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滔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姐,咱们不能回去,一直开。”
“只有这样了,先甩掉那些混蛋再说。”
奇怪的是,黑曼巴的人追了一段路就没有追了,后面的枪声自从出了黑曼巴的宅子就没有响起过。
“怎么回事?这镇子上真不能动武啊?”左浅有点惊讶。
郭滔道:“反正迪蒙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下惨了,这事儿是咱们挑起来的,万一那混蛋找柴吉,柴吉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姐,我们真不能回去了。”
左浅拍板:“不回去就不回去,咱们先出镇子再说。”
镇子很小,吉普车很快就开出去了,不过这附近都是柴吉的势力范围,左浅不敢停留。
郭滔见她一只爪子抓着方向盘,就道:“先停车,我来开。”
两人都没空理会被他们救出来的男孩儿,左浅坐到后面,才发现男孩儿一只手捂着嘴。
“干嘛呢你?晕车啊?”
左浅话音刚落,男孩儿就趴车窗上哇哇的吐开了。
郭滔道:“肯定不是晕车,这小子遭了大罪了。”
左浅想到什么,脸上满是不忍,在车里找了半天,居然找到几瓶水,还没开封的。
她拧开一瓶,拍拍男孩儿的背:“喝点水漱漱口,没事儿,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放心,姐姐早晚帮你报仇哈。”
男孩儿终于吐完了,趴在车窗上抽泣。
郭滔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哭什么哭啊,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小子就真完蛋了。赶紧把脑袋收回来,这路窄,小心树枝刷眼睛。”
男孩儿喝水漱了口,听话的把脑袋收回来。
却低着头,肩膀还在耸动。
郭滔嘴贱道:“刚才不是还说要杀了那个混蛋吗?现在哭个屁啊?”
“你……”男孩儿又羞又气,光线不亮,一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炯炯有神,怒气腾腾的。
左浅警告郭滔:“你闭嘴啊,人家受了惊吓,你别火上浇油。”
郭滔嗤道:“这算哪门子惊吓?比他惨的人多了去了。一个大男人,哭能解决问题吗?娘们儿唧唧的。”
“你说谁娘们呢?”一直不怎么吭声的男孩儿突然就爆发了,他扑上去掐住郭滔的脖子,边掐边骂边哭:“混蛋,你说谁是娘们,掐死你掐死你。”
他的动作实在太突然了,左浅都没料到他突然发飙。
车子刺啦一声,差点撞路边的树上去了。
左浅赶紧把男孩儿拽回来:“好了好了,淡定淡定,先别闹,咱们还在跑路呢。”
男孩儿松手,郭滔给吓半死。
他倒不是怕男孩儿掐死他,而是车子本来开的很快,刚才他差点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我操,你小子是不是疯了?”郭滔气得想揍人:“你要是想死老子就把你送回去,妈蛋,真是狗咬吕洞宾。”
“滔子,你给我闭嘴!”左浅无语的很,都什么时候了,这两居然还窝里斗,“你开你的车。”
车子重新启动,郭滔知道自己嘴贱,干脆不说话了。
男孩儿眼睛红红的,恨恨地瞪着郭滔的后脑勺。
左浅拍拍他的肩膀:“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小子就是嘴欠,其实心眼挺好,别忘了,他刚才可是冒死救了你。”
听左浅这么说,男孩儿就低下了头。
确定黑曼巴的人真的没有追上来,左浅就摸手机给齐非打电话,谁知对方电话关机。
“齐大叔搞什么鬼呢?”她又给张湛和布莱恩打,结果要么关机,要么没有接,“怎么回事?”
郭滔心里也一个咯噔:“是不是出事了?”
左浅道:“带屋镇不是不许动武吗?他们应该没事。”
郭滔猜测道:“是不是跟黑曼巴有关?难道是先生拦住了他们?”
“有可能。”左浅吐了一口气:“不管了,咱们先跑路,跑的越远越好。黑曼巴的人没见过你,刚才他们应该也没有认出我,咱们只要不被他们找到,就不会给齐大叔他们惹麻烦。”
郭滔连连点头:“对对。”
这车没有挡风玻璃,风呼呼的刮。
好在这边的气候好,吹着虽然难受却不冷,就是说话费劲。
男孩儿等左浅和郭滔没说话了,才转向左浅,“姐姐,你们是什么人?”
左浅一看,哟,这小子长得还真挺漂亮呢。
是那种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左浅完全被惊艳到了。
哪怕这会儿光线很暗,朦朦胧胧中,那小子的一张脸蛋儿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养大的。
难怪被黑曼巴那个老色鬼给抢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小祸水。
“我们当然是好人啦!”左浅都忍不住对他温柔起来,好想上手摸一把哟,那脸蛋儿肯定很滑。
男孩儿咬咬嘴唇,模样儿可怜死了,看得左浅心都要碎了。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你们有枪,你们是警察吗?”
“那你就当我们是警察好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那个混蛋抓住呢?”
“我叫元朗,我跟朋友自驾游,在山里迷路了,后来就遇到刚才那个混蛋。他打死了我一个朋友,其他人都吓坏了,我被他们抓住了。”
说到死去的朋友,元朗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用袖子擦干了眼泪,恨恨道:“我一定会为我朋友报仇的。”
前面的郭滔听见这话差点又嘴贱了,嗤笑了一声。
元朗知道开车的家伙看不起他,他也不理会郭滔,抓住了左浅的手:“姐姐,你们是警察的话,肯定不会让那个混蛋逍遥法外的是不是?你们带着我好吗?带我一起抓他。”
“这个……”左浅被那声姐姐叫的心都软了:“小郎郎啊,不是姐姐不带着你,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坏蛋,我们没办法带着你。等离开这里,我们就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家,你别害怕哈。”
谁知元朗这小子看着跟小鸡崽子似的,脾气还倔,“我不回家,我要报仇!”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目光带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