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长琴?什么东西?”襄铃疑惑道:“天哥哥好像也有一把琴呢。”
女娲说道:“太子长琴同样是一把琴,太古之时,我以牵引命魂之术令长琴成为完整生灵。后来太子长琴犯了天条,被毁去凤来原身,焚寂剑的剑灵,正是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风晴雪疑惑道:“他……如何又会成为剑灵?!”
女娲道:“所谓剑灵,并非飘渺事物,虽为魂魄化形,但也曾经是拥有肉体的仙、妖、人、兽……不过被铸剑工匠强行引出生魂铸入剑中,且往往并非收齐三魂七魄,而是有所取舍,魂魄分离之痛苦难以言喻……”
“那红玉姐岂不是……”风晴雪诧异。
“没错。我也是不完整的。”红玉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道。
女娲继续说道:“昔日,龙渊工匠角离曾告知吾,他于榣山偶得一位仙人太子长琴的魂魄,遂取其命四魄铸焚寂之剑,即龙渊七把凶剑之一……想是太子长琴原身‘凤来琴’毁去,被贬往地府投胎途中,却于榣山眷恋不去……”
顿了一顿,女娲又道:“在龙渊部族诞生的久远以前,曾经有过一处名为安邑的地方,首领蚩尤悍勇无匹,他的胞弟襄垣更是古往今来天下无双的大铸剑师。襄垣创出魂魄炼制之术,使用血涂之阵和名为‘铸魂石’的邪物,分别将生魂引出与保存。灵魂之力深不可测,襄垣最后以身殉炉,用自己的三魂七魄成就了世上第一柄‘剑’,亦是唯一一柄由凡人所造却能伤及三皇神体的可怕兵器……”
“这个襄垣……实在太厉害了!”襄铃诧异道。
“神,只不过倚仗天生灵力……许多时候,凡人的智慧,却是远远超越仙神……”女娲沉声说道:“伏羲为此恐惊,一夕屠尽安邑,然而,这支血脉的旁系却渐渐流传下来,等待着向神复仇,创造逆天力量的机会……”
风晴雪道:“就是……龙渊部族吗?”
女娲点头,说道:“龙渊终于铸成木、火、水、金、土、阴、阳七把凶剑,虽不可与始祖剑匹敌,却也不容小觑,伏羲又如何能放过他们?这就是吾为何要将龙渊之人带来地界,并将七剑封印的原因,而幽都之众,正是当年的龙渊残部,只不过被赐予了我的血脉。”
“这样……为什么不把剑也一起带到幽都?”风晴雪疑惑。
“地界浊气过重,对凶剑毫无抑制之功,而幽都等一众仙山福地,皆在伏羲的监视范围之内……吾万万不能坐视凶剑落入伏羲之手,自然将凶剑封印在了地界……人间的封印随时光流逝慢慢减弱,吾知焚寂封印之力乃是七剑中最早衰竭的,即遣巫咸前往乌蒙灵谷处理此事,谁料他竟一去不返,生死未明……”女娲叹了口气道:“幽都人不可进入人界……吾冒险违背了与伏羲的约定,曾两次遣人去打探乌蒙灵谷究竟发生何事,然而毕竟只能做少许停留,终无所获,仅仅得知尚未传出焚寂作乱的消息……吾心稍安。之后任由晴雪前去寻找兄长,亦是顺其自然,看是否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如今想来,昔日定是有人以乌蒙灵谷上百族人的灵血与魂魄,配合天时施展血涂之阵,将焚寂剑灵引出……最终又被封印在了人的体内……”
“没错,焚寂和百里屠苏完全合而为一,剑体内的煞气进入他体内,如今的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红玉插了一句。
“女娲娘娘,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开屠苏师兄身上的封印呢?”襄铃娇声问道。
“封印之所以霸道,乃是因为借用了血涂之阵的力量,但也并非极致难为,只是须寻天下清气所钟之地,方能施术解封。”女娲说道:“然解封之后……便将散魂……”
“散魂!”襄铃一惊,道:“那岂不是是没得救了?”
“也不是毫无办法。”女娲淡淡说道:“历经血涂之阵的魂魄,无法再轮回往生,只能……化作‘荒魂’……”
“荒魂?!”风晴雪疑惑:“就是会直接消散……再也没有了……”
女娲摇头,微笑道:“荒魂不可进入轮回之井,否则一样要灰飞烟灭……”
“那样的话……屠苏师兄……”襄铃迟疑道。
女娲笑道:“若是使用‘渡魂之术’,兴许还有救。”
红玉急忙问道:“何谓渡魂之术?”
“三魂七魄同世间万物并无不同,亦有清浊冷暖,且如身体发肤乃是天生,魂魄之性亦不可改变。”女娲解释道:“荒魂,若能在消散前,寻到同其相似的生灵魂魄,便有可能将对方身体与魂魄据为己有,即是取而代之,对方的记忆将不复存在……”
“这,与杀人夺命有何两样?”风晴雪叹息道。
“的确并无不同……只因那个被夺取的生灵,无论仙、妖、人、兽,必须是活着的……”女娲道:“此即为渡魂之术,以此法可跳脱轮回,不断获取新的肉体与寿命,直到荒魂的魂魄之力耗尽,便再也无法渡魂……然而,即便寻到相合魂魄,施展起来亦是凶险万分,须以极其强大的精神之力压制对方,否则荒魂和对方只能落到玉石俱焚、两两消散……”
“欧阳少恭便是利用这种方法存活下来的。”叶天淡淡说道。“不过对于屠苏来说,即便是去死他也不可能接受度魂之术这个法子的。”
女娲叹息,说道:“命运脱序,终不得再返常道……但亦不必就此绝望,血涂之阵乃铸剑师襄垣一手所创,后世之人如何承袭,仍难以知晓其中真正隐秘,或许,另有途径能够让历经阵法的魂魄不至化为荒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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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