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的一声濒死前的惨叫,让全场寂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只听见所有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忽然美国人大叫一声:“你们想造反吗?竟敢杀我们的人!”
韩国人都是兵痞,本来吓呆了,听到了美国人的喊话,反而觉得备受屈辱,好像被踏扁了脑袋的是他们的人,美国人该死。还想着欺负咱们的人吗?
不知是谁一声喊,顿时拳脚交加,美国人刚站起来,又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哇哇大叫。有的美国人就被众人踢在地上遍地打滚。众人的呼喊声一阵高过一阵,林飞就在原地抱着双臂冷眼旁观。不识时务的美国人。
场上打得这么激烈,难道麦克森听不到吗?他早听到了,如坐针毡,坐卧不宁。再美味的咖啡进入他的嘴里,也是食之无味。他没想到林飞竟然敢指使手下人群殴他的警卫,在他的地盘上,麦克森找谁说理去?
直到听到那一声“你敢杀我们的人?”他再也坐不住了,掀开了帐篷走了出来,一看真是目不忍睹啊。全是美国人在地上打滚,全是韩国人在拳脚交加。娘的,真是欺负人到家了,难道我们美国人是谁都可以下筷子的小菜吗?
他大踏步走上前,就想拔出手枪,手枪拔出来了,可是打谁呢?他犹豫了半天,才朝天放了一枪“呯——”众人又是鸦雀无声,转脸望着他。
一个韩军警卫营的小军官走到他的面前,敬礼说道:“长官,这里不许乱放枪,会伤到自己人的,请把你的配枪交出来,由我们保管。”什么,你们打死了我们的人,还不许我放抢,难道连我的配枪也要收缴吗?
麦克森脸上的肌肉扭曲着,狠狠地瞪着那小军官,没想到小军官竟然为无畏地直视着他,坦然地伸出手来:“如果你不交出配枪,我恐怕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说着小声来了一句:“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们的枪多,傻蛋。”
晕死哦,连一个小军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还将美国的将军称作“傻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麦克森可是给他的大伯丢脸丢到家了。他真想一枪崩了这小军官,看着那满不在乎,带着嘲讽的脸,麦克森气得手腕哆嗦着,手指无力扣下去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下不了台的时候,旁边伸过来一支纤纤玉手,将他的手枪取过来,交到了小军官的手中,同时也把自己的配枪交出来了。不用问就是克利娅,克利娅微微一笑:“将军,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这算的了什么呢?”
麦克森眼圈一红,几乎要声泪俱下了:“他们竟然杀了我们的人。”
林飞走了过来,笑笑说:“实在对不住,这是你们的人下手在先,打架没好手,手下不留情。打死打伤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你没看到我们这里刚刚还发生了激战嘛,就当他是死在乱枪之下,死在战场上。家属还能得到抚恤。我想你办这件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简直把麦克森当作了殡葬管理处的大头兵了。
“你,你有种,好样的。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不是你的撑腰,我想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对我的人动手,还敢——”麦克森气得戟指林飞,嘴唇哆嗦。
“不要激动,难道只能任由你们的人打死我们的人,我们就只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吗?”林飞轻轻地推开指到他面前的手指,冷冷地说道:“我们韩国人也是人,不是你们欺人太甚,又哪有这种事发生?”
林飞的话音刚落,周围就是一片叫好声,那些韩国人把巴掌都拍红了,个个兴奋得眼含泪花,师长是民族英雄啊,大涨我们韩国人的志气。我们韩国人受够了外国人的气,也该我们扬眉吐气了。
“你,你作为一师之长,你想过后果吗?”
林飞不住地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是太累了,好吧,来人呐,把麦克森将军和他的部下全都请进山洞去,那里凉快,让他们到那里去休息吧。”真像中国人说的哪里凉快到哪里去。韩国人哄堂大笑。
一群韩国人上来,将麦克森和克利娅推得转身离去,林飞叫住了他们,指着克利娅说道:“多好的夜色,为何不能请美丽的小姐和我共进晚餐呢?啊,我想小姐不会拒绝的。”
那些韩国人都色迷迷的笑了。我们师座够胆,打死美国人,还要玩他们的美女,对啊,这等美女怎么能交给那色厉内荏的家伙享用呢?警卫营长更是凑趣,上前贴着林飞的耳边说道:“师座,我们缴获甚丰,我会为您准备最好的美国香槟,我想小姐也会满意的。”
另一个家伙上前说道:“师座,我们发现美国人真会享受,还带来了留声机,啊,不如您和这美丽的小姐共舞一曲吧。我们不会打搅你们浪漫的夜晚的。”这不是任由林飞享用美国美女的鲜肉吗?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克利娅,别离开我。”麦克森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向被韩国人拉着的克利娅伸手喊道。像是要抓住克利娅的小手,克利娅却微微一笑地挣脱了。
“将军阁下,你的安危就是我的责任,既然师长阁下盛情邀请,我为何要驳他的面子呢?却之不恭嘛,放心,等到我们回国了,我也会陪着您共度良宵的,今晚的夜色真不错哦。”
什么什么嘛,麦克森这时就像孤独的孩子,欲哭无泪了,我得到的还是二手货吗?韩国老棒子,你太欺负人了,连我的女人都要抢。他踉踉跄跄地跟着韩国人走了,脊背佝偻着,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
那些美国大兵都赤手空拳,跌跌撞撞地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幽深的山洞。韩国人眉飞色舞,有的人还趁着美国人没注意,抬脚去踢他们的屁股。这一回儿,美国人再也不敢吭气了。他们很识时务,知道这些兵痞惹不起,只有忍气吞声了。
走进山洞,麦克森背靠着阴冷的岩石,闭目咬牙切齿,低低地问身旁的卫兵,“我们的人都在这里吗,有没有在外面没进来的?天哪,哪怕只有一个也行。”
那卫兵也低低地说道:“将军,我们的报务员在外面,他没有带进来。或许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他吧。”
麦克森这时黔驴技穷了,冷哼一声:“韩七师竟敢这么胆大妄为,形同反叛,我要将他们老棒子挫骨扬灰。好啊,你有什么办法通知到他,让他向总部发送情报吗?”
正说到这里,外面一声大喝:“不许说话,你给我滚进去——”哗啦——一下,一个瘦高个的美国人被人从后面推倒在地,正摔倒麦克森的脚旁边。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麦克森还是认出来,这就是那个报务员。
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拽着衣领拖了起来:“快说,你向总部发报了没有?”
那报务员眨巴着眼睛:“将军,我一直坚守在工作岗位啊,不知为何这些人忽然如此粗暴,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押到这里来了。上帝,这里是临时的监狱吗?”
麦克森哪有心思听他的废话,摇晃着他的衣领问道:“我问的是,你有没有将我们被扣押的消息传送出去?”
那报务员摇晃着脑袋:“将军,我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我每次发报都是要得到您的允许,你没有给我命令,我怎么敢擅自发报呢?”
“混蛋——你气死我了!”麦克森推开了报务员,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地用脑袋撞墙,就像要自杀似的。吓得手下的人都拼命地按住他,“将军,不可如此,清醒一下,冷静一点,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麦克森忽然抓住身边的一个人手说道:“求你了,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后方总部知道我们这里发生的情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看样子,韩国人是要和我们翻脸了。”
那些家伙全都收回了手,那个被麦克森紧紧握住手的家伙叫苦不迭,只得苦笑着安慰他:“将军,我想他们未必会对我们动手,你是麦帅的侄子啊,又是美国的将军,你的安危关系到美国军队的形象。我想他们只是不想让我们干涉他的行动,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等到他们动手,我们就是束手待毙了,你真是废物,怎么能配做我的卫士?鼠胆之辈!”麦克森骂道,环视四周,谁也不敢迎着他的目光,都低下了头。
“将军,你真的想要和后方通报消息吗?”麦克森的侮辱性语言,刺激了这些美国人的自尊。那被他骂做鼠胆之辈的士兵低声说道:“其实我们还有办法,但是必须使用苦肉计,将军,您有这决心吗?”
什么,你使用苦肉计和我何干,为什么是我要有决心?麦克森茫然地望着他,点点头。
“那好,既然如此,得罪了,请别怪我!”那士兵说着,一把揪住了麦克森的脑门上的头发,抓住了就往墙壁上撞去。“咣当——”这一下够响,麦克森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这是要杀我啊。
那士兵咬着牙,手下毫不留情,狠狠抓住他的头发,“咣当咣当——”连连撞击着,血肉之躯啊。也不管麦克森手舞足蹈,在他的手背上抓出来条条的血痕,下手挺狠的,撞得麦克森额角都流出了鲜血,鼻梁都撞歪了,嘴角流血。
“救命啊,我是麦克森将军!——别打了,我错了,饶命啊——”麦克森哭出来了,连连哀求。手下其他人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难道将军的咒骂让这士兵想要他的命吗?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打架?!”一群韩国士兵冲了进来,用手电筒一照,麦克森瘫在地上,满脸是血,“好啊,你们真是发疯了,还敢打你妈的将军。啧啧,将军被手下群殴,这还真是别开生命哪。”
“把他抓起来,把将军抬到军医室去!”一个小军官大声喝道。
谁知那个肇事的士兵忽然站了起来,一拳打倒了这小军官,大喊着:“兄弟们,乘着夜色,干掉他们,冲出去——”众人如梦方醒,七手八脚地将这些韩国守卫打翻在地,抢夺了他们的武器,一窝蜂冲了出去。
麦克森被两个士兵架着,周围已是乱成了一片,其中一个就是刚才暴揍他的士兵,他抱歉地说道:“将军,除了您,没有谁能召唤到这些韩国士兵。我们才有机会下手,对不住您了,我罪该万死啊。”
麦克森心里将这士兵恨入骨髓,嘴里却言不由衷地说道:“没什么,只要你们有人冲出去,我们就有办法得救了。拜托各位啦。”挨打还要感谢,麦克阿瑟要是见到了这一幕,估计的活活地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