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陪我出席各大活动,我就答应签你到我们公司,并且替你澄清全网的黑料。”
余波嘴里叼着雪茄,眼镜片挡住了他眼眸的锐气。
袅袅烟雾衬得他整个人似魔似佛,一股邪里邪气的调调散发得淋漓尽致。
“就这么简单吗?”
鹿茴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就这么简单。”余波盯着她,眼睛上下打量,“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不会强迫女人。”
鹿茴收起内心的怀疑,对余波说的话表示相信。
他在外臭名昭着,如果真的要对付她,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只有个简单的请求。”她对着余波弯下腰,态度诚恳的说道。
余波细长的手指夹着细雪茄,眼眸微微一眯,唇角微勾,笑容里尽是讽刺,“倒是有趣了,你一个丧家之犬居然还敢向我提要求。”
鹿茴被他讥讽了一句,心情有些微恙,倒也没有顶嘴。
“对外,我不想被人知道是你签了我,不管用什么名义都好。可以吗?”鹿茴低着头继续恳求余波,希望能获得他的同意。
他单手托在摇下车窗的车门上,那双如同狐狸狡黠的眼眸睨着她的后脑勺。
“理由呢?”
余波隐约想到了答案。
鹿茴没有开口。她有自己的打算。
他没有继续打探她的答案,反倒换了一种方式,从车座旁边掏出一份文件丢到鹿茴怀里,“这是刚才打你的人的详细资料,这人和背后指使者也有一定的联系,算是我送你的签约礼物。”
“谢谢。”
鹿茴拿着文件向余波道谢。
她把文件放进包里,紧接着打车前往住的公寓,回去的路上,想过无数次的可能。
祁璟衍的车子就停在公司的不远处,他居然铁石心肠的看着她被一群人打,哪怕他们不是夫妻关系,就算是寻常路人也该见义勇为。
可惜,他没有,他选择了冷眼旁观,视若无睹。
鹿茴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处理祁璟衍和她的婚姻关系,他们聚少离多,信任出了问题,又有第三者插入,这段婚姻让她看不到希望。
回到公寓,鹿茴看到出差的秦烟回来了。
“烟烟。”
她左闪右躲,不想让好友发现自己挨了打。
秦烟眼尖地看到鹿茴手臂上以及脸上的淤青,担忧地抓下她挡住脸颊的双臂,“茴儿,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见瞒不过,鹿茴放下挡住脸颊的双臂。
“我们进去聊好吗?”
“好,我帮你处理下伤心。”
秦烟拉着鹿茴走进公寓,两人走到沙发前坐下。
鹿茴靠着沙发想起刚才挨打的遭遇,受到惊吓后整个人到现在还在发抖。
“今天我本来打算收拾公寓,想着卖掉后会来不及整理。结果接到违约金赔偿公司的电话,助理通知我过去谈判。”鹿茴稍稍低头,凑过去靠在秦烟的肩膀上,“我在等对方总裁开完会的空隙,有个女人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拖走,然后骂我是抢走别人未婚夫的小三,导致街上的那些女人也加入了混战中。”
秦烟终于听明白鹿茴遭遇的事,她很快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茴儿,这是有预谋的。”她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手被鹿茴按住。
她从包里掏出余波给的文件,然后递给秦烟,“你看看这个再说。”
秦烟一脸狐疑的接过文件,打开后细细地看着。
“打你的女人确实是这家公司老总的老婆,不过她的好朋友叫刘玥珠,这个女人是宋素瑶和宋佳妍的妈妈。”
秦烟单手捏着资料,气得浑身颤抖。
鹿茴突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她毫无预兆的改变吓到了秦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祁璟衍无动于衷,没有下车替她解围,原来他是怕得罪未来的丈母娘。
谜底终于揭开了。
秦烟定定地看着鹿茴,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了?好端端的又哭又笑的。”
“烟烟,我没事。”
鹿茴不想再让好友担心,没有说出祁璟衍袖手旁观的事。
“真没事吗?”秦烟不放心的反问道。
生怕鹿茴撒谎。
她摇了摇头,“没事,烟烟,等公寓卖掉了帮我租个房子吧!我怕哪一天我净身出户了没地方可以去。”
秦烟抱着鹿茴,紧紧地抱着她,嗓音更咽地说道,“去我那里住好吗?”
“烟烟,我长大了,人长大了要学会孤单。”鹿茴靠在她身上,闭着眼睛想到了十几年前的盛夏,“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吗?像小时候那样,窗外下着雨,打雷的时候我们搂在一起睡觉的日子。”
秦烟抱着鹿茴,想到孤儿院的生活,心底的伤口一下子撕开了。
“最近我常常在想,他们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生了又要把我丢到孤儿院?”鹿茴靠在她身上,对身世耿耿于怀。
秦烟拍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不放手。
公寓楼下,祁璟衍坐在车里,他旁边的座位上有一包药。
“总裁,需要我拿药上去给夫人吗?”坐在驾驶座的助理凌风抬头望着后视镜,打算征求后座的男人的同意。
祁璟衍冷眸睨着后视镜,磁性的嗓音冷厉的说道,“开车。”
“是。”
凌风感受到车后座的低气压,没敢再乱说话。
祁璟衍坐在车里,心烦得很,索性把那袋药丢到了储藏柜里,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鹿茴那天挨打后,在公寓里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接到了余波的电话。
她坐在床尾,看着收拾得空荡荡的房子,心也空落落的。
“嗯,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如约过来的。”鹿茴答应余波陪他出席活动。
余波坐在办公室里,单手批着文件,另一手握着手机,“不用,司机会过去接你,记得打扮得漂亮点。”
“你签我是为了让我当花瓶?”
鹿茴猜不透他的心思。
“漂亮没有罪不是吗?”余波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鹿茴没趣地挂了电话,他说得对,漂亮没有罪。
和祁璟衍结婚一年,他倒是没说过她好看,漂亮之类的评价。
她的手机放要放下铃声又响起,“怎么了?还有什么话没说完。”
“少夫人是我。”林婶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打扰你做事了?”
“没有。”鹿茴赶紧解释了一句。
林婶的声音又响起,“少夫人,今天是你和少爷的结婚纪念日,你还回来吗?”
结婚纪念日这五个字打乱了鹿茴的心绪,她用洁白的贝齿咬住唇瓣,面露难色。
“林婶,算了吧!他的心思不在我这里。”
鹿茴终于向现实妥协了。
等祁璟衍爱她等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