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叛军,我们来罗居山是奉了盟军指挥中心的命令,谁料想到会和你们美国人发生了误会,我要求面见你们的上司,我是冤枉的。”葛高利苦着脸说道。
“你们向美国飞机开火,还残忍地打下来这么多架飞机,美军的飞机向你们俯冲扫射时,难道你们看不到那机翼上的白五角星吗,你们都是睁眼瞎吗?你说的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自欺欺人哦。”伪军团长狗仗人势,上前一步叫嚣道。
“混蛋,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不过是美国人豢养的一条狗,竟敢对法国将军狂吠乱叫,就是你们李承晚总统见着我,也得毕恭毕敬的。你这小丑,长官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葛高利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跳着脚大骂道。
“你这阶下囚还敢如此嚣张,你就等着美国人将你们千刀万剐吧。”当着美国人的面,韩军团长忽然扬起了手枪,用枪柄当榔头使,“咔吧——”一下砸在法国将军的脸上,将他的几颗牙齿打落下来,消瘦苍白的面颊顿时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人也摔倒在地。几个伪军军官狐假虎威,还想上前拳打脚踢。
克利娅对麦克森耳语几句,麦克森大喝一声:“住手!混蛋,你们怎么能对一个身份显赫的法国将军如此无礼?即使他有罪,也有军事法庭惩处,轮不到你们来使用私刑。这会引起两国外交争端的,法国是我们的盟国,绝不可能站在中共的一边。我的秘书告诉我,这袭击美军飞机的另有其人。”
克利娅是负责电台的,别人下车了,她还在车上用电台联系,她试着搜索盟军指挥中心的信号,发现那里依然是杂乱无章的噪音。看来钱氏兄弟给美国人造成的破坏很严重,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修复,就像人的大脑突然脑梗阻,中枢神经系统都开始紊乱了。
她取出了纸和笔,胡乱地写了一道电文,然后煞有介事地向麦克森报告:“盟军总部已获悉,袭击美军飞机的事件是韩国人干的,以他们防守的区域来看,应该是韩三师防地,法国军队是奉命前来的。韩三师为了了掩盖事情真相,故意嫁祸法国人。”
她说这些是用英语说的,而且说得极快,在场的韩国军官虽然在日本人统治下,精通日语,对英语还是停留在问候吃饭之类的粗浅水平上,说快了,更是如坠五里迷雾,不知所云。韩国军官直愣愣地望着克利娅快速翕动的小嘴,莫名其妙。
葛高利将军却惊呆了,泪水顺着脸颊潺潺流下,没想到盟军的情报部效率如此之高,还以为是沉冤难雪,没想到转眼间,就重新扬眉吐气了,真是两世为人哪。不过法军当时确实击落了不少的美军飞机,虽是无心之过,也是既成事实。他的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
他坐起身来,忽然跪倒在地,以头撞地,嚎啕大哭,情绪非常激动,不住地说着:“谢谢,谢谢盟军的天高地厚的恩德,葛高利协同部下永世不忘,刻骨铭心。”他说的是法语,韩国人依然听不懂,还在不屑地冷笑着。
他们本来该让翻译来帮助的,可惜那翻译也是二把刀子,说得太快的英语,他也听不懂,也在翻着迷惘的眼睛。如果说得慢些,他或许能心领神会,说得太快了,就像是打机枪,他能听懂才怪呢,他又没在美国吃过汉堡包。
美克森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先偷眼看了一下林飞他们的番号,如果林飞他们就是韩三师,那他可是身陷险地啊。看过之后,他放下心来,林飞他们是韩七师的。
他再看看那猥琐的韩国团长胸前的番号,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小声对林飞说道:“师长阁下,站在我们面前的竟然就是真正的叛军,法国人是被栽赃陷害的,我们该怎么办?”
他还怕林飞听不懂克利娅的快速英语,轻声解释道:“这是我的秘书克利娅小姐刚刚告诉我的,天哪,没想到我们竟然闯到韩国叛军的群里来了,师长阁下,你得想办法保护我们的安全啊。”林飞现在成了他最大的依靠了。
林飞笑笑,忽然用同样快速地英语说道:“对于叛军,我们自然是格杀勿论,先稳住他们,然后集体缴械枪毙,对于这些敢于冒犯盟军虎威的叛徒,我们是严惩不贷。”美军少将听得大睁双眼,暗想这家伙能做到师长,果然文武双全,英语都能说得比我们美国人还好,真是太令人意外。他是又惊又喜,有了韩七师师长暗中帮助,他才不怕这些跳梁小丑呢。
麦克森听到林飞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这么充满着杀气,不由得暗自愕然:老天,这些人可是你们的同胞啊,你真的想这么做?我看你现在的手下兵力似乎不占优势哦,打起来恐怕会两败俱伤。林飞先前将部队化整为零,分成了三个团分路撤退,现在和面前的这个团比起来,当然不占人数上的优势。
林飞笑笑:“没关系,出其不意,自然能成功。南北韩双方不都是同胞吗?为了生存为了领土,何曾手下留情,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我们可以先稳住他们,然后擒贼先擒王。”
麦克森张口结舌,想着就想往后缩,心想这帮子韩国人一旦翻脸,就会六亲不认。子弹无眼,伤到了自己真是倒霉,这趟浑水我还是别趟为好。正是因为他的萎缩引起了韩国人的怀疑,不少军官就在悄悄议论着。看着麦克森的脸色都变了。
林飞皱着眉头,板着脸说:“在事情真相没有弄清之前,我们要召集各方证人验证,你们在场的还有被你们抓获的法国军官都要集中起来。美国少将麦克森是此次负责调查的全权代表,我命令韩三师三团连以上的军官全部到此开会,所属部队到指定地点集合待命,法军战俘交由美军处理。”
他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韩军团长却皱起了眉头,“师长阁下,我们不是你的直属部下,不受你的节制,也不归你指挥。对不起,请恕我们不能服从您的安排,我建议……”他的本意是等我们师长来了,你们当面协商吧。你们是平级的,说话也是对等的,可是他的废话太多了。
林飞一个眼色,小金和侯德健就闪电般滴跃过去,等那团长说完了,就不好办了。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不是林飞的直属部下,而且林飞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人就是叛军。因此要堵住他的嘴。
他们两个上去就把伪军团长从人群里拽了出来,伪军团长下面的话就来不及说了,也想不起说了,还想着踢打反抗,咆哮着挣扎着。小金在他的脑后一个手刀,就把他劈昏在地,下面的伪军官都骚动起来,有的还想拔出抢来。
“你们想要顽抗吗?公然违抗命令,形同反叛。来人,保护美国将军!”林飞大喝一声,不顾危险,跳到人群前面,“这是美国少将的意思,你们要相信美国人的公正无私,不要干螳臂当车的蠢事!那可是灭门之罪,当心将你们的祖坟都刨了。”
伪军官虽然害怕,但还在那里嚎叫着,场面比较混乱。他们是有功之臣啊,刚刚消灭了残余的北韩人民军,谁知道转眼就遭到如此待遇,这不是赏罚不明吗?还谈什么公正!
麦克森早已面无人色,被两个俄罗斯小伙子挡在身后,那些美军大兵还以为这是麦克森的贴身保镖呢,他们就在外围监视着,听之任之。
克利娅对这些美军大兵大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去弹压这些冥顽不化的家伙,没看到他们张牙舞爪,亮出了武器吗?绝不能让他们伤到师长阁下。”
这是她的心里话,麦克森少将在她眼中就像是苍蝇,连个屁都算不上。林飞可是一根汗毛都不能少的,林飞要是有啥事,那她活着也没多大乐趣了。在和林飞并肩作战的这段时间里,她对林飞的眷恋越发的深厚了。
那些美军大兵面面相觑,他们是奉命前来保护麦克森的,伪军师长的死活跟他们有何干?他们向来不会为了韩国人,牺牲自己的性命。就是李承晚,也换不来他们的卖命。因此都是不予理睬,全当没有听见。
见这些人都成了站殿将军,木雕泥塑般。克利娅又急又火,大声喊道:“此时此刻,真正能够保护麦克森少将的,只有韩军师长,如果他遭到了意外,仅凭你们是挡不住韩国人反抗的,立刻执行命令!”那些美军大兵索性转过头去了。
麦克森本在暗暗妒忌,听到克利娅的话,如梦方醒,大声吼道:“混蛋,你们还傻愣着干嘛?克利娅少校的话就是我的命令,快去保护师长先生!”
那些美军只有十多个人,本以为势单力孤,起不到什么作用,没想到他们一冲到伪军面前,露出狰狞的面目,这也是给自己壮胆。伪军却立刻就蔫了,剑拔弩张的场面顷刻间偃旗息鼓,看来世界各国的伪军面对占领军都像见着主人的狗。
这让林飞林飞不由想起后世电视剧中那些对中国百姓凶神恶煞,见着日本人却奴颜媚骨,极尽讨好之能事的汉奸。心里一阵的鄙夷。韩国人有血性的太少,难怪祖国总是被强大的邻国蹂躏践踏呢。
看到伪军官们被镇住了,鸦雀无声,林飞把头一摆,对手下喝道:“那瘫在地下的这个家伙给我弄醒。”有的伪军就扶起这团长拍前心摸后背,不住地叫唤,可是这家伙就是晃着脑袋不醒。
小金冷哼一声,拧开了水壶,推开伪军喝道:“还是让我来吧,这里要是有尿,我给他灌下去才好呢。”话虽这么说,却不能真的用尿去淋。而是将水壶里的水猛地浇到伪军团长的脸上。
伪军团长连打几个寒颤,打了一个喷嚏,呻吟一声,幽幽醒来,看着面前的这位就是对他动粗的人,吓得一哆嗦,往后缩了一下,站起身来,捂着还在疼痛的后脖颈苦笑道:“师长阁下,您太性急了,这又是何必呢?”他不敢说请师长和师长对话的话了。
“是吗,命令你的部下统统交出武器,由美国人负责保管,以免你们在对证时,情绪激动,再度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想那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林飞叉着腰,冷声说道。可是这些伪军不怕同胞,只怕美国人。
一个伪军营长梗着脖子说道:“我们不是战俘,为什么要向你们交出武器呢?”
另一个营长也跟着尖声叫道:“我们消灭了北韩棒子,我们是有功的,你们不能像对待犯人一样对我们。”
“是啊,都是同胞,又是友军,这么做太难为人了。”林飞和他的部下都在不住地冷笑。韩三师是主力,和那些二流的部队向来合不来,就像是亲生和保养的区别。
伪军团长脸都白了,简直像是在哀求了:“各位兄弟,别吵了,都冷静冷静吧。美国人在场,他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等师长来了,再和他们辩理。现在争执,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小不忍则乱大谋啊。”那些伪军官这才不情愿地交出了武器。
林飞心想,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想着活命吗?就拿你们作为挑起战火的导火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