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真的手指,骤然捏紧了瓶子。
爷爷,爷爷!
心脏突然抽痛得厉害,简真将手捂在胸口处,猛地,就红了眼眶。
“为何?他就是一个和善的老人,你们为何,就不肯放过他!”
房门突然被打开,修长矜贵的身影从外边疾步走了进来,将痛苦万分的简真搂在了怀里。
简真靠在虞重楼的胸前,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若不是这里是警署,她的手,一定会将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撕个粉碎!
穆羽聂紧盯着那瓶子,声音,如鬼魅。
“和善?他是你爷爷,自然是对你很和善的。
可你也许不知,你口中和善的爷爷,居然多次派人将我掳至海边差点将我淹死,还放话告诫我,让我离顾倾寒远一点。
可他到死都不知道,顾倾寒和你,根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充其量,就是豪庭别墅里,一个不拿薪资的免费佣人。
我不是什么可耻的第三者,你才是!
那些年顾倾寒爱的,是我!
简真,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不懂,你的爷爷,应该懂。
可他依旧为了满足你的心愿,强行将你和顾倾寒绑在了一起。
其实,你也不无辜。
若不是你的一意孤行,你的爷爷,估计也不会走得这么快。
可他一次次找人伤害我,我也很无辜的好吗?
是顾倾寒选择我而不要你的,为何要让我一人遭受这些苦痛?
所以,你爷爷,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有了出手报复他的机会,我为何要放过他?”
虞重楼看着痛苦万分的简真,然后一脚,便踹在了穆羽聂的身上。
“你给我住口!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穆羽聂被吓了一跳,虚弱的身子连同身下的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有警员进来看了一眼,便也转身出去了。
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位爷如何发飙,他们也不敢管的。
简真擦了一把红肿的眼睛,泛红的水眸直射向拼命喘着气,蜷缩成一团的穆羽聂。
“你啊,还真是该死!
我爷爷是不该派人警告你,可他,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了,你为何就不能让他走得安心一点?为何就不能让我最后再见他一面?
我身边的亲人都问我为何要将骨髓捐给你这么恶心的一个人?
我想,当初之所以答应这个无脑的条件,我定是为了早日见到我的爷爷。
可是,最终,这一切,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你让他过早离开了人世,并让他即便死了,也无法得到安生。
你啊,还真是好样的。
你放心,我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我,偏要让你苟延残喘地活着!
再问你一次,我爷爷的骨灰,去了哪里?”
穆羽聂收拾起心中的痛意,瘫趴在地上漫不经心道:“这个,我真不知道。
这件事的后续发展,都是厉秋石和陈刚在一直操作的。
说起来,你家的那位老管家,还真是衷心。
半路截杀,即便是面对生命危险,他都没有丢弃你爷爷的骨灰,倒也是尽忠尽责。
只是现在,人在哪里,是死是活,你简真都找不到,我这个废人,就更不知道了。”
这波阵痛,总算是扛过去了。
穆羽聂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紧盯着简真手里的瓶子。
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也算是解脱了。
可这两人也有些太无用了。
她都这么挑衅了,他们也都只是给自己来这么一脚,真是白白浪费了自己的这番心机了。
要了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的命,有他们陪着下地狱,也是不亏的。
简真垂下眼眸,然后站起身。
“你所说的这些人,我简真,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放心,我会找人给你续着命的,我要让你,每日都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不过,有些可惜啊。
听说那厉秋石在狱中表现不错。
照这样下去,估计很快便会获得减刑。
景沫也是被顾倾寒保释出去了。
没了你这个幕后推手,就那个没脑子的,我分分钟就可以让她原形毕露,生不如死。
还有好多当初与你狼狈为奸之人,我就不一一细数了。
你呢,就慢慢看着那些曾经和你一起沆瀣一气的人,都从这里离开,获得新生吧。”
临出门前,简真将手里的瓶子,扔在了穆羽聂的怀里。
“好好活着赎罪吧,死,太便宜你了。”
“你骗我,简真,你骗我,他怎么能获得减刑?他才是造成我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他凭什么要获得新生?
简真,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你让法官判他死刑!
他死了,你才算是大仇得报啊简真,你不能放过他啊......”
一听见简真的话,穆羽聂有些崩溃了。
这背后的一切主意,可都是厉秋石和陈刚出的,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从犯。
为何他,就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为何要让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么沉重的后果!
不行,不行!他们,都得死!
走出去好远,都还能听见穆羽聂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抬眼看了看漫天星辰,简真眨了眨眼。
爷爷,您可否就是其中最亮的那颗,一直在那里看着我,想念着我?
爷爷,小真也很想念您呢。
若是您在天有灵,能否托梦告诉我您的方位?
小真一定会找见您的......
a城一些有心之人在期盼顾氏破产时,顾氏官网却发布了一个惊天消息。
顾氏一半的股份,卖给了简氏集团的简真。
也就是说,顾氏集团以后,将由顾倾寒一人控股,变成了两个人。
这是什么情况!
一些人顿时捶胸顿足。
顾氏股市走低,一些人一直就在密切关注着顾氏的动向,就想着顾氏被逼入绝境时能不能售卖一些股份,他们好以此作为缺口,打开顾氏集团的大门。
可现在,人家居然将顾氏一半的股份,卖给了简氏集团。
这简直......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他们再如何不满,此事,已是板上钉钉,无人再有能力去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