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费这个劲了,哦,痛,把他们全都摊在公路上,车队从上面开过,啊,娘的,臭婊子,痛死我啦——”三团长下达了灭绝人性的命令,这命令传达中让他几乎要痛昏过去,冷汗直流,满脸煞白。
这命令下达之后,那些如狼似虎的韩国人将印度伤兵抬起来,并排横放在公路上,人员全部上车,启动了马达,轰鸣一声,照着那些动惮不得印度人就冲了上去,只听着轮胎下阵阵的惨叫,血水迸溅,血肉横飞啊。
那种叫声不像是人类发出的,而像是地狱发出来的惨叫,是那种遭受地狱酷刑的惨叫。躲在附近的印度人看得泪流满面,个个恨得将手指抠进了泥土里,指甲都磨破了,印度军官更是将嘴唇都咬破了,眼睛都要流出血来了。
“我弟弟——啊,我弟弟被他们——”女子紧挨在他身边,泣不成声。
她弟弟也是伤者,被一辆汽车的轮胎碾压的肠穿肚破,惨叫连连。紧随着其后的一辆卡车因为轮胎被人的骨骼搁着了,蹦跳起来,蹦到了他的脑袋上,将脑袋碾压成了一地的碎肉。女子看得清清楚楚,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都看到了,你别伤心,我们会报仇的,血债要用血来还。这些韩国人灭绝了人性,上天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们会找联合国说理的,会让英国人对付他们的。”印度军官安慰着她。战场上每天死人,只是这种死法太残忍了。
“不,我不要别人替我报仇,我要亲手砍下这家伙的脑袋,挖出他的心肝。”女子擦擦眼泪,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刚才的搏斗,她没有机会夺得枪支,只能趁着混乱,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抽出了一柄刺刀。
“蔓莉莎——你,你一个人是不可能报仇的。你放心,还有我们呢。”那些印度人都围上来劝说着,其实他们也是自身难保,这时说这话,无非是不想让她一人送死。
“谢谢你们,可是我的仇我自己来报。”女子说着,用刺刀在手掌心划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她用手抹额头上,“不能报仇,我宁愿去死!”印度人都看得惊呆了,这是最决绝的发誓。将身体送给神灵,不能如愿,就坠入地狱受折磨。每个人都清楚这两个姐弟是相依为命长大的,感情很深。
“操,没想到这帮子印度人还敢反抗,那女子竟然这么凶狠。”三团长躺在驾驶舱了直哼哼,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印度人在他的印象里,没有这么勇敢啊。他们只是英国的附庸国,没有人格,没有尊严,这是怎么啦?这时的他已经过包扎,伤痛减轻了很多,车上果然有不少的药品。
副官开着车说道:“团座,你小看他们了,他们也是二战劲旅,过去跟着沙漠之鼠打败了隆美尔沙漠之狐,这已经是彪炳史册的。那些士兵,就是医务人员也是骁勇善战的,他们的很多民族都是很凶悍的,历来是雇佣军。”
“什么,他们这些英国的走狗还能谈得上勇敢,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哎呦——”因为激动,三团长又感到阵阵的痛苦,不由得呻吟起来了。副官没有立即答话,心说难道我们不是美国人、日本人的走狗吗?这话可不敢说。
“那个女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妈的,一辈子骑在女人肚皮上,这下倒被女人痛扁,我恨死她了,我要——嗷,我要把她挫骨扬灰。”这时候还想着报仇,真是贼心不死。
“团座,印度的强奸案很多,你这种提法正触到了她的痛处,没准这女子过去遭受过强奸也不稀奇,因此她才会奋起反抗。等将她带到了军营,那时还不是任由您摆布嘛。”言下之意,您何必急在一时呢。
“哼——你这是在责怪我吗?你小子的翅膀硬了是吗,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三团长横眉竖目,这时还想着摆出长官的威风。
汽车进入了一段峡谷,如果三团长是坐着的,他能够看到,也许会发出警告。但他躺着,就昏天黑地,什么也看不到了。何况他这时还在气头上呢,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团座,我们杀了这么多的印度人,将来上面追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副官提心吊胆地问道,这是纸包不住火的,将来会有人知道的,这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谁让他们擅闯军事区域,而且是战争区域,死了活该!将来要是追查起来,就说是印度人向我们先开火,我们出于自保,才奋起还击的。”三团长不屑地撇撇嘴,“战场上误伤那也是很正常的,我们不是也死了不少人嘛。”
副官斜视了几眼闭目养神的团长,闭上了嘴巴,事已至此,也只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轰轰轰——”忽然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崩现,硝烟弥漫,将整个山谷都笼罩的乌烟瘴气的。没想到到了这里,才是真正到了鬼门关。爆炸并没有引起车队的连环爆炸,倒是将士兵的视线全部遮蔽了。
“咳咳咳——”副官不停地咳嗽着,“咳咳咳——”三团长也跟着不断地咳嗽,两个人像比着谁的嗓门更大似的,一声紧一声地咳嗽着,咳得两人眼泪鼻涕横流,心肺都要咳出来了。
更让他们惊骇的是,周围全是“咳咳咳——”的咳嗽声,整个车队都在齐声咳嗽着,从司机到车上的士兵争着比着谁的嗓门更大似的,咳嗽着。硝烟里带着辛辣的味道,还有种甜丝丝的,这可不是西瓜汁,这是化学品的味道。
三团长的脑子嗡地一下,眼睛睁大了:“不好,我们遇上了毒气弹。娘的,谁这么缺德,竟然在这里埋上了毒气弹,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啊。美国人,该死的美国人,为什么要对我们使用毒气弹?”只有美国人才有毒气弹,中朝军队是没有的。
“水——快给我水——”三团长用手帕捂住鼻子,凄厉的喊道。他是高级军官,懂得比一般人多,知道这种毒气弹可以用水来稀释。可是急切间,哪来的水呢?副官这时也惊得魂飞魄散,抖作一团,自顾不暇。
“团座,这里,咳咳,这里不能呆,我的头晕的厉害。我们要下车躲避。咳咳”副官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乎要把血水咳出来了。他奋力推开了车门,外面依然是雾气阵阵,什么也看不清。
这时的他想要丢下团座自己逃命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生死关头,我管你是团座是我爹妈啊。团长也看出了他的心思,紧紧的拖住了他的衣襟,“兄弟,这时咳咳咳,我们不能分开,分开来我,咳咳,我就没命了。阿嚏——”鼻涕糊了满脸。
“那,咳咳,那只能是怨你自己的命,咳咳,命不好。阿嚏——”副官也是头晕脑胀,拼命地想要拨开团长的手,“老东西,你,咳咳咳,你是罪有应得,咳咳——”
他忽然眼睛瞪大了,团长的脸上狰狞起来,他看到团长手中握着的黑色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他的胸膛,还在他的脑门上比划着。“咳咳,你,想要干什么!”他骇然失色。
他也想要拔枪,可是忽然发现手枪不在了,团长手里的枪正是他的。刚才他假借求助,从他的腰里拔出了手枪。
“小子,还想着咳咳跟我玩心眼吗?咳咳,别忘了,姜还是老的辣。阿嚏——”副官正等着这时候,不顾头晕脑胀,猛地扑上来想要夺枪。
只听着“呯呯——”两枪,他的胸前和脑门上就飚出了鲜血,正洒在团长的脸上,团长就在副官眼睁睁看着他的当儿,用手从他的伤口上摸出鲜血涂在自己的脸上,涂在鼻子眼里,还用手帕拼命地沾湿了鲜血,捂在鼻子上。
“咳咳,小子,还想背叛我?你还是太嫩了!咳咳,早知道你不是东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咳咳——”团长做完了这一切,推开了车门,滚到了路边上,向着路边的岩石爬去,因为那下面有湿漉漉的茅草。他爬过去,就在茅草上贪婪地舔着。
他觉得一阵的眩晕,脑子越来越沉,虽然他想着绝不能睡着,但是挡不住睡意,还是一头扎进了泥土里,无声无息地昏过去了。
“啊——”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忽然觉得浑身都在痛,全身凉嗖嗖的,像是一丝不挂在寒风中吹着。寒风吹来,哪里都在痛啊,痛的钻心。
他竭力睁眼一看,自己可不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吗。他被倒剪双臂,吊在一颗大树下,周围站着几个头戴防毒面具的黑影,黎明时,看来就像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那下面的一个就像是牛头马面,正在对他零剐碎割呢。
看到他呻吟着醒来,这几个鬼魂慢慢滴将头上的防毒面具摘下来,赫然就是那些逃走的印度人。这些家伙竟然尾随而至,还将他活捉了。
让他更加恐惧的是,面前的就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印度女子。她的手里赫然是一柄雪亮的刺刀。天哪,这女子正从自己的身上一刀刀地往下割肉呢。鲜血溅了她的满脸,看她的样子,丝毫没有厌恶,倒是非常享受,还将刀尖放进嘴里,吮吸着上面的血水,看起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啊。
三团长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胸前也不觉得那么憋闷了,他凄厉地喊道:“住——手,你们是医护工作者,怎么能干这种事?这是屠夫的行为,你们是救死扶伤的,你们的天职何在?我要向联合国控告你们!”这时他才想起狗屁不是的联合国来了。
“呵呵,你这杀人不眨眼的畜生也会想到联合国?你不是神鬼不怕吗,没想到会落在我们的手里吧?你不是要我们生不如死吗,这会儿自己尝到了这种滋味,是不是很享受啊?”一个高大的印度人走上来,冷笑着。正是那夺走他手枪的印度军官。
“我错了,错了,不该那么对待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啦。”三团长扭动着身子苦苦哀求,想要避过那柄慢条斯理割肉的小刀子。
可是那女子一声不吭,每一刀下刀都是很准确,都从他身上割下一片肉。看这女子用刀比真正的屠夫海要准确,真正像做手术一样,只割肉,而不伤他的经脉。
“啊——痛死我啦——给我个痛快吧!”心知不免一死,三团长索性要求来个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不要这么折磨人了。那女子却置若罔闻。依然是一刀刀纤毫不差。
看着她的冷漠残忍,三团长心都沉下去了,沉到地狱去了。当初真该一枪毙了她,这女子还是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