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张口结舌了半天,仔细看看李怡宁,当然认不出来,整容过后的女人,就是老公都认不出来的,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不过老何立刻面容严肃起来,想想这女子和妹子同名,也不该开那种玩笑,这是亵渎自己的妹子哦。老何弄得个大红脸。
“师座,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卑职是否可以带着部下去休息了。”老何悻悻地说着,没想到见到了林飞,所有兄弟都有奖赏,唯独自己什么也没捞着,这妹夫可是做的不地道哦。
林飞笑笑,“怎么啦,心里不舒服是吗?好啦,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看,这件物件就赏赐给你吧,这可是好东西哦,你们文化人用得上。”说着一摆手,杨柳青从后面上来,呈上来一个精美的盒子。仅看这盒子就是造价不菲的,老何眼睛都瞪圆了。
杨柳青将盒子送到老何手里,老何接过去,打开一看,顿时满眼生辉。哇,里面摆放的是几支造型各异,镶金嵌玉的派克金笔,还有一只黄金外壳的怀表,那上面的刻度都是用水晶制成的,这简直是艺术品。老何眼睛瞪得都快赛过鸡蛋了,心说林飞这小子可是富得流油哦,太慷慨了,这妹夫没得说哦。
“喜欢吗?你这书生,该有好的学习用具,这也算是我聊表寸心了。”林飞微微笑着,不仅是他,就是两个美女都捂着嘴偷偷笑着。林飞哪有这么富裕,可是他全盘接管了那个死鬼师长的全部私有物品,这些当然也成了囊中之物了。
没想到老何看了一会儿,忽然将盒子盖上,推到了林飞的手里:“对不起,师座,这礼物太珍贵了,我一个战场匹夫,哪里用得上这些,你给我,我就成了巨富了。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发财的。这么好的东西将来也得上交,战场上我不能很好滴保存,不如就送给她吧,也算是我的一点歉意。”
他一指李怡宁,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他妹子,但是天然有种好感,对于自己先前的冒失,他觉得很歉疚。不过林飞却顿时对他刮目相看,老何平时看起来似乎很贪财,但没想到还能如此清廉,难得啊。
林飞这么做是为了考验老何的人品,在伪军中,可是充斥着贪污腐败,就像是一个大染缸,林飞担心老何会沉醉于纸醉金迷的生活。就像毛泽东说过的,很多革命干部不是倒在战场上,而是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垮的。现在林飞放心了,老何不失一个革命军人的本色。
李怡宁板着脸说道:“这是师座奖赏给你的,我哪里有资格接受。再说,你也没有伤害我,谈不到什么歉疚。”接着转脸对林飞说道:“师座,最近的一支援军已在我军南边三十公里处,不是第五师,而是澳大利亚的军队,装备了美式武器的他们似乎急着和中国人较量。”
林飞微微一笑:澳大利亚军队在太平洋战争中,和美国人一起抗击日军的疯狂进攻,也取得了一些战果,但要是和中国人交手,那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难道他们比英美军队更能打吗?
他正想说话,李怡宁接着说道:“师座,总部质问我们,为何没有向中国军队组织反击?我们这里和中国人交火,就可以掩护援军的部署。他们批评我们是畏战避战。”
林飞冷笑一声,对老何说道:“我相信你的品质,即使是再好的礼物,也不能让你动心的。但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身负重要使命,不要让人觉得你很特殊,那对你和你的部下恐怕没有什么好处。”说完,走向指挥部去了。
老何恍然大悟,直拍脑袋,该死,这是什么地方?我竟然想着洁身自好,伪军官中有这么清廉的吗?这不是向敌人表明,我这支部队很可疑吗?我真糊涂。
他收好了这份珍贵的礼物,向着林飞的背影大声说道:“多谢师座的美意,卑职定当肝脑涂地,竭忠尽智。”这时他才觉得周围有很多双羡慕嫉妒的眼神,暗暗佩服林飞的经验老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现在在敌营中,就改变的更无耻才行。
老何刚刚将部队安排下来,就有一个团长走上来了,他早就盯住了林飞的赏赐,垂涎三尺。他笑着拍着老何的肩头说道:“兄弟一路辛苦了,怎么样,到老哥那里去耍两把吧?暂时不打仗,老哥闷得发慌,手心发痒,你有这兴趣吗?”老何知道他说的是赌博。
老何摇着头说道:“这恐怕不妥,大战在即,我们却私下来赌博,如果被师座发现了,恐怕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说兄弟还要养家糊口,手里根本没有积蓄,也没有资本啊。”
那团长还缠着不放,“呵,你小子是守财奴啊,我刚才还看到师座对你们每个人都有奖赏,尤其是你,一下子就是身价百万,师座就是有钱啊。师座也喜欢这一口,难道你还想骗过我吗?那就是赌本哪。”
没想到老何就是死活不同意,横说竖说,就是不肯。那团长脸拉得老长了,“怎么,我一个团长来向你邀请,你竟然这么不给面子,是不是看不起老哥啊?别忘了,这可是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师座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别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了。”
老何暗自好笑,林飞会和你们沆瀣一气,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林飞会给你几分薄面,真是恬不知耻。他咳嗽一声说道:“团长,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既然你看中了师座的赏赐,那没得说的,就给你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略表存心,还望团长关照。”
他慷慨地拿出了那精美的盒子,团长一看,眼睛都眯成缝了,不住地说着:“好说,好说,咱兄弟,谁跟谁啊?你放心,我一定会罩着你的。”
老何却微笑着站着不动,“不仅是这个盒子,就是我手下兄弟们的赏赐,我都可以送给你了,打仗嘛,出生入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他说着喝道:“来人呐,去把那些赏赐给兄弟们的钱财全部收上来,我有别用。”
那团长愣住了,哪有这等好事,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这小子会这么好,想着孝敬我,难道他真的怕我吗?想到自己的恐吓之词,这家伙得意地笑了,到底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小子还算识趣。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士兵捧着一个纸箱子进来了,放在两人面前的行军桌上,那团长探头一看,果然是崭新的钞票,还带着士兵的体温哪。他抓起一把,就乐得合不拢嘴,这些当兵的都不知道钱的好处吗?这么多的钞票,老子真是发财了。他蘸着口水,就数开了,张张都是崭新的,让他目眩神摇啊。
“我再去向师座要另一份。我想师座那么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些的。”老何在他的身旁淡淡地说着,语气里满是嘲讽,这是你的吗?别做梦了。
其实中国士兵都是农民出身的子弟,出生入死,非常单纯,想不到贪财,就是有个别贪财的,也只是贪图战场缴获的战利品。要这美钞也没出花去,这是美帝国主义的钞票,看着都让人恶心。林飞那是做给敌人看的,不然还能奖励每人二百发子弹吗。
啊——那团长吓得手一哆嗦,盒子从手中掉了下来,气的直喘粗气,指着老何说道:“好小子,你敢耍我,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吗?你一个小小的营长,竟敢对老子如此无礼,气死我了,我现在就要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他嗷嗷叫着,跳起来,冲着老何就是劈面一拳,他也不想想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这不是找死吗?他认为老何不敢还手,老何早就忍无可忍这家伙的贪婪无耻了,别看他是白面书生,也在战场上厮杀过来的,比起这蛮横的伪军团长,那是高出几个等级了。
老何轻轻一闪,就到了这家伙的后面,平推双掌打在这家伙的背上,这家伙是凌空蹦起来的,面前忽然没有了目标,顿时觉得不好,想要控制身躯,哪里控制得住,被推得“嗷——”一声大叫,摔在了地上,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岩石上,顿时将牙齿磕掉了三四颗,满嘴是血。这里是山上,没有泥土,到处都是岩石,军营就是建在山顶上的。
这家伙还想爬起来再玩命,猛然间愣住了,只见帐篷口站着林飞和一大帮的韩军军官,老何在授意收上那些赏赐的财物的时候,也暗暗地让士兵告知了林飞这一切。林飞就带着指挥部的人来看了一场好戏。
刚才他们在营帐外,都听得很清楚,听到里面动手了,那些军官急着进去制止,林飞却一定要听出胜负来,他对老何有信心。如果连这小小的伪军官都对付不了,那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林飞的部队里要的是个顶个的棒。
“住手!你还觉得不够丢人是吗?好小子,你竟敢将我给友军兄弟赏赐的钱财全部据为己有,你这是想要破坏我们两军的关系啊。你眼里还有没有军纪?大战在即,你竟然想着聚众赌博,你居心不良,想要涣散我军的斗志啊。你这等喝兵血的家伙留着何用,来人呐——给我推出去毙了,以儆效尤。”林飞大喝着。
立刻就有老何的部下冲上来,将这家伙绳捆索绑,绑的结结实实,捆成了大粽子,那家伙吓得面无人色,大叫“饶命”。
林飞沉着脸说道:“你这样的家伙不杀,只会让我军全军覆没,你这是伤害了兄弟部队的感情啊,你想着仗势欺人,今后还会有谁前来救助咱们?我们是孤军,先前和兄弟部队就有过仇怨,我就是拿出金山银山,都未必会挽回人心,你却想着中饱私囊,坏老子的好事。你这等败类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给我毙了——”
那团长在指挥部也有一帮狐朋狗友,这时都走上来劝说林飞:“师座,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啊,两军交锋,先斩大将对战事不利啊。请你放过他吧,留着他,他一定会将功赎罪,报答师座的不杀之恩。”
林飞喝道:“这小子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敢替他说话,难道你们不想想,留着这败类,就会伤害了全军的士气吗?正是大战在即,生死存亡,我们更要严肃军纪,不然士兵会再次溃败的。老子可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赐分明。再有替他说情者,与当事者同罪论处。”
那些家伙都面无人色了,七师长杀人不眨眼盟军都清楚,这时候替这混蛋说话,那是提着脑袋开玩笑啊。再说这团长平时声名狼藉,欺上瞒下喝兵血,无所不为,林飞也早想除掉他了。他想着将这支伪军的部队带上新生的道路,就不能留着他。
老何在一旁看得暗暗喝彩,林飞真是了得啊,今非昔比,这可是韩军的团长,他想杀就杀,太威风了!可是李怡宁上前对林飞耳语一阵,林飞犹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