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美克森愣神的一刹那,林飞手下的那些韩国军人都开火了,小金和侯德健最先开火,接下来没有听清的士兵也跟着乱枪齐下。麦克森想要说什么,却都被枪声淹没了。就看到那些韩国军官一排排滴倒下,含恨而死。
枪声停止下来了,围观的法国人也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处决叛徒的现场啊。虽然真正是他们向美国人开火的,但他们知道是被陷害的,看到美国将军下令开枪,他们晕乎乎地认为实际上是这些韩国人陷害了他们,他们是死有余辜的。
小金一挥手,带着十几个士兵上前验尸,见到还有一口气的,就补上一梭子,将胸前或是脑瓜子打得稀烂。法国人和美国人看得都在发抖,这些韩国棒子对自己同胞下手真狠哪。
就在这时,麦克森背后忽然传出了一声狂叫:“好啊——你们这些王八蛋,竟敢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们师座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等麦克森转身,背后一个虎扑,就有一条身影将他扑翻在地,用两支胳膊拼命地掐他的喉咙,掐的麦克森直翻白眼。那家伙也是玩命了,他也以为是美克森下令枪杀这些手下,一上来就恨不得勒断了麦克森的脖子。
周围人都看清了,这是那韩军的团长,那家伙先前受到了重点照顾,在打群架时,首当其冲被法国人用椅子砸昏了过去,头上现在还在流血呢,鲜血糊了满脸。人们以为他被打死了,谁知道这时候他还能缓过魂来,竟然出现在麦克森的背后,向这美国将军下手。
“混蛋,想把我们韩国人赶尽杀绝啊,我杀了你。”伪军团长狂喊着,手上用力,只看到麦克森脸上变得青紫,眼睛都在翻白。事出突然,人们没有防备。
美军卫士正要上去,强行解救。这团长手脚麻利地从麦克森的腰间拔出了左轮手枪,转着被麦克森抓得鲜血淋漓的面庞,对着周围人冷笑着:“你们有种的上来啊,我先打爆他的脑袋。我要这混蛋为我们殉葬。”
他用枪口顶住麦克森的太阳穴,拇指就去搬下保险。眼看着麦克森危在旦夕,“呯——”地一声枪响,就看到伪军团长手腕一抖,爆出了血花,手枪落在了地上。麦克森趁机用力一拱,其他的美军围上去,拳打脚踢,将这家伙打得从麦克森身上翻滚下来,满地打滚。
他们这才看到开枪的正是克利娅,她端着的手枪枪口还在冒烟。她在关键时刻救了麦克森。麦克森也看到了,心花怒放,这妞儿还是喜欢我的,不然为何救我?他朝着克利娅露齿一笑,俯身捡起自己的手枪,走到伪军团长面前,狠狠地怒视着他。
麦克森虽然恨这家伙,却不想要他的命,他是想对他解释,“开枪杀你的手下的命令不是我下的,只是他们没有听清,这是一场误会。我会和你们的师长沟通的,你不用恨我。”
可是那家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反而扬着满脸的血污,望着麦克森呵呵冷笑:“你是将军,还是美国的将军?我呸——在我看来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你能干什么,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一个娘娘腔的兔儿爷。”
周围的韩国人都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法国人却是一片茫然,他们也不懂。
麦克森对东方的文化还知之甚少,一时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什么是兔儿爷?”他转脸问克利娅:“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可是我不明白他说什么?”
克利娅脸上一红,转过脸去,低声说道:“兔儿爷就是相公。”她可是熟悉东方文化的。
麦克森更是云里雾里:“我真的不明白,相公又是什么意思?见鬼,东方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个词竟然能够表达几种意思,越说我越糊涂了。”可是纵使克利娅胆大脸皮厚,也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她作为女性,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侯德健在后面却满不在乎,也不管克利娅在场,大声用英语说道:“兔儿爷就是卖屁股的男人,也就是你们美国人说的搞基。将军,他在骂你性取向有问题,专门服侍男人。靠卖自己的屁股做到的将军位置。”
哗——在场的人几乎都明白了,笑声震天,法国人也清楚了,笑声更大了。他们不是笑麦克森,他们对麦克森充满着感激,因为他始终是站在他们一边的,他们的笑是为了促使麦克森开枪杀了这家伙。韩军团长杀了他们很多人,人人对他恨之入骨。
“克利娅,这么解释没有错吗?”看着周围人的笑,麦克森就意识到解释的不错,但他还想强压怒火。他不想在错误的基础上,再犯一次错误,希望克利娅能向他说:“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不用费事了,他说的没错,你这卖屁股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做将军?”伪军团长无赖地笑了,“杀吧,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我们师座会为我们报仇的。”
麦克森顿时恼羞成怒,再也抑制不住愤怒,当着他暗恋的女子,将他说的这么不堪,自己在女子心目中的形象真是倒塌的一塌糊涂啊。他大叫着:“你这混蛋,和你的部下一块下地狱去吧。”朝着伪军团长连开几枪,把伪军团长的胸脯都打烂了。
那伪军团长吐出几口鲜血,挣扎着骂道:“你真是蠢猪,我们没有……没有杀过你们的人。”话未说完,仰面朝天倒在地下死去了。谁让他嘴里太脏,又有人煽风点火,不死真是见鬼了。麦克森却面色煞白地呆立当场。
林飞闯了进来,一看遍地的尸体,假装惊慌,“哎呀,不是让他们验证吗?怎么成了大开杀戒呢,这会引起韩三师的上下愤怒的。少将,你也知道我们是二流的部队,他们才是主力王牌哦。我恐怕对付不了他们。”
麦克森也知道闯了祸,战战兢兢地,半晌无言。他的脑子一片浆糊,他也没有弄清这些韩国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叛军,可是已经是死无对证了。
克利娅却在一旁冷笑着:“什么主力王牌?在我们美国军队的眼中,只是乌合之众。你不要担心,我们美军会帮着你们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麦克森像丢了魂一样,喃喃地说道。
就在这时,山谷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一个韩国士兵跑来向林飞报告:“师座,韩三师三团正想暴动,想要抢夺武器,我们和他们发生了争执,迫不得已,只得开枪。”
林飞挥着胳膊吼叫着:“那还在发什么愣?都给我上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转身对着麦克森笑着说道:“你不是需要证据吗?这些人反叛还不足以证明吗?”
麦克森恍然大悟,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只要已是即成的事实,就足够了。
山谷中的韩三师部队确实被解除了武装,但还不至于反叛,他们在等待着上司的命令。谁知来了几个韩国军官对他们大喊着:“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家伙,竟敢杀害盟军,统统该死,等收拾完了你们的长官,再来收拾你们。有敢妄动者,格杀勿论。”
韩三师的部队一片哗然,怎么自己会突然变成了叛军,我们杀了不少法国人,那是上级的命令啊,要杀去杀那些喝兵血的上司吧,怎么我们统统成了罪人?难道要我们替法国人抵命吗?我们韩国人的命这么不值钱哪,谁想要都可以拿去?
面临死亡的威胁,这些韩三师的军人爆发出了一片喊声:“和美国人拼了,他们人少,我们杀了他们去投北韩金日成。我们不能像猪像狗一样被他们任意屠杀。”
这些伪军就向着码放着自己武器的地方猛跑,整个地看起来,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宣泄着,人人眼中都是血红的,喘着粗气,更像非洲的野牛群狂奔。他们这时真的想要反抗了,美国人就是一群黑白不分的混蛋。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白的变成黑的算了。
现场监视的韩七师官兵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抢夺武器,军官一声令下,乱枪齐发,将这些奔跑的韩三师官兵成片成片地打倒在地,顿时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可是这些韩三师官兵本就是在志愿军捶打下磨练出来的劲旅,向来看不上韩七师这些二流的部队。他们就是遭到了屠杀,也不会坐以待毙,还在前仆后继地向着摆放武器的地方猛扑。他们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上面连军官都杀了,小兵也不会放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
有的伪军还在向着那些惊慌的不知所措的朝鲜人民军战俘挥手高喊着:“人民军东木,我们反正了,我们战场起义,我们要加入你们,帮我们一起收拾这些兔崽子啊。抢夺武器啊——”
那些人民军战俘如梦方醒,他们猛地跳起身来,向着码放伪军武器的地方扑去,他们距离那些武器距离更近,一个蜂拥而上,就扑到了武器的面前,将武器抢夺在手。一旦武器在手,就朝着拦阻射击的韩七师士兵猛扫过去。
那些正趴着拦阻射击的韩七师士兵见状大惊,他们人手不足,看押俘虏,用不上那么多人,有几挺机枪押阵就足够了,事出意外,他们满头大汗,对付韩三师就已是勉为其难了。那些老兵的战术动作很灵活,分散的很开,让他们顾此失彼,这下后面出现了很多荷枪实弹的人民军战俘,他们再也招架不住了。
法国人见状大惊,一哄而散,枪弹无眼,他们不想死在韩国人的内乱中,后面的人民军战俘只得敞开一条大路,任由他们想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而去。
人民军见到韩三师和七师打起来了,顿时士气大振,挥手向朝着向他们奔跑过来的韩三师士兵大喊着:“快过来,我们欢迎各位加入人民军,我们一起将美国佬赶出朝鲜,杀光卖国贼!”两股兵力合成了一股洪流。
那些林飞安排的侦察兵叫苦不迭,遇上这种突发事件,他们一时不知所措,帮谁都不好,怎么办呢?侦察连长一狠心,低声命令道:“捡起武器,跟着他们一起杀出去,到了外面再做计较。”
有一个伪军侦察兵说道:“长官,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她们打昏,我们为什么不能装死,难道我们还要继续为虎作伥吗?”和自己人动手,那是不能原谅的。他们不可嫩对着战友开火。
侦察连长冷笑道:“你敢在这千军万马中装死吗?踩也得把你踩死。别废话了,执行命令!”伪军一哆嗦,长官说的没错,这时装死,后面的人可不管死活,照样会扑上来,将你踏成肉泥。如果发现了装死,没准还会给你一枪,那死的太冤了。
伪军侦察兵呐喊一声,拖着女战俘就跑,每个人就像是拖着自己的媳妇在逃难。侦察连长说过了,目标就在这些女人当中,一个都不能拉下。他自己则拖着那蒙面的女狙击手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