了计策,在南边的生意那边做了手脚,家主连夜出差,没顾得上交代对夫人只言片语。然后,你就趁机买通夫人身边的佣人,说家主去找旧情人。伤心之下,夫人带着八岁的少主人离家出走。
就在他们过马路时,她因为伤心欲绝神情恍惚,不小心出了车祸。你派人跟踪,得知夫人香消玉殒,就趁乱带走了少主人。我一直跟着你,看到了所有事情的经过。也知道你把少主人丢到了当年的欣欣孤儿院,他尝试过逃出来。可是,你与欣欣孤儿院的院长是旧识,所以让他牢牢地盯着少主人。傅三,你当年的恶行罄竹难书,所做的事禽兽不如。”
傅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心爱的妻子竟然是死于车祸,他到至今都没有找到妻子的遗体和死因。这些年来,他一直郁郁寡欢,等的就是一家团圆。
傅三爷听完陈秀秀字字诛心的真相,他开口狡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欣欣孤儿院,什么我想觊觎那个女人,证据呢?你拿出证据来啊。”
时隔多年,就算有证人,那些人也早已死光了。
更何况是当年的证据,他不信他们能拿出来。
“我记得有天晚上,天下着倾盆大雨,雷电交加,有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闯进了欣欣孤儿院,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我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躲在了一间小黑屋里,那时候我才知道死亡原来距离我那么的近。”祁璟衍坐在轮椅上,回想起那天的雨夜就是他和鹿茴再也见不到面的分离时刻。
躲藏在落地钟里的鹿茴听到祁璟衍的声音,听到他说出那个熟悉的画面,她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很细碎很凌乱,黑暗中她捧着脑袋蹲下来,痛苦得无法呼吸。
那天晚上的画面一下子闯入她的脑海里,关于细节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想到一大片的血,她身上全是血。
“阿衍,告诉父亲,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傅老爷子用心疼的眼神望着心情沉重的祁璟衍。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闯入的那群黑衣人朝着我们举起了手枪,对准我们开了无数枪之后,我只记得在我即将陷入昏迷时,婶婶把我带走了。”
陈秀秀看着祁璟衍,她万分愧疚地说道,“我当时想把你带走,是有私心的,我想用你去换取更多的荣华富贵,我不甘心就这么被傅三踩在脚底下,弃如敝履。”
她说完后,当场失声痛哭着。
“疯女人,疯疯癫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如果我早就知道他是我大哥的亲生骨肉,我会把他送到外面吗?”
傅三爷还在挣扎。
傅书御早就知道他不会承认,对着傅三爷冷声说道,“看来,我不把最后一位贵客请出来,你是不会承认当初犯下的累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