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他们!”使用驳壳枪的游击队员像是小头目,急的直跺脚,不住地向着那几个人影开枪,只是距离太远,他就是打光了子弹,也打不中。
“呼——”地一下,伴随着火车前行的卡车猛地加速,超过了火车。这辆卡车同火车平行,开起来真受罪,路基下面的路况是坑坑洼洼,车行时颠簸的厉害。驾驶员几次将脑袋撞在驾驶室顶棚上,好悬没将卡车给开进路沟里去。上面的机枪手更是摇摇晃晃,差点将机枪都摔到车厢外去了,人都站不稳啊。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忽然从那几个强行扳动道闸的身影后面冲出一个人来,这人抡着一把乌黑的大撬棍,左右开弓,照着这些人抡圆了横砍竖劈。
那几个家伙注意力都在冲着他们狂奔而来的火车和卡车上面,没有发现后面会突然跳出一个人来。“当——”地一下,正中间的那个人的背上重重地挨了一下。他痛的“嗷——”地大叫一声,像条癞皮狗一样摔了个狗啃食。
他身旁的一个家伙这才发现有人袭击他们,刚刚直起身来,那根铁棍又抡圆了,照着他的脑袋横扫过来。他慌忙抬起胳膊,想要阻拦,“咔嚓——”一声脆响,那条胳膊眼看着变成形状怪异地扭曲过去,然后脑袋上重重地挨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整个人被打的撞上了铁轨,昏死过去。
余下的人一看这来人衣衫破碎,,头发老长,方正的脸盘,这时是满脸的杀气,戴着的工作人员帽子遮住了脸庞的上半截,看不到眉眼,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逃得比兔子还快。
其中一个人因为慌不择路,一脚插进了铁轨的下面,仓促间拔不出脚来。扭头一看,那人再次举着铁棍冲着他扑过来,他悲鸣一声,竟然将脚从鞋子里拔了出来,也顾不上再去捡鞋子,拔腿就跑。
“嗖——哎哟——”那根铁棍被人扔出来,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就看到这家伙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死尸翻滚着摔倒路基下面去了。
“啊——”这人抓住道岔的扳手,拼命地扳动着,这道岔或许是长期不用了,需要三个人才能扳动,他一个人如何能搬得动?看着越来越近的火车,他是满头大汗,眼睛都快迸出眼眶外了,汗珠子不住地往下淌。
道岔已经被扳动了,这时还没有回归原位,火车开到这里,哪条道都上不去,只会在这里侧翻,让后像死蛇一样,断成了七八节,发生轰隆隆的连环爆炸,那种景象谁敢想象?可是道岔生锈了,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搬得过来的。
就在这时,那辆一路加速的火车忽然放慢了速度,再看那辆伴行的卡车却几乎是蹦跳着,向着道岔奔驰过来。“咔——”卡车一个漂亮的龙摆尾,却几乎将整个车身侧翻了过来。不等卡车停稳,从上面就跳下来几个伪军,冲到了道闸的面前。几个人一咬牙,一起用力,终于将道闸搬到了原位。几乎就在同时,火车轰隆隆地飞驰了过去,直扑基地!
就在火车上发生惊险的一幕时,柳敬春和他的部下也没有闲着,他们将周围的美军打得落花流水。原本不想在这里动手的,实在是事出无奈,逼得他们和游击队配合,否则任务功亏一篑,他们也可能全军覆没。现在就要趁着美国人没有清醒过来,迅速冲击基地。
等他们爬起来再看时,却气的七窍生烟,就在他们横扫美军的时候,那些司机却有不少跑得不见踪影了。如果不是一些战士发现,向他们开枪威慑,估计到这一会儿,连一个剩下的都没有了。至少有一半司机逃得无影无踪了。
“他妈的,这些贱骨头就是卖国贼,死心塌地为美国人卖命,就该把他们全都杀了!”何长吉跺着脚大骂着,恨不得亲手抓住几个伪军司机,将他们枪枪爆头。
将两盘菜装到一个盘子里显然是太多了,只会撑爆。柳敬春可不是这么悲观。他把头一摆,对部下喝道:“把那些活捉的美军全部押过来,美国人人人有车,基本上都会开车,让他们替我们开车。也让那些伪军司机看着,美国人都替我们开车,他们还能翻天吗?”
十几个垂头丧气的美国人被押了过来,垂着手站在柳敬春的面前,一个美国人长得人高马大,足有一米九几,这么高的身材让他鹤立鸡群。
他是胳膊上负伤被俘的,显然瞧不上这些亚洲的侏儒。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连胳膊上的伤都不用人民军救治,只是用一条手帕扎住。两眼乜斜地望着柳敬春,嘴角歪斜。他是满心的不服气,被俘时,还在大叫:“你们从背后搞名堂算什么英雄?”一拳打翻了一个人民军,若不是几个人扑上去,将他按住,想要活捉他还真的很难。
人民军接到了柳敬春团长的命令,本想将这些美国人全都杀了,不得不改变主意,将他们活捉。为此,他们还有一些人被美国人揍得鼻青脸肿,美国人瞧不上这些小个子的亚洲人。当然他们换来的是拳打脚踢,像拖死狗一样拖回来。
柳敬春也不多废话,指着那些没有司机的卡车说道:“想必你们也清楚我要交给你们的任务吧?没别的,就是替我们开车,把我们送到基地去。”说的直截了当,毫不拖泥带水,也说的很清楚。
这些美国人在自己的基地内,哪甘心做俘虏,个个摇着头说道:“听不懂,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娘的,不知道说什么,怎么会都这么回答,这不是欺负柳敬春的英语学得不到家吗?太猖狂了!
柳敬春到没有生气,微微笑着,不住地摇头。再次换用韩国话说了一遍,可是那些美国人竟然打起了哈欠,有的伸着懒腰,用英语说道:“对不起,我们听不懂你们的话,请遵照战俘公约,将我们送去战俘营吧。”
这些家伙真是找死,在敌后,战斗还未结束,哪来的战俘营?那些人民军将士就忍受不了了,他们将这些美军向车门推去,娘的,听不懂,你们看得懂吗?那些美国人拼命地挣扎着,竟然还有人用韩国话说:“国际战俘公约!请注意!”刚才不是说不懂韩国话吗?这里就有人会说了。撵鸭子上架也没有这么快的。
柳敬春点点头,不错,你们要我们遵守战俘公约是吗?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枪,顶着面前的一个美军的胸膛,“当——”就是一枪,那家伙双手紧紧捂着胸口,惊骇地看着胸前涌出的鲜血,“你们不是不杀战俘的吗?”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还有没有人听不懂我说的话?”柳敬春再次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一米九几的美国人,这次对准的是他的脑袋。那个高大的美国人眼睛都成了斗鸡眼了,惊恐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不住地喘着粗气。接着就拼命地点头。
一个个头稍矮的美国人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中国人吗,你们中国人怎么会杀俘虏?这不像你们平时的作风啊。”闹了半天,他们将这些突击队员当作了中国人,因为中国人在敌后执行任务时,说的也是韩国话。难道只有中国人才会如此英勇无畏吗?只是惊慌让他的韩国话说的很不地道,含含糊糊的。
这次柳敬春还没有转过身来,老何就恶狠狠地冲着那个说话的美国人开枪了,“呯——”地一枪,将这家伙打得脑浆迸裂,豆腐脑似的脑浆溅得近前的何长吉满脸都是的,有的还飞进了他的嘴里。呸——太恶心了!老何是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这更好了,连多说一句话都要杀,美国人的脸都绿了,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中国人。老何冲着这些美国人大吼着:“婊子养的,再敢多说废话,全都杀了,都给我押上车去!”
不愧是搞政治工作的,美国人多半听不懂他的话,却看得懂他凶狠的眼神,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像屁股后面着火似的,扑向了车门,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发动了马达。车队轰隆再次向着基地行进。打头的那辆卡车竟然将铁道栏杆直接撞断了,忽地一下冲了进去。
老何正想跳上车,柳敬春拍拍他的肩头,笑笑:“政治委员真有两把刷子,比我的那些话强多了,也很有效嘛。”老何顿时满脸羞红,只是点点头,就飞也似钻进了驾驶室。
他用枪一顶那个美国人,指着前面吼道:“跟着前面的车,快点。我,我操——”话未说完,他就趴到了车门口,看看后面的柳敬春已经转过身去,奔向了另一辆卡车,他再也忍不住了,朝着车门外大吐起来,吐得昏天黑地,还是坐在旁边的战士替他拍着后背,不住地揉着,他才感觉好受些。
“啊,这早上什么还没来记得吃,却吐了这么多,小金,刚才的事情,你跟谁也别说,不然我可是绕不过你的。”尽管别人对他照顾,他还是转过脸对着那战士凶狠地威胁道,那战士打了一个冷颤,不住地点头。
像是一种发泄羞愤,何长吉操起战士的冲锋枪,伸出窗外,对着那两旁排列的卡车射击了,来基地的车队很多,听到了枪声,这些押运的士兵不是战斗,就是逃得远远的,害怕祸及自身,丢下的车辆无人管理。何长吉就朝着这些车辆开火。
“天哪,你在干什么!”开车的美国人扭头用朝鲜话大叫一声:“住手前面就是油罐车,还有弹药车!会爆炸的!”作为基地的哨兵,他们当然清楚这里面有什么,看到何长吉的发泄,他吓得魂飞魄散。
美国人的话老何没有听见,他都被震耳欲聋的枪声堵住了耳朵,根本听不见身边有人大叫。直到撞针发出了空响,他才听到后面有人朝他大叫:“住手!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胡乱射击啊,那是弹药补给车!”分明是柳敬春扯破了嗓子在大喊着。
“啊——”何长吉头皮发炸,正要转过了头来,愕然发现驾驶室里就剩下他和那个战士两人了,美国人不见踪影了!怎么回事?他一把抓住那个战士的胸口,“他人呢?”
那战士畏缩地指指窗外,那个美国人这时正在撒开了脚丫子猛跑,看他奔跑的速度足以上奥运会决战群雄。完全是超常发挥啊。车队要爆炸了,他不跑还等死吗?那个战士也想阻拦,可是老何的射击更让他魂不附体,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美国人跳下卡车逃跑了!
“你为什么不抓住他?”老何愤怒地抓住战士摇晃着,紧接着他就发现这辆失控的卡车滑下了路基,向着远处的田野奔去。天,我不会开车,老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