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委屈!
诸般情绪,在看到燕小北的那一刻,齐齐涌上心头,冷汗、泪水顺着脸颊断线珍珠似的,滴落在床铺上。
燕小北慌了神,一步蹿到床上,差点儿没把床板子给震塌,看着脸色苍白痛苦不已的方琼,惶然道:“姐,你这是咋了?”
方琼忍痛道:“大姨妈来串门儿,可疼可疼,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活活疼死了。”
果然如此。
之前——
燕小北在给林果治疗胃痉挛时,林果曾提过这茬儿,没想到大姨妈走亲戚不看时候,非在他去省城这几天,突然造访,折磨方琼。
当即。
燕小北不再耽搁,让方琼平躺好,灵气聚于右掌,按在了她的小腹上,缓缓揉动。
痛经,大多源于宫寒。
但。
并非全部如此,然而,不管何种诱因,西医基本上是束手无策,撑死就是开点止疼药,硬扛过去。
治标不治本。
然——
中医却将其大致归为四大类:气滞血瘀型、寒凝经脉型、湿热下注型和气血亏虚型。
血瘀、寒凝经脉、经脉阻塞、气血虚亏!
冰凉——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燕小北的手掌甫一按下去,便感觉触手冰凉,就仿佛摁在了一个冰块上。
寒凝经脉!
燕小北暗暗皱眉,他明显的感觉到,方琼经脉中的寒邪之气淤积已久,若想治愈,必须将寒邪之气导出体内,打通堵塞的经脉。
寒邪侵体,非一蹴而就,病情如此严重,方琼却一直硬扛着,这得遭了多少罪啊!
燕小北一阵心疼。
温和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游走于堵塞的经脉中,寒邪之气被稍稍压制,方琼苍白的脸颊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红晕。
方琼疼痛大减,有了气力,泪眼朦胧的望着神色严肃的燕小北道:“小王八蛋,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燕小北愧疚道:“方琼姐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就算是连夜赶回来,也不至于让你遭这种罪啊。”
方琼看着他的神态,勉力笑了笑,道:“习惯了,只不过这几天累了些,没想到比以往疼的更加厉害了……”
闻言。
燕小北愧疚更甚,桃花寨的变化,有目共睹,但这却是以方琼身体受到伤害为代价……
一时间,如鲠在喉。
孰料——
方琼突然羞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嗔叫道:“哎,小坏蛋,你手往哪儿摁呢?”
啊?!
燕小北整个心神,沉浸在愧疚之中,陡然听到方琼的话音,急忙回神,紧接着触电一般的收回双手,面红耳赤的解释道:“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每次疼的厉害,是寒邪之气凝积经脉之中。
俗称:寒凝经脉。
我……我刚刚是顺着寒邪之气……我……我就是想把这股寒邪之气疏导出来……真不是故意……”
唉——
方琼眨着双眸,看着燕小北语无伦次的窘态,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嘴上却是噗嗤一笑,道:“傻样儿,姐又没怪你,只不过是给你提个醒。
要你那么个按法,姐的清白都要被你坏了。
不过。
你按摩的手法,确实管用,刚刚还疼的死去活来,现在竟然不怎么痛了,就是感觉小腹有股凉飕飕的东西,来回乱蹿。”
燕小北涨红着脸道:“方琼姐姐,你说的那东西,就是淤积在你经脉中的寒邪之气。
我能力有限,不能一下将所有的寒邪之气,全部疏导出来,所以,只能一点点的来。”
方琼想了想,问道:“小北,如果按你所说,将经脉中的寒邪之气,全部清理掉之后,姐以后就不用遭这个罪了?”
燕小北点头。
方琼显然被折磨怕了,闻言,立刻催促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把那什么寒邪之气,给弄出去呀。”
可是……
燕小北纠结无比,起初听老妈说方琼生病时,压根儿就没想别的,闷头就冲进了屋里。
尤其。
当看到方琼疼的冷汗津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之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帮她减轻痛苦,治愈她的顽疾。
可——
刚才的误按,却让他心里产生了顾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方琼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体恤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的贴在曼妙的身躯上,春光若隐若现。
下边,则是一条牛仔短裤,两条白皙圆润的大长腿,闪烁着珍珠一般的晶莹光泽……
一股燥热,瞬间涌上心头。
方琼见他久久不语,满是诧异道:“小北,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如果是这样的话,别勉强自己。
能给姐止疼,不遭那么多罪,就行啦!”燕小北嗫嚅道:“没有,就是、就是……”
方琼本就性格爽利,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禁急道:“那是啥,你倒是说呀。
难道,你想看我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么?”
闻言。
燕小北急忙摆手,一咬牙涨红着脸说道:“方琼姐姐,我巴不得你早点好起来,就是……就是那寒邪之气古怪的很。
每当我要将它疏导而出的时候,就好像一条泥鳅似的,躲了过去,所以才会按错了地方……”
方琼看着他欲言又止,脸颊涨成了紫茄子一般,时不时的便朝自己的牛仔短裤瞧一眼,恍然道:“臭小子,是不是隔着衣服,手感不好?”
燕小北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下一秒。
突然,就感觉胳膊上猛地一疼,竟是被方琼狠狠拧了一下,耳边则传来她的娇嗔声:“哼,小坏蛋,你不老实,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燕小北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刚想要解释,却看到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瞬间明白她在拿自己逗闷子。
呼——
虽然,暂时还没能将她体内乱蹿的寒邪之气,疏导而出,但看她精神明显好转了很多,燕小北促狭之心顿起,双眼仿佛探照灯一般,从她的妖娆的脸颊一路往下,直到那珠圆玉润的小脚丫,方才停止。
方琼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被燕小北瞧的浑身火热,面带红霞的娇嗔道:“臭小子,你瞧啥?”
燕小北笑嘻嘻的道:“没啥,就是发现一条美人鱼,雪白雪白的,我听说鲛人本身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之后,才会选择性别,并且会为了喜欢之人,忍着钻心的剧痛,用利刃劈开鱼尾,化作双腿……
鲛人落泪成珠,颜值无双。
嘻嘻。
方琼姐姐,你是不是……”
话未落。
去你的!
方琼忍不住娇嗔道:“满嘴净瞎扯,就算是美人鱼,那也不是为了你劈尾化腿的……
哎呀!”
说着,突然捂住小腹,一脸痛苦的模样。
燕小北见状,知道是那缕寒邪之气在作怪,忙正色道:“方琼姐姐,不是我有意占你的便宜。
实在是这牛仔短裤的布料太厚了,我基本上就是靠直觉去捕捉它,你要相信我,就……就……”
刺啦——
随着一声响,方琼没有任何犹豫,不仅将体恤往上撩起了一截,露出完美的腰肢曲线;更将牛仔短裤的纽扣解开,抿着红唇,将拉链一拉到底。
呼呼!
哪怕方琼性格大大咧咧的,此时呼吸也不免急促的起来,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似的,蚊音道:“这样可以了么?”
燕小北目瞪口呆,只是瞧了一眼,便感觉浑身的气血上涌,眼珠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想挪都挪不开。
方琼虽然别过了头,没有看燕小北,但想想就知道场面会有多尴尬,又羞又臊的道:“臭小子,我都疼死了,你还胡思乱想。
白疼你了!”
哦——
燕小北急忙收敛心神,将一切杂念抛出脑海,灵气聚于掌心,颤抖着伸出按在了方琼光滑如镜的小腹上。
眼观鼻、鼻观心。
燕小北微闭双眼,以温和的灵力去细细感受那缕寒邪之气的游走轨迹,寒邪之气属于外邪侵体,虽然无形无色,却是能够真真实实的能够感受的到,相较于病毒而言,更加狡猾。
五分钟后。
燕小北终于摸清楚了那缕寒邪之气的运行轨迹,掌心灵力瞬间喷薄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其逼的无所遁形。
嘤咛——
就在这时,方琼娇躯猛然一颤,就感觉随着燕小北手掌不停的变幻位置,小腹里仿佛有两条冷热不同的气流,在不停的追逐,刚刚升起的痛楚,非但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有一股温热的气息,由小腹传遍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由此。
方琼哪怕百般忍耐,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从樱口中,发出一声令人浮想联翩的娇呼。
呃——
燕小北闻之,一走神,差点儿让那缕已经被他逼到绝境的寒邪之气,溜之大吉。
下一刻。
燕小北急忙收敛心神,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千万不要再叫了,不然就要前功尽弃了啊!
时间流逝。
燕小北掌中灵气催动愈发凶猛,毕其功于一役,一鼓作气,将寒邪之气的顺利逼出方琼体外。
然而——
就在那缕寒邪之气离体的瞬间,方琼却‘啊’的娇呼一声,随后身躯剧烈颤抖了起来。
燕小北茫然无措,看着面红如火,双眼紧闭的方琼,神色紧张的道:“方琼姐姐,你、你怎么了,说句话……可急死我了……
这、这咋了啊?”
就在他急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时,方琼突然睁开了双眼,抿了抿红唇,终究还是没忍心责怪,只是满脸娇羞的嗔道:“你还不出去,杵在这儿干啥?”
哦哦——
燕小北不明所以,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还是跳下床,慌不择路的跑进了院里,差点儿没一头撞在老妈身上。
李文凤道:“小北,你这是咋了?”
燕小北慌里慌张的道:“没、没事,给方琼姐姐治病来着,妈,我先出去透口气。”
李文凤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不过是担心羊肚菌会被烤糊了,所以在外边转了一圈之后,回来看上一眼。
但。
燕小北的反应,尤其是在她推门进入院子里的时候,突然便听到了方琼的叫声,心头不禁阵阵狐疑,那声音……
不及多想,连忙进了屋。
但——
当她推开里屋的门,恰好看见方琼站在床上,正在拉牛仔短裤上的拉链儿,两人四目相视,顿时呆愣当场。
好半晌。
李文凤忙道:“那个、那个阿姨啥都没瞧见,啥都没瞧见……”
话落。
关门。
方琼欲哭无泪:这误会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