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祁彧没有睡,他坐在卧室里等待着天亮,庄赫南那边只要有消息传来,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很顺利。
如同祁璟衍离开时的预想,也算是秦烟脱离陆沂弦的计划真正成功之时。
天亮后,祁彧换好衣服出门,下楼时,看到佣人等在电梯外。
“二少爷。”
佣人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发生了什么事?”祁彧意识到家里来人了。
陆沂弦带着保镖从客厅走到祁彧面前,他的双眼是猩红的,“祁二,秦烟呢?”
这一句祁二足以证明陆沂弦有多生气,祁彧知道他已经发现秦烟失踪的事。
管家看到他们在聊天,她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对峙的两个男人身上,并没有发现她的离开。
“秦烟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应该去调查吗?”祁彧有心隐瞒。
陆沂弦走上前,单手揪住了祁彧的衬衫,咬着牙表情凶狠,“你最好别惹我,我从来不怕死,也不在乎任何人的人命。”
“陆沂弦,你口口声声喊我祁二,难道你忘了我大哥对秦烟的救命之恩吗?你这么待我,不怕我大哥生气吗?”
祁彧表现得十分平静,甚至没有要和陆沂弦撕破脸的冲动。
只有平静的表现才能稍微降低陆沂弦的怀疑,尽管这样做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好过什么也不做。
“祁彧叔叔,你们一大早在吵什么?”
小辞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跑到他们面前问道。
祁彧还没有开口,陆沂弦冷眼瞪着小辞,“你妈不见了你还睡得着,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祁彧听到陆沂弦对小辞的措辞,气不打一处来。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孩子,这些年是秦烟在照顾小辞。你以为你的一个细胞分泌就是对他做的最大贡献吗?你不配当他的爸爸,简直岂有此理。”
祁彧蹲下来捂住了小辞的耳朵。
他不想让陆沂弦继续伤害小辞。
小辞看了一眼祁彧,伸出双手拉下他握着自己耳朵的大手,板着小脸严肃地说道,“祁彧叔叔我没事,我只有麻麻一个亲人,别的就是祁叔叔和鹿茴阿姨,还有我的小星星哥哥。”
祁彧还没做出回应,小辞面朝着陆沂弦,他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麻麻的手机,昨晚她接到一个叫秦画的女人打来的电话,聊完后就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想着小辞会生气,会被陆沂弦吓哭,谁知道他不过是冷静的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的做了个叙述。
祁彧的心一下子变得明朗,他知道有了小辞这个小证人,昨晚的事陆沂弦会全部算在秦画的头上,秦烟那边自然能顺利的金蝉脱壳。
大海茫茫,想要找人谈何同意?
“你是说她出门前是接到了秦画的电话,然后才会夜不归宿?”
陆沂弦抓着小辞纤细的胳膊反问道。
小辞点点头,“是的,所以请你找到我麻麻,我在等着她回家。”
陆沂弦听完小辞的话,马上松开了大手。
“我会找到她的。”
陆沂弦向儿子做出保证。
有了他的保证后,小辞没有说话,一脸倔强地望着男人离开庄园。
佣人在门口张望,确定他们离开,马上跑到祁彧面前,“二少爷,他们走了。”
小辞吓得抱着祁彧的长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小手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多怕刚才的戏演得不够真实。”他抱着祁彧的长腿不松手。
祁彧弯下腰把小辞抱起来,“你刚才就在演戏?为了保护你麻麻故意去欺骗陆沂弦的对吗?”
“嗯,麻麻昨晚离开前和我说过,如果她没有回来就是计划的开始。让我不要心慌,要相信祁叔叔和祁彧叔叔你的安排,并且让我在面对陆沂弦的时候好好演戏。”小辞靠着祁彧非常后怕的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对我态度那么差劲,还骂我。这种男人我才不帮他呢,等麻麻带着我离开后,我就能一辈子拥有麻麻一个人了。”
祁彧发现小辞的性格有陆沂弦的一面,好在也有秦烟的一面,刚才在千钧一发,万幸有小辞站出来指证秦画是昨晚和秦烟在一起的时间证人。
“那我们先去吃早餐。”
祁彧抱着小辞要往餐厅走。
“祁彧叔叔,我麻麻她……”小辞贴着他的脖子,担心地问道。
毕竟是小朋友,自己的麻麻一晚上没有回,还是渴望知道秦烟的消息。
“你麻麻昨晚就被送到医院了,暂时我还没有接到医生叔叔的电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祁彧抱着小辞继续往前走。
“祁彧叔叔,你不会骗我的对吗?”小辞小心翼翼地抬起小脑袋问道。
“当然,你祁叔叔再有安排,放心吧。”
祁彧和小辞做出保证。
小辞被抱进餐厅,在祁彧的陪同下安心地用着早餐。
陆沂弦在保镖的陪伴下来到秦画住的公寓,他迈着修长的长腿,每走一步脚步变得沉重。
保镖跟在他身后,使整个楼梯的变得拥挤不堪。
来到秦画的公寓门口,陆沂弦的拳头用力地砸着木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陆沂弦大声喝道。
秦画知道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她打开了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下一秒一把冰冷的手枪抵在她的脑门。
“说,秦烟去哪里了?”
陆沂弦没有和她多费唇舌,直接开门见山。
秦画在颤抖,她知道惹怒陆沂弦的代价有多可怕。
“沂弦,你不是想和我结婚吗?”秦画想起秦烟说过的话,打算和眼前愠怒至极的男人套近乎。
陆沂弦听完秦画的话,他用举着手枪的大手高高地扬起,当坚硬的枪柄砸在她的太阳穴上,紧致细嫩的皮肤,一下子破皮,伤口流出了鲜血。
“你也配和我结婚?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你,当年是我认错人。既然你不是秦烟,我为什么要娶你这种不知道被人玩过多少次的破鞋。”
陆沂弦握着手枪,说出口的话语字字诛心。
秦画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太阳穴的伤口渲染下,她犹如来自地狱的女鬼,双眼猩红的怒视着陆沂弦,“你现在嫌我脏?”
“脏就脏了,还怕人说?”
陆沂弦冷笑着勾起唇角。
她发现,那个男人无论看谁眼神都是一样,除了看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