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秦牧要出院,江谨言亲自过来询问。
病房里只有秦牧一个人在,江谨言看着他就笑:“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听我的吗?”
秦牧的表情淡淡的:“小婶婶邀请田甜去橡树湾住,我送她回去。”
“这确实是我家晚晚的做派。”江谨言也不逗秦牧了,不过表情很严肃:“你这腿近期千万别再乱动了,一周后再来检查一下,伤筋动骨的,只能静养。”
“我知道了。”
江谨言走了,秦牧的眉头紧了紧。
不自在个什么劲呢?
本来就是小婶婶的主意,跟咱没关系。
田甜提着一袋子药回来,进门就笑:“秦牧,我刚才碰到谨言大哥了,他说你的腿需要好好休息,以后我就专门照顾你,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好吗?”
那声音又柔又甜,听在耳朵里,耳朵眼都是痒痒的。
“换药了?”秦牧没有正面回答田甜的问题,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袋子上。
“换啦,这里面是你和我的药。”
田甜看着两人的药在袋子里紧紧挨在一起,心里更甜了。
有没有那种感觉,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有他在的地方,就连空气都是甜的。
田甜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有秦牧在,她甚至都不那么难过了。
秦牧不仅给了她勇气与家人对抗,更让她感觉到安心踏实。
虽然他依旧是冷冷淡淡的,不过只要看见这个人,只要他还跟她说话,那就是完美。
秦牧的视线越过田甜落在后面进来的石炜身上:“手续办好了吗?”
“办好了,我这就去推车。”
田甜的眼睛眨啊眨的:“推车干什么?”
石炜道:“二少今天出院,送你回橡树湾。”
田甜一听,立刻着急的摆手:“不用不用啊,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然后自己去橡树湾就行啦,我跟晚姐姐已经说好了。”
秦牧看了石炜一眼,后者抓抓头,自觉推车去了。
“我的腿没事,可以出院了。”秦牧说,又看了田甜一眼:“并不是专门为你出院,你别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
田甜昨天还问过护士长,护士长说秦牧最好住院观察两天的。
“哦。”田甜没有反驳,见石炜推车过来,她赶紧去帮秦牧取来衣服,然后乖乖出门去等着。
想到后面要跟秦牧同一个屋檐下,喜悦就从心底冒出来了。
回到橡树湾,向晚歌已经到家了,正领着小墨墨在院子里等着呢。
小墨墨看见田甜高兴的不得了,张嘴就道:“姐姐姐姐,你已经嫁给我二哥哥了吗?真是太好啦。”
向晚歌见田甜羞的满脸通红,乐得停不下来。
后面被石炜扶下车的秦牧也浑身一僵,差点一跟头从车里栽下来。
小墨墨已经跑过去拉住了田甜的手:“姐姐,你要跟二哥哥住一个房间吗?我跟你说,二哥哥屋里全是书,一点都不好玩,你跟我住吧,我那里有很多芭比还有很多玩具和漂亮的衣服,我都愿意跟你分享哦。”
田甜实在没忍住,捧着小墨墨的脸亲了一口:“墨墨,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因为我是我爸爸妈妈的宝啊!”小墨墨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把大家都逗乐了。
不知道向晚歌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田甜的房间恰好就被安排在了秦牧房间的隔壁。
“二楼恰好只剩这最后一间了,原来就是给你留着的,看看,喜欢吗?”
田甜当然喜欢了,抱着向晚歌舍不得撒手,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晚姐姐,你真好。”
“别说傻话,你父母和田欣其实也疼你,只是大家的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等这件事过去,你还是要跟他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的,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在这呆着。”
向晚歌拉开衣橱,献宝死的道:“瞅瞅,喜不喜欢?这些衣服我都没穿过,咱们两穿一个码,我就叫人给你搬过来了,你随便穿,反正我都没机会穿。”
田甜身上除了一支手机,一个包,连化妆品都没有带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是秦牧送的呢。再看梳妆台上也已经摆上了她平日用的化妆品,可见向晚歌对她的重视,如此周到,感动的田甜简直说不出话来。
“晚姐姐,真的谢谢你。”
“这两个字你就收着吧,墨墨那丫头喜欢你,估计后面有你受的,我可就解放了,到时谁谢谁还不一定呢。”
“我也喜欢墨墨呢,你把她教的真好。”
向晚歌促狭的朝她挤挤眼:“那你喜欢喜欢秦牧?”
本以为就田甜那性子肯定会害羞的,谁知田甜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向晚歌,兴奋的像个孩子:“喜欢,晚姐姐,我是真的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这就对了,喜欢就要说出来,喜欢就去追,秦牧那家伙看着冷,其实跟我家三爷一样,都是重情重义的男人。”
“嗯,我会的!”
门外,秦牧一手拄着拐,目光幽深——好喜欢好喜欢,田甜欢快的说。
他没有进屋,转身,踩着厚厚的地毯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田甜梳洗一番,换了舒适的家居服下来,向晚歌就招呼管家开饭了。
“三爷今天有应酬,咱们不等他了。”
田家。
“你说真的?田甜那丫头真的住到橡树湾去了?”
田夫人感觉像在做梦:“这,就一天的功夫……田甜跟秦家二少真的在交往?”
田欣勾了勾唇:“当然是真的,秦牧的保镖亲自道学校去接的田甜的,沈睿也已经知道了,这还有假?”
田夫人喃喃道:“真是不敢相信啊,你妹妹居然还有这福气。”
“田甜一直被咱们捧在手心里养大的,这下好了,反正她喜欢秦牧,如果能嫁进秦家对咱们也没坏处。”
田欣叹了口气:“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脏了,臭了,田甜不一样,只要她嫁到秦家,咱们田家就还有指望。”
一个女人要支撑一家并不赚钱的企业,其中的心酸只有田欣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