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的瞬间断裂粉碎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缓慢的，能够清晰感知到的那个破碎过程。
现在的秦风就清晰地感受到手指骨头被一点点压迫，碎裂，然后彻底粉碎的整个过程。
“哈哈哈……小畜生，感觉怎么样？我说过，我会慢慢捏碎你身上米一块骨头。这是第一块，慢慢享受吧。”牛犇歇斯底里的狂笑。
“老东西，没人告诉你你的笑声很丑，长得更丑么？”秦风忍着痛，咧开满是血水的嘴。他在笑，只是笑容是那么狰狞。
“你的嘴很硬，可惜你的骨头没有你的嘴硬。”说完，牛犇又捏碎了秦风有一根手指上的一段骨戒。
“爽……”秦风额头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却绝不低头。
“哈哈哈，有骨气，有勇气。我就喜欢你这样既有骨气又有勇气的人。”牛犇狰狞一笑，捏碎了第三根手指一截指骨。
秦风的身体在颤抖，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
“啊……怎么会这么疼……”秦风听得浑身颤抖，抽搐不已。
“因为这痛苦不仅仅是落在肉身上，还作用在灵魂上。灵魂的痛苦，实际上要比肉身的痛苦强烈数倍。”小芽的声音适时地在秦风心中响起。
“现在怎么办？那蠢娘们被困血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困，那个牛犇更是麻烦。”秦风无奈道：“实力相差太大，根本打不过。现在宝贝毁的毁，丢失的丢失，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抵抗大罗金仙的一击。”
“主人，你忘了仙葫的本命神通？”
“当然没忘，一个是能够控制智慧世间一切植物，一个是吞天噬地……”秦风的声音一顿，然后轻声呢喃，眼睛陡然变得明亮起来。
“吞天噬地能吞噬天地万物为己用，便是天地都能吞噬，何况是区区一名大罗金仙所发出的攻击？”
秦风周身旋涡再起，一个十丈方圆的结界出现，将他守护其中。
“不错，就是吞天噬地。”小芽给以肯定。
秦风却是摇头道：“吞天噬地虽好，的确可以快速提升恢复实力，但是战斗之时，又哪里有时间炼化吸收？”
“主人，吞噬的真谛并不是将食物吞入腹中就完了，也不是单纯的为了吞噬力量而吞噬。
吞噬的真谛在于，吞噬本源。只有那些误入歧途，走上歪路的修士才会热衷于吞噬力量，获得力量。”
秦风脸色有些黑。他最初施展的吞天噬地也同样是吞噬血肉能量，灵魂智慧，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东西。岂不是同样误入歧途。
“真正的吞噬并非流于表面，而是吞噬本源吗？”秦风轻声呢喃，眼睛越来越明亮。
对于本源，他并不陌生，那是可以帮助他开辟小世界，提升实力的好东西。
小芽在丹田内摇头晃脑，就好像一个教书先生，“本源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世间修行，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本源，掠夺本源，培孕本源，壮大本源。
万事万物都有本源，弱小的，本源弱小，丝丝缕缕，强大的，本源强大，如山如月岳。”
“我有些明白了……”秦风微微点头，然后苦恼道：“这么说来，其实吞噬神通用来吞噬炼化本源，似乎也并不容易。”
“你是自然，若是那么容易，仙葫早就成就仙尊，何至于被打的本源崩溃，差点形神俱灭。”
“难道不是吞天噬地太邪恶，最后惹得天怒人怨？”秦风玩笑道。
“仙葫吞噬的都是该死之人，就如现在的你。”
“……”秦风不说话了，无奈道：“我好像混的比他惨，他好歹修行到了仙王境，敢和仙尊对抗，我遇到个大罗金仙就被打成狗。”
“仙葫修行了多少年？你才修行多少年。”小芽摇晃着身体。
“咔嚓……”
又有碎裂声响起。
秦风本以为是自己的手指又被捏碎了一根，可仔细一感应，竟然不是。
“怎么了？”看着小芽表层裂开的无数纹路，秦风有些紧张。
这么多年相依相伴，一直撇着秦风的只有小芽。
“主人，我就要进化成功了……”小芽摇晃的更加厉害，裂痕也更多，整个藤条表面，伸出血红色的液体，和鲜血一样。
“进化？怎么和蛇一样蜕皮？”秦风有些不能理解，没听说植物生长蜕皮的。
“自然生长自然不需要蜕皮，但是生命跃迁进化却是需要退去原先的身体，进化出新的身体。”小芽解释一句，然后更为剧烈的扭动起来。
秦风感觉的到，小芽现在很痛苦。
秦风静静的看着，默默感知，发现小芽的本源正在变得雄厚，纯净，生命层次随着本源的蜕变而攀上了一大截。
就好像氨基酸蛋白质进化成真正的生命，低等生命进化成高等生命，智慧生命，就像大黄从一条普通狗，进化成了一条妖狗一样，不仅仅是外观的改变，更是本质的改变。
现在的小芽，便是从蛟龙进化成真龙的过程，艰辛，困难，九死一生，却虽万死而往，义无反顾。
而在这关键时刻，她居然还能分心和自己说话，还能教导自己吞噬的真谛。
其实这些道理他本就应该知道，只是比较模糊，看得不够通透，今日也是秦风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小芽才一语点破。
修行之事，玄妙异常，层次不够，就算告诉你如何如何你也做不到，反而会在心底留下影响，对修行不利。
秦风以往的吞噬都是以力量为主，还达不到本源的层次，除非吞噬的本身就是本源。
但是随着秦风修为实力的提升，已经勉强可以吞噬淬炼出本源，那就不同了。
“可是，这与现在的脱困有什么关系？”秦风的手指头再次传来疼痛，又一根手指被捏碎了，将他拉回现实。
“主人，你是当局者迷。”小芽的声音中带着痛苦，声音颤抖道：“他捏碎的不仅仅是您肉身骨头，同时捏碎的，还有灵魂的骨头。
而你的灵魂，便是本源之一。”
“本源也分种类？”秦风诧异，然后他明显感觉到小芽冲他翻了个白眼。
秦风感觉好尴尬。
小芽没有解释本源分类的问题，而是继续解释道：“他捏碎你的本源，就需要动用自己的本源，那么，你就可以吞噬他的本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