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么老实,陈宁心情才稍微好点。
“那个……”景明伸出手指,从他盔甲的间隙伸进去戳了戳他的腰腹:“等我好了,咱们再办哈。”
陈宁:“……”
这是重点么?
行吧,他就不该对憨丫头有太多期待。
景明只觉得他身上的盔甲硬邦邦的顶得她有点不太舒服,略扭动了身体:“放我下来吧,你身上盔甲冷冰冰的。”
陈宁没奈何,反手把景明小心地放下来:“你是不是该换药了。”
景明摇摇头:“午饭后御医才来给我换的药,对了,你这个点进宫是为了什么事儿?”
大小姐重伤,关叔还留在鹿原城,陈宁现在暂时在这一片是赤血最高的主帅,忙得飞起来,都是很晚才能进宫——
因为她在宫里养伤,所以他怎么都要进宫住,而不是住在外城军营。
但很多时候,她都睡着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只抱他着她的时候,一身霜露寒意能知道他刚沐浴完毕。
陈宁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想来看看大小姐什么情况,还有就是向焰王禀报军师传来的消息。”
景明瞬间睁大了眼:“什么,宋军师有消息传来了!北疆那边战事如何?!”
陈宁笑了笑:“算是好消息吧,北疆如今基本都在西北军手里了,宋军师帮着西北大军打赢了大胜仗,和公公都赞不绝口。”
景明来了兴趣:“宋军师怎么做到的?!”
“驱虎吞狼外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宋军师临走不是说过么?”陈宁道。
景明拉了个脸:“你不要用我听不懂的话说,上次宋军师临走前这么一说你们都明白了,就我没听懂!”
虽然她也上过很多次战场了,也不是不会战法,可他们这帮人明明都是当兵的,还说话文绉绉的,用的都是兵法里的打哑谜似的说法!
就不能用大白话说么?
当时宋军师一说完这句话,大家伙都一副此计甚妙的样子。
她还不好意思问,也只能假装懂了,跟着在那附和——“此计甚妙!”
跟个呆子似的!
陈宁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闷笑出声:“原来你当时不懂啊!”
景明恼羞成怒,抬拳头就砸他胸口:“不准笑!”
“咳咳……”陈宁被她砸得直咳嗽,忙一把扣住她的拳头。
她这粗暴的小拳头砸人胸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了,他还穿了盔甲,都能被砸咳嗽。
陈宁道:“宋军师让老和给他点一支最精锐的轻骑兵乔装成帝军的样子,绕到北疆,偷袭了两国交界处的不少北蒙部落,斩杀了不少北蒙骑兵,一击得手,立刻撤退。”
景明立刻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然后让北蒙人以为是帝军的人干的,于是北蒙人派兵攻打了帝军?”
陈宁点头:“没错,北蒙人和驻守北疆的帝军打了起来,所以北疆的帝军根本无暇响应新帝的命令,这就是——”
“驱虎吞狼!”景明接过话头。
陈宁微微一笑:“没错,然后西北军趁北疆帝军被北蒙人黏进防线内的时候,一举来袭,直接把帝军收割了,而且以逸待劳,把北蒙人又给打了一顿,撵出了北疆外。”
陈宁点点头:“所以,这就是军师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宁弯起唇角:“你这憨妞儿,也不算太傻。”
景明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拱火打架,再趁机把两方都收拾了,抢地盘的事儿,你们说得那么文绉绉干嘛!”
陈宁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实在可爱,于是忍俊不禁,低头在她圆圆的脸蛋上亲了下。
“嗯,下次我说简单点,你要不懂就私下问我就是。”
景明被他亲了一下,忍不住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咳……”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她的脸呢。
她悄悄抬起眼看他,正对上他深邃炽热的眸子,她难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什么,你能再亲我一下吗?”
陈宁看着娇小的姑娘说着大胆又可爱的话,轻笑一声,伸手捧住她的脸。
然后,他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乐意至极。”
……
两人在房间里亲密地厮磨了半个时辰,用了膳食,陈宁这才离开了她的房间去见上官焰乔。
……
“殿下!”陈宁抱拳行礼。
上官焰乔在乾元殿批折子,见陈宁进来,略抬手:“不必多礼,可是为了北疆战事而来。”
“是,看来北疆的捷报已经到了殿下手里。”陈宁正色道。
上官焰乔微微颔首:“是,宋军师当真厉害,叫本王惭愧。”
陈宁道:“殿下当年做九千岁之前,也曾经当过不少次监军,在军中督战,您的手段,我们是见过的。”
上官焰乔淡淡地弯起唇角:“宋军师能十几岁跟着萧帅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满朝也没几人如他的,本王心里有数。”
他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是神,什么都擅长。
陈宁笑了笑:“殿下是主君,主君最要紧的有用人和识人之明,剩下的交给咱们这些底下人就是。”
说着,他顿了顿,正色道:“今日在下来,也是因为北疆的事,翰束纳王子曾经去游说过我家女主君,但最后被女主君用手段拖住了。”
“这本王知道。”上官焰乔点头。
陈宁蹙眉:“但前些日子,也就是北蒙与帝军被西北军打败前,翰束纳王子就已经强行离开,虽然那时候上官宏业已经在京城之下了,但很难保证他们的人没有接触过他。”
他顿了顿:“尤其是关将军在北蒙的眼线,发现除了翰束纳王子,还有北蒙大王子也曾经在京城附近出现过。”
“你是担心这次上官宏业的尸体遍寻不到,有可能与北蒙人有关?”上官焰乔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