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两个特工队长还是争相追击,都不愿意殿后,那是将危险留给自己,将功劳让给别人哪。因为时间紧迫,附近的七师驻军随时会回师增援,所以他们必须速战速决,最后两队各自出十名特工,组成机枪组和迫击炮组,担任断后的掩护任务。
地道即使没有被炸塌,他们也不敢使用了,既然监视哨发现了七师女兵的踪迹,他们自然是乘胜追击,穷追猛打,女兵虽然身体轻盈,腿脚灵便,又如何比得过受过特殊训练的部队呢?
这些特工是特种山地作战师侦察部队,其成立的目的就是化装突袭人民军和志愿军的后勤部队,搅扰联军的后方,来去无踪,令中朝联军防不胜防。中国人民志愿军来自老八路和新四军,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盟军招架不住,也相应地成立了这类部队。
他们的战斗力或许比不上中国的王牌军队,但是他的伪装却让人难辨真假。林飞都曾犹豫,以至于丧失了最佳的时机,局面变得很被动。幸好林飞的作战风格不拘一格,不能硬拼,就以巧计应敌。如果不是看着这支一手带出来的部队将来会成为人民军主力,还想着让他们自相残杀呢。
这些特工袭击北韩人民军后方,那是杀人不眨眼,像他们袭击战地医院,将那些伤员肚子上扎出一个窟窿,剥光衣服扔在雪地上,任由他们挣扎着肠子拖出了几米长,气绝冻死。抓到人民军女医生和护士,侮辱之后,扒光衣服捆绑着手脚丢在雪地上活活冻死,手段很残忍。
但那是对信仰不同的敌人,他们可以冷血无情,可是今天枪口指着的却是曾经同为己方阵营的女兵,还真的有些下不了手,望远镜里那些女兵丝毫不见害怕的神情,还在远远地指点着他们的方向说说笑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除了那东施那样的丑女,青春似火的女孩笑起来就像明媚的阳光,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喂,那女兵看起来像我的闺女,笑起来更像,就是那个穿着蓝毛衣,头扎蝴蝶结的那个,不要伤害了她。”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兵放下望远镜,对周围人说道。
“喂,那个用红头绳扎马尾辫的女兵挺像我姐,你们手下留情,谁伤到了她,我跟谁急。”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到战场上认亲戚来了,再这么说下去,这二三十个女兵还不够特工们瓜分的。其实这也是这些特工还有一丝人性的表现。
曹化成赶来了,一见这场景,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开枪,毙了这些娘们!”他抢过一支大八粒步枪,就要朝着跑在最后面,一身白衬衣,短发齐耳的女兵开枪。那女兵真是目中无人,握着一支五十米射程的小手枪,竟敢独自断后掩护,打出的子弹都飘飞了,伤不到人,完全是狂妄的挑衅嘛。曹化成想要一枪击毙了她,半跪在地上端枪瞄准。
他刚要扣动扳机,枪管被人往上一托,“呯——”地一声枪响,子弹飞上天去了。这声枪响让女兵大惊失色,知道敌人就要追上她们了,蹦跳的像小燕子一样飞进了树丛中不见了。南韩特工默默地注视着,无人开枪,拒绝执行曹化成的任务。
曹化成一扭脸,发现托起他步枪的竟然是李大成,不解迅即变成了愤怒:“你小子为何阻拦我开枪,莫非她是你的相好你的情妹妹吗?”语气里极尽嘲讽。李大成脸皮厚,都快赶上城墙拐角了,周围人哈哈大笑,他却神色自若,没有感觉。
“老曹,杀女人算啥子英雄好汉,你小子喜欢辣手摧花啊,何必呢。这么一个千娇百媚,浑身惹火的尤物,你也下得了手?你没有看到那对奶子鼓胀得都快撑破小衬衫了吗?啧啧,如果抓住了,剥下衣衫,抓在手里揉捏着,那是多美的事。”这家伙真是恬不知耻,这话也说得出口。
“你一枪毙了,暴殄天物啊,你不可惜吗,难道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吗?”周围人又是一阵哄笑,他们也有同样的想法,谁能忍心在那神秘的双峰之上,一枪打出一个碗大的窟窿,那真是造孽啊。
曹化成不仅没有笑,反而气得脸色铁青,“老李,我们在执行任务!你竟然想着这些追女人玩女人的肮脏的事情。你还配做中队长吗?你真是给特工队丢脸丢到家了。要这些红颜祸水有何用?杀了才最省事。我们想要带走也不容易的,眼不见为净。”
“唉——老曹啊,我怎么跟你说呢?你错了,如此妖娆动人的女兵还玩手枪,身份肯定低不了,抓住了她,也就知道七师的秘密,七师的老棒子躲到哪里去了,还用费事嘛。你连女人都不肯放过,不是逼着那些男人和我们死拼到底吗?七师的战斗力你也见识过了,不值得损失这么多啊。怀柔政策,安抚为上嘛。”李大成苦笑着劝说着。
曹化成背过身去,冷冷地说了一声:“你有兴趣你就去追啊,让我撞见了,一枪一个,我还是格杀勿论。记住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不是女人,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李大成扬声大笑着,带着士兵们追到了一片野生的苹果林里,高丽的苹果香满世界,现在还是春天,枝头就开满了娇艳的花朵,姑娘们在繁花似锦的树林里穿行,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五颜六色,相映成趣。苹果林里正是白雾笼罩着,姑娘们的身影也像缥缈若仙。
“在那儿,快追,别让她们跑了,抓活的,谁抓住了算谁的婆娘。”审讯完毕后,再尽情滴享用她们的肉体,该是多爽的事啊,特务们垂涎三尺。
就在西边的特工队全部进入了苹果林的时候,一株苹果树下忽然冒出了白烟,在淡淡的晨雾里若隐若现。
“不好,有情况,注意隐蔽!”李大成嗅到了芳香之外的火药的味道,特工们真是训练有素,李大成一个手势,他们就或蹲或卧,隐蔽到苹果树下,各自找到就近的苹果树隐蔽。谁知那些苹果树下也散发出硝烟的味道。
这时候再想躲避,哪里还来得及,这些地雷都是电引爆,几乎是同时点燃爆炸。
“轰轰轰——”苹果树下埋藏的破片式手雷爆炸了,天女散花。只见苹果树拦腰截断,或是连根拔起,苹果花像雪片一样漫天飞舞,不过娇艳的花朵却沾满了血雨,火光中到处是血肉横飞。团团乍现的火光就整个野生苹果林摧残得面目全非了,一片狼藉。
李大成最先发现最先反应过来,动作不可谓不快,他是翻着跟斗躲避爆炸的,无奈到处是爆炸的火光,无处可以藏身,头上被弹片削去了一层头皮,险些来了个大揭盖,鲜血糊了满脸,一条胳膊也被擦掉了一大块肉,好悬没有齐根切断。
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候,听到了阵阵的喊杀声,女性清脆的嗓音尤为刺耳,特别的高亢兴奋。这在李大成听来无异于地狱罗刹催命的笑声,狰狞恐怖,他气恼的大声吼叫:“杀了她们,杀了这些婊子,一个不留。”比曹化成还狠。
这时谁要阻止他,无论是谁,他都会拔枪相向,这辈子他都会恨女人入骨了,他可不愿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活着该有多好,死了吃什么都不香了。或许他听着女人的声音都会从梦中惊醒,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可是他连喊了几声,响应他的人却默然无声,李大成挣扎着爬起来,透过硝烟,他看到的都是身首异处,肠穿肚破,血肉模糊的尸体。
李大成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他的部下躲藏的地方正是爆炸点上,等于将脑袋和身体放在手雷上等着挨炸,不是他一声惊叫,惊得部下魂飞魄散,或许死的不会这么彻底。是他害了兄弟们,想到这里,他真是痛不欲生啊。
还好,就在他痛哭的时候,有几个兄弟满身是血地凑到了他的身边,李大成环视一眼,竟然只有五个人,不用说,其他的人都在爆炸中玩完了。李大成顾不得伤痛,紧紧拉住一个兄弟的手问道:“兄弟们,我们还剩多少人。”
那个兄弟满脸流泪,痛哭不已,“队长,你看看就剩下我们这五六个人了,还都是带伤的,兄弟们死的太惨了,骨肉为泥啊。再算上那留在后面的十个人,这就是我们全部的力量了。”一百多号人的中队只剩下这么一个班,李大成胸口一闷,一张嘴吐出来一大口鲜血。
那些七师女兵见到师座下令布置的地雷阵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个个欢呼雀跃,完全忘了这是在打仗,不顾掩护她们的男兵的警告,争着扑向前来,想要缴获一支属于自己的武器。师座说过了那些武器都将是她们自己的,作为军人谁不希望有一杆自己的枪?
“呯——”李大成抬手就是一枪,一枪打中了一个穿着红毛衣的女兵的胸口,那女兵奔跑的身影向前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挣扎了一阵,还想向前爬动,可是口鼻流出了鲜血,脑袋一歪,没有了气息。
旁边的特工这时也没有了再抓女兵的奢望,纷纷向她们开枪。战场血的教训让他们懂得了女兵虽是弱者,但却更具有迷惑性和危险性,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又是女兵发出了惨叫,捂着受伤的地方卧倒在地,特工对她们还是难以做到赶尽杀绝,击中的都不是要害,否则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就会成为一具具僵硬的尸体了。
虽是受伤的特工,但他们的战斗力却不是女兵所能抵挡的,何况女兵还是赤手空拳的。七师的警卫连士兵赶上来,想要掩护女兵撤下来,女兵却被火力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动弹不得,更别说撤下来了。刚才还是喜笑颜开的女兵这时听到别人的惨叫,看着身旁的尸体,有人发出了悲哀的呜咽声。这些女兵从未真正经历过战场,早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刚才兴高采烈的高兴劲哪。
一个警卫营的卫士看到女兵危险,向着特工扔出了一颗手雷,借着烟雾的掩护,扑到一个受伤未死的女兵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就想把她拖下来。
“呯——”地一声枪响,那个卫士的左臂中弹,松软地耷拉下来。这卫士咬紧牙根,用一只独臂去拖那女兵,女兵只是擦破了头皮,这时早成了一滩烂泥了,丝毫没有配合的动作,只是张着嘴哇哇大哭。一百来斤的人想要单臂拖回来谈何容易,但那卫士还在咬牙坚持着,嘴里不住地鼓励着姑娘勇敢点。
李大成冷笑一声:“螳臂也想挡车吗?好机会,他们的手雷阵已经用完了,该我们出手了,抓住这几个女兵,你们想干嘛干嘛,本官是概不过问。”那些特工虽是遍体鳞伤,听到长官的话,再次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