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鹿茴的嗓音颤抖着,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到脑门,后背冷汗不断沁出,外套里面的t恤衫一片潮湿。
是谁要这么害她?
尽管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可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要干什么?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绑架犯对着鹿茴恶狠狠地说道,又对同伴做了个手势。
秦烟被捆绑着,心里十分担心鹿茴,扯着嗓门喊道,“快跑,茴儿你快跑,我求求你了。”
“烟烟,我已无路可退了。”
鹿茴的冷静并没有给自己增添逃跑的信心,相反她已经一脸死灰地站在那里。
两个男人上前架住秦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水,一个人捏住她的嘴,另一个拧开瓶子的盖子。
“你们要给她喝什么?”鹿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跳剧烈,她要冲上前去阻止却被人抓住了手臂。
绑架犯看着前方受困的秦烟,冲着鹿茴冷笑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这瓶水我就不让她喝。”
他们要做什么?
她到底要怎么做他们才肯放过烟烟呢?
“好,求求你们别动我朋友,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鹿茴向现实妥协,为了救秦烟直接豁出去了。
被人抓着的秦烟犹如困兽,发出更呜的嘶鸣,痛心疾首地喊道,“不要,不要这么做,茴儿你会后悔的。”
后悔?
她的人生从出生就该后悔,每当不如意的时候她想过无数次的可能性,通常用后悔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困难。
“烟烟,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保护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鹿茴站在那里,硬气的说道。
此时她的身后已经摆好了摄像机,鹿茴转头望去,尽管来的路上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想到这个最坏的打算还是没能逃过。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的衣服脱掉,然后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做得好,你朋友能活下来,做不好你和你朋友都出不了这道门。”
绑架犯凶狠的目光瞪着鹿茴。
她站在那里,清澈的目光望着对面被人钳制的好友,再看一眼身后已经开启的摄像机,原来她的生活一直困在炼狱中,从小到大并没有得到解脱。
祁璟衍,今晚过后,我真的没有任何的脸面留在祁家了。
甚至一辈子无法面对再面对你,在你的心里,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纵使心里有万般不舍,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对不起,要怪,就怪我太自以为是,总觉得我能改变你,改变这段婚姻。
原来,我爱你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渺小到你对我始终无动于衷。
鹿茴纤细如青葱的手指拉下外套的拉链,动作极其缓慢,眼里蕴含着泪雾,却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林婶,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这次做不到了。
对不起。
外套掉在地上,肮脏的地面尘埃飞扬,鹿茴摘下帽子露出脸,把绑住长发的发圈摘下来。
长发披散,昏暗的灯光下,她柔美的五官,白皙的双肩上还有明显的淤痕,那是祁璟衍留在她身上的印记。
“哥几个,上去陪大明星玩玩。”
绑架犯大手一挥,无耻的话语中尽是龌龊。
秦烟的牙咬破了嘴里的软肉,血丝从嘴角滑落,黑暗中,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茴儿,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这一夜很漫长,长到黎明怎么也没有出现。
他们的心里是一片绝望。
别墅的客厅。
林婶坐在沙发上打盹,她在等鹿茴,脑袋一歪,差点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下去,身子一晃中,她一下子醒了,掏出手机查时间。
屏幕上显示四点十分。
坏了,少夫人出事了。
她急急忙忙地跑到庭院看了一眼,发现祁璟衍也没回来。
要是打电话派人出去找鹿茴,事情就会穿帮,可是去找祁璟衍也会引起他的怀疑。
林婶急得在原地踱步,双手合十不断地祈祷着。
希望鹿茴能平安归来。
时间到了六点钟,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被关在废弃工厂的秦烟和鹿茴被绑架犯丢在了马路上,两人被好心的司机救走,并且把他们安全送到了家。
林婶在后院的小门那里急得焦头烂额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喜出望外地把门推开,鹿茴一脸苍白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帽子上全是灰尘,头发也打结了。
任谁看了第一个预感就是出了事。
“少夫人。”林婶吓坏了,搂着鹿茴往前走。
“他在吗?”
鹿茴疲惫地问道,声音沙哑。
“大少爷还没回来,所有佣人被我支开了,你快上楼去。”
林婶像在保护一件易碎品,看着鹿茴的眼神既心疼又害怕。
心里的奇怪疑问却迟迟没敢问出口。
两人穿过走廊进入别墅,来到电梯前,乘着电梯一起上楼。
电梯抵达二楼,林婶陪鹿茴出去,一直陪她到卧室的门口。
“林婶,对不起,我没有如愿地完成你的叮嘱。”
鹿茴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林婶心疼地哭了,抱住她,“少夫人,别说了,快进去。有任何事,林婶替你顶着。”
“谢谢,谢谢你满足了我对父母的幻想。”鹿茴用力地抱住林婶,灼热的泪水落在她的脖子上,“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
林婶用力地抱着鹿茴,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少夫人,你先进去洗漱,我去做早餐,下去晚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她推开鹿茴,坚强地擦掉脸上的眼泪。
“好,你先忙。”
鹿茴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她进了卧室后,把门关上,背抵着门框,闭上眼睛,泪水直流。
祁璟衍一夜未归,他和素瑶在一起吧!?
他们在做什么?
鹿茴想到这里,突然之间自嘲地笑了,她好傻,为什么要去想这些事?
祁璟衍不爱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她朝着床边走去,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他的照片,她随手拿起。
祁璟衍,这次我不得不走了。
鹿茴放下相框,疲惫地脱掉外套,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朝着洗手间走去,心情是无比的压抑。
这一夜,彻底地崩解了她与祁璟衍这段支离破碎的婚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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