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排长来不及解释了,也解释不清,人民军那个英语水平解释起来很误事。美军排长窜起来,一个虎扑将他扑倒在地。
“呯——”一枪打来,正打在美军排长的肩膀上,痛得他浑身哆嗦,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若不是美军排长提醒的早,这颗子弹就会把人民军战士的天灵盖都掀飞了,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围墙下,这是那狙击手打来的。
人民军战士一看大怒,爬起来就想为美国佬报仇,说来真奇怪,前不久他们还是生死对立的敌人,此刻却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自私自利的美国人还为保护北韩人流血,世界有时就是如此的奇妙。这让人民军战士非常感动,同时怒火中烧。
“别动——危险!”美军排长伸出一条胳膊拉住他,人民军战士明白了,此刻那狙击手还在盯着他们,稍有异动,就会被他击毙。美军排长指着探照灯说道:“关掉它!”
啥——这个时候关掉探照灯,岂不是更不知道狙击手藏在什么地方?人民军战士一时有些迷糊,就在这时,“呯——”地一声枪响,那盏探照灯被打灭了,狙击手将它打灭了。人民军战士如梦方醒,赶紧扑向控制开关,将另一盏探照灯关闭了。几乎就在同时,“呯——”又是一声枪响,打得那盏探照灯旁边的墙壁上火星直冒。
狙击手为何要打掉探照灯?那是一旦探照灯照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会失明,狙击手是通过瞄准镜观察目标的,肉眼都不能直视探照灯,何况是放大四倍的瞄准镜呢?眼睛瞳孔都会被烧化了,如果被照中了,那就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了。因此狙击手想到打掉探照灯。
人民军战士长出一口气,现在狙击手想要在黑暗中打掉探照灯不容易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不先干掉这狙击手,而是先收拾机枪手。狙击手可比机枪手厉害多了,对人们的心里威慑力也更强。机枪是扫射的,属于面杀伤,而狙击手是点杀伤,那意味着他瞄准的可能就是你,又在暗中,防不胜防。
他一边给美军排长包扎,一边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英语水平想要沟通还真费劲。不过美军排长却听懂了。美军排长强忍着肩头传来的痛苦,苦笑着:“我们单独对付不了狙击手,我们需要下面人的帮助。收拾了机枪手,就有更多的枪口对付狙击手,我们就有机会解决他。”
人民军战士听得半信半疑,他伸出半边脑袋向下面一看,只见那些趴在地上的人群像海浪起伏般站起来,纷纷举起武器向着那个狙击手射击。刚才的两次射击再次将他位置暴露出来,他这次是趴在距离那控制起爆开关的岗楼很近的围墙上。看来他想顺着围墙爬到岗楼上去启动爆炸开关。
黑暗中的狙击手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刚才美军排长的扫射,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残余的美国人潜入了岗楼,事不宜迟,不然在场的人都会有性命之忧。人民军战士也知道情况紧急,他们集中火力对暗藏狙击手埋伏的位置射击着,一时间火星直冒。
让人沮丧的是,那个狙击手似乎在和人们做着迷藏,刚才还在烟囱顶上,转眼就在一处屋顶上向人们射击,身形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这家伙的枪法太好了,就是在黑夜里,依然是弹无虚发,每一颗子弹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性命,恐惧在蔓延着,看到身边的人在不时地倒下,被打爆脑袋,真让人不寒而栗。
人们想着撤离,逃出这死亡之地,却被另一处机枪火力点堵住了,起来一批人,就被打倒一批人。见鬼,这柯柳森老鬼真是想用这么多人为他的女儿陪葬吗?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被困在这里等死吗?”为首的那个人民军战士扑到美军排长面前问道。在场的人民军战俘中,就只有他的头脑还清醒,还懂几句英语,能够和美军排长进行交流。
“哒哒哒——”美军排长没有废话,将一个弹夹装进枪膛,推弹上膛,然后端起冲锋枪,对着那些探照灯就是一梭子,可惜距离太远,他是趴在那里射击的,准确度不够好,直到打完一梭子,才将一盏探照灯打灭。距离远的,更是望尘莫及。监牢四周不是一盏探照灯,布置在四个角上。
“呵呵,你想用这办法啊?”那个人民军战士笑笑,不以为然,美军排长窘得满脸通红。正是借助探照灯暂时暗下去的功夫,两个美军士兵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扑向了岗楼。
“呯——”一声枪响,就看到其中的一个美军士兵身子一歪,几乎要从尸体堆上滚下来,没想到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张开手臂,将另一个美军士兵遮护住,接着他的身体就慢慢地软下来,从尸体堆上滚落下来。另一个美军则借此机会,跃上了岗楼。狙击手再想打中他,则很难了。
美军排长看得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的部下竟会如此英勇,他在为首的那个人民军战士肩头一拍,说了声:“跟我来——”他一路翻滚着,想着另一处岗楼扑去,那上面可以控制另外的两盏探照灯。暗藏的机枪手发现了他们的企图,拼命地拦截,只是他们的位置太低,难以打中。一些趴在地上的人民军掩护性射击也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他们两个趁此机会爬进了岗楼,岗楼里到处是死尸,他们几乎是在尸体上攀爬,等到了岗楼的顶端。美军排长指着机枪对人民军战士说道:“我来操纵探照灯,你来射击,先把那机枪手干掉,他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他就蹲在那里,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围墙下,他是先将探照灯熄灭,然后转动着探照灯,人民军战士也跟着他转动枪口。等到了机枪手所在的位置,美军猛然打开了探照灯。所过之处,耀如白昼。那个机枪手顿时暴露在强光下,他大吃一惊,想要看清周围的景物,却什么也看不清,而且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要做出闪避的动作,却来不及了。
只听“哒哒哒——”一阵子机枪子弹的猛烈倾泻,就看到那个机枪手在弹雨里手舞足蹈,他的周围瓦屑乱飞,尘土飞扬。人民军战士咬着牙,狠狠滴射击着,打的那个美军机枪手千疮百孔,从屋顶滚落了下来。
美军排长忽然冲着人民军战士大喊一声:“卧倒——”人民军战士如梦方醒,连忙做出闪躲的动作。
“呯——”一枪打来,正打在人民军机枪手的肩膀上,若不是美军排长提醒的早,这颗子弹就会把他的天灵盖都掀飞了,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围墙下,这是那狙击手打来的。
狙击手的射击也暴露了他的位置,众人都发现他正趴在围墙上,似乎想要借着围墙爬到岗楼上去。众人立刻对他集火射击,围墙有两丈多高,不是说跳下来就安然无恙的,那也会摔断大腿。狙击手迟疑了一下,一咬牙想要跳下去,弹雨就将他包围了。
众人的射击虽然多数是没有准确度的,但是蚂蚁多了,也能啃死大象。他们不仅向狙击手滚下来的围墙集中火力射击,还向那里扔手雷。归顺的美军士兵也加入了投弹的行列。没有机枪的扫射,他们的压力顿减。
那个狙击手的处境相当狼狈,狙击手一旦失去了隐蔽性,其单兵作战能力和一个普通士兵差不多,如何抵挡得住这么多的火力攻击。他从岗楼上滑下来,倒在地上翻滚着,众人的火力就追着他射击。
眼看这狙击手就要陷于没顶之灾,忽然从围墙外爬上来一群黑影,这些黑影冲着进攻的人民军战士和美军就发起了反击。人群中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喊:“杀光他们,引爆炸弹!”这是柯柳森魔鬼院长的呼声,他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
爬在围墙上射击的美国人火力凶猛,战斗力强悍,他们一出手,就有十几名人民军士兵中弹,他们还向着院子里不停滴乱扔手雷。余下的战俘和归顺的美军士兵慌了,被打的节节败退,还有人借助院内的障碍物和院墙上的美国人对射。
院子当中的美国人和人民军早已是精疲力竭,很多人民军战俘身上还伤痕累累,再遇上这支增援的小部队,他们顿时感到支撑不住了。他们也不清楚院子外面还有多少美国人,就看到美国人顺着院墙和大门往里冲,大有将他们一举全歼的架势。人民军和归顺的美军士兵步步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地下监牢里去了。
“将他们全都赶紧去,我要把那里变成他们的坟墓。这些狗娘养的还想着翻天?他们在这里接受我的实验,还想着活着离开吗?这里就是他们的最后归宿。哈哈,他们就是我的马路大,就是我的原木。”柯柳森院子得意地大叫着,他不能让这里曝光,他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变成废墟。
他本可以趁乱逃跑的,但是他的职业精神很强,不想让这里的秘密为世人所知,因此带着战地医院外赶来增援的一个排的美军前来炸毁实验室。他已经知道执行他的任务的美军士兵包括吉姆森少尉在内,都已丧命,但他不想放弃。这里的秘密太恐怖了,虽是科学,却实在残忍,因此他必须炸毁实验室。
他知道仅凭一个排的美军根本无力对抗那么多的战俘,这些战俘都已武装起来了。他需要的是虚张声势,希望借此吓退人民军战俘,畅通无阻地炸毁地下监牢和实验室。先前的机枪手和狙击手都是他布置下来阻击战俘的,就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
这个排有五十多人,他们从不同的位置冲进了院内,黑夜中只看到跃动的人影,却看不清有多少人。人民军之所以抵挡不住,是因为他们缴获的武器太少,多数人是赤手空拳的,有的手里只有两颗手雷,还有人只是握着一把刺刀,甚至是木头、砖块,这如何对付全副武装的美军?
柯柳森院子原以为里面的人火力强大,现在一看喜出望外,不住地躲在后面为美军打气。尽管力量相差悬殊,这些人民军战俘却再也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牛羊,他们用血肉之躯和美军拼杀着。
美军的这支部队战斗力强悍,不是普通的士兵,个个枪法精准,身手过人,乌合之众的人民军战俘不成体系,各自为战,如何抵挡得住这么多美军的进攻?本来还是胜券在握,眨眼间就变得极为危险。
柯柳森为了炸毁实验室,竟然不顾个人安危,亲自带队杀了个回马枪。看来真是图穷匕见了,越是面临失败,越是疯狂。更糟糕的是柯柳森对战俘的实力了如指掌,战俘却不知道来了多少的美军。形势出现了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