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冠英的夫人程瑶迦是孙不二的弟子。他夫妇俩本居太湖归云庄,后来庄子给欧阳锋一把火烧成白地,陆乘风一怒之下,叫儿子也不要再做太湖群盗的头脑了,携家北上,定居在大胜关。
此时陆乘风已然逝世。当年程瑶迦遭遇危难,得郭靖、黄蓉及丐帮中人相救,是以对丐帮一直感恩。这时丐帮广撒英雄帖招集天下英雄,陆冠英夫妇一力承担,将英雄宴设在陆庄中。
众人敬礼完毕,陪着郝大通、孙不二走向大厅,要与众英雄引见。
郝大通捋着胡须说道:“马刘丘王四位师兄接到黄帮主的英雄帖,都说该当奉召,只是马师兄近来身子不适,刘师兄他们助他运功医治,难以分身,只有向黄帮主告罪了。”
黄蓉笑道:“好说,好说。几位前辈太客气了。”
黄蓉虽然年纪不大,但地位却是不低。她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郝大通等自是对她极为尊重。
众人落座,筵席摆开,人声鼎沸,推杯把盏,一派热闹气象。
突然,一位仆人快步走到陆冠英身边,给他耳语一句,后者一惊,挥了挥手,让仆人下去。
郭靖瞧他表情不对劲,不由问道:“陆兄,出什么事了?”
郭靖一问,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陆冠英沉吟了一下说道:“古墓派掌门……叶天求见!”
“古墓派?”赵志敬大惊,大声道:“一定是杨过那小杂……小子来了!”
他本来想说小杂种的,可是郭靖就在眼前,有些不合适。
“什么?过儿来了,快带我去!”郭靖大喜,有些迫不及待。
赵志敬拦住他,连忙说道:“郭大侠,杨过那小子已经改名了,如今姓叶名天。”
郭靖一愣,疑惑道:“过儿他好端端的改名干啥?”
自从听到叶天这两个字的那一刻起,甄志丙的脸色就已经失去了血色,他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就是他让自己变成了太监,就是他让自己总觉得在众位师兄弟面前抬不了头,‘叶天’二字早已刻入他的骨髓,他怎能忘记?他还要报仇呢!
郭靖急忙走出大厅,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口处的白衣男子,他二人别离数年,杨过人已长大,郭靖本来未必即能相识,但刚才听了赵志敬的话,瞧见那白衣男子依稀还有当年的模样,登时便认出了,心下又惊又喜,快步抢过去抓住了他手,欢然道:“过儿,你也来啦?快进快进,我们去里边谈。”
叶天淡淡一笑,看了看身后的几女,招呼她们一起进来。
郭靖拉着叶天坐在主席上,其她几女则自行入座。
黄蓉瞧见叶天,也是微微一怔,她可不想郭靖那般喜欢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过儿也来了?”
叶天点了点头,巡视众人一周,看到赵志敬那铁青的脸色以及甄志丙那苍白的脸色,不由笑道:“师父,师叔,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叶天反出重阳宫一事,全真教上下均引为本教之耻,谁也不向外泄漏一句,是以郭靖在桃花岛上一直未知。
赵志敬此番来参与英雄宴,便是要向郭靖说知此事,不料竟与杨过,哦不,应该是叶天相遇。他生怕郭靖听了叶天的一面之词,先入为主,此时见郭靖如此高兴,知道二人也是初遇,当下脸色铁青,抬头望着他,说道:“贫道何德何能,哪敢做你叶大爷的师父?”
郭靖大吃一惊,忙问:“赵师兄何出此言?难道是过儿不听教训么?”
赵志敬正要说话,叶天抢先答道:“老道士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就你这德行,还真没胆做我师父。”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尽皆诧异,赵志敬好歹也是全真教大弟子,这小子这么说他岂不是赤裸裸地打全真教的脸么?
就在众人以为赵志敬会大发雷霆的时候,他们有惊异了,全真教的大弟子,居然连屁都不敢蹦一个。
赵志敬他怎么敢说叶天的不是,这混蛋要是把他钻过别人胯下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估计立马会被逐出师门,如此没有骨气的人也敢呆在全真教,扯淡吧!
所以他要忍,即便叶天骂自己亲娘他也要忍!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叶天大感无趣,自己还打算调戏赵志敬和甄志丙几句的,可这两人连屁都不放一个,实在是无趣之极,欺负小孩子真的很没意思!
但是,全真教还是有人的,郝大通和孙不二的脸色不好看,但此时诸路英雄毕集,提起此事,势必会与这小子争吵,全真派脸上无光,当下只得隐忍,等会再说。
酒过三巡,黄蓉站起来朗声说道:“后天是英雄大宴的正日。尚有好几路的英雄好汉此刻尚未到来。这两天请各位在庄里住下,现在放怀畅饮,不醉不休,咱们后日再说正事。”
众英雄轰然称是。
筵席还不错,肉食很多,就是酒有点差,当然,古代的酒好像都不咋地。
酒饭已罢,众庄丁接待诸路好汉,分房安息。
安排好众位英雄,郭靖将叶天叫去了书房。
郭芙与武氏兄弟在另一桌喝酒,此时也认出了杨过,想不到数年不见,他已经长成了这般俊俏模样,不由低声向武敦儒道:“爹爹送他到全真派去学艺,不知学得比咱们如何?”
武敦儒还未回答,武修文接口道:“师父乃是天下实至名归的第一高手,他杨过怎能跟咱们比?”
“是么?要不我们偷偷去瞧瞧?”郭芙提议。
武修文冷哼了一声,说道:“刚才那几位道长跟他直瞪眼,便似要吞了他一般。这小子脾气劣得紧,定是又闯了什么大祸。”
三人悄悄议论了一会,跟了过去。
当叶天进入书房时,全真教的几位道士已经到场了。
双方分宾主坐下,不消郭靖邀请,叶天大刺刺地直接坐了下来。
郭靖看向叶天,本想骂他几句来着,可一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气度,话到口中却骂不出口了,于是只得温声道:“过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师兄是你师父,怎么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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