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为了不让那些奸细趁机逃出舰上,到了海上,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美国人下令一定要严惩这些歹徒,杀一儆百。刚才的大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死了也是白死。”驸马爷答道。
这话显得非常冷血,对于部下的生死毫不在意,其实这也是为了不让部下再枉死,他是见识过这些人的凶悍,就是这屋里的人全都反抗,也是送死。
“不——舰长先生,对于大副的死,我非常抱歉。”林飞的话让在场的人都莫名其妙,这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你们杀人不眨眼,还说什么抱歉。
“各位,我们不是韩国人。我们是被逼无奈,大副如果让我们上船,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不瞒各位,我们杀了美军宪兵,从混战中救了你们的舰长,现在我们只有背水一战,美国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
林飞将面具从脸上揭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怎么回事?白种人变成黄种人,只是瞬间的事情。这化装术如此精妙,为何只用一次呢,难道就为了登船吗?再说了,我们对你们恨之入骨,凭什么要帮助你们,把你们抓起来,送给美国人处理,还能领到一笔赏金呢。这些军官看着林飞等人,眼睛就冒出了红光,好像林飞他们是码在那里的金银美钞。
林飞却若无其事地出了一口气,戴面具憋得难受,“我们被美国人欺压,早就想着反抗了,你们不也是这样吗?”他说的还是假话,但这些军官却像是炸了锅。有的军官就举起来手枪:“我们杀了你们这些卑鄙的韩国人,我们泰国人为何要听你们的话,为什么要和美国人作对?抓住你们,交给美国人才是正理。”
有的则将座椅操起来,想要和林飞等人肉搏。可是林飞等人却站着不动,对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物,也不做任何的反抗。只有驸马爷满头大汗,孙小亮不动声色地将手枪顶在了他的腰上,还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不想要解药了吗,你想死的很难看吗?”
“住手!”驸马爷大喝道:“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们杀了好些美国人,当时美国人遭到韩国人的围攻,将我们也当成了韩国人,迫于无奈,我们只得反抗,我亲手打死了几个美国人。难道你们想将我送给美国人吗?是他们将我从美国人的枪口下救出来的。”
“我不相信,你们还带着真正的美国人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一个泰国军官大喊道。所有人都看着那几个不知所措的美国宪兵。
“这是我们的战俘,我们是抢夺了他们的装甲车,才回到舰上来的,没有真正的美国人,我们又怎么能一路畅行无阻呢?”林飞回答道:“必要的时候,他们还是人质,鱼死网破的时候,还有垫背的。这道理你们不懂吗?”
“可是你们的化装术出神入化,完全可以凭借着这化装术逃出生天嘛。”
“不行的,我们虽然能化装面部,但是我们的肤色却是变不了的,而且时间长了,这面具也会失效,任何人都会发现破绽。这是权宜之计,不能起太大的作用。好了,现在这笔钱就给大副家人,算是对他们的抚恤吧。”
林飞说完,向杨柳青一摆头,杨柳青会意地从药箱里摸出来一沓百元面值的美金。那是多少,整整一百万美元哪,在场的人谁曾见过这么多的钱?个个都像贪婪的老狼,喘着粗气,眼睛都直了。“这是对各位的一点心意,事成之后,还有加倍的奖赏。”
林飞他们哪来的这笔钱呢,他们带着两个神出鬼没的忍者,精通各种撬门倒锁的功夫,想要撬开金库或是舞厅的保险柜,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即使是防护措施重重,有着保安把守,对他们来说,也是形同虚设。说实话,林飞并不喜欢日本人,但是不拘一格使用人才,才是最明智的。
而钱氏兄弟正是乘乱打劫了舞厅的保险柜。舞厅被炸塌之前,钱氏兄弟就已经寻找到了一大笔钞票,不是老板的钱,那是各国做生意的商人寄存在老板这里的钱,都是黑市交易,有些是上不得台面,不能存入国家银行的。这种舞厅其实就是黑市银行。
“哇——死一个人,就得抚恤这么多啊,就是我们干上三十年,也得不到啊。”所有的泰国军官都眼睛绿了,他们没见过这么多钱,那时的泰国军官的薪俸还很低。第三世界的国家,国弱民穷,财力凋敝,这笔钱足够三口之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别着急,也有你们的。”林飞笑笑,杨柳青又从药箱里摸出来一沓钞票,交到了二副手中,“这算是给兄弟们一点打赏了,事成之后,我们还有酬劳,比这只多不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穷人命贱,刚才的那些愤怒的心思在重赏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人人都喜笑颜开。刚才还对大副的死抱有同仇敌忾的报复之心,现在却想着他也不算是白死了,家属还有这么多的抚恤。真让人羡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这笔钱真是给我们的吗?你们也是军人,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不会是假钞吧?”一个中年的军官上前问道,同时示意身后的军官都收起手枪,放下桌椅,但他的神色间仍然带着狐疑。
“我们既然和美国人撕破脸,难道还要便宜那些奸商吗?他们的钱都是不义之财,应该还给老百姓,我相信你们也是贫苦出身的军官,就不要客气了,这算是劫富济贫吧。各位帮助我们,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拿到这笔钱,你们今后想到哪里去,悉听尊便。日本、东南亚随便选择啊。”林飞哈哈大笑:“你们也可以去过那种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
哗——这些刚才还想和他们拼命的家伙顿时热烈地鼓掌,欢呼声几乎掀翻了天花板,好像林飞在做一次极具诱惑力的演讲,让他们血脉喷张,兴奋得都快要吃降压灵了。
“现在就把这笔钱分给你们,不过各位要想清楚,你们把我们交给美国人,他们会放过你们的舰长吗?会给你们这么多的赏金吗?如果有人想要强占这笔钱,我们的交易马上告吹。我们能够从美国人的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自然也不会害怕你们,到时候两败俱伤,谁也得不到好处。”
林飞及时提醒着这些兴奋得像打了鸡血的家伙。这似乎是多余的,先前他们的雷霆举动早就震慑了这些人。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呢?林飞说的没错,美国人不会相信其他国家的人,告密只会是害了自己。
“哇——这钱真是真的呢,弟兄们,大家伙儿别忘了,我们的祖先是干什么的,海盗嘛——得到了这笔钱,我们还可以再去过那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生活。他妈的,这军人的生活淡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中年的军官数着钞票,眼睛眯成了缝,还在对其他人打气。
这倒不是假的,东南亚这些国家的海盗十分的猖獗,有的整个村庄都是海盗,平时捕鱼,有条件的时候,就干一笔海盗,打劫过往的商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祖祖辈辈就是这么生活下来的,时至二十一世纪,海盗仍然是世界各国商人谈虎色变的阴云。
这艘巨大的驱逐舰向着港外驶去,海港的灯塔发来的讯问:“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驸马爷见到手下见钱眼开,个个乐于从命,心里也产生了无限的悲哀,没想到自己国防部长的儿子,未来泰国的驸马爷竟然要落魄到流落江湖,亡命天涯的境地。
娘的,咱绝不做海盗,我要去香港做富翁,老爸在那里还存了一大笔钱。我取走了它,老爸就知道我还是安全的。至于那噩梦般的公主,想嫁给谁都行,就是嫁猪嫁狗,我也没有意见。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直到身边的执勤官连问了两遍,他才懵懵懂懂地反应过来:“什么事——?”
“灯塔管理处发来了信号,询问我们要到哪里去?”
驸马爷看了一眼林飞,回答道:“告诉他们,我们要转移锚地,不用麻烦他们,我们自己就能解决的。”
灯塔管理处倒是很尽心,还发来了关注:“夜间行船,注意安全,注意没有搜索的水雷区域,不要走得太远,祝你们晚安。”
这时一艘扫雷舰从他们的舰旁飞逝而过,林飞站在舰桥里,看到了克利娅正在对他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她看见了林飞,还伸出手来,向着林飞挥手示意。
驸马爷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接着问林飞:“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缓缓地驶出港口,在港口外停泊,但不要抛锚,等待命令。”林飞在一旁缓缓地说道,舒缓的语气让驸马爷紧张不安的心也渐渐地安定下来。他不知道林飞要干什么,还以为要等待着同伴,一起出海。如果他知道林飞真实的意图,恐怕魂都飞了。
林飞站在舰桥上,目送着那艘扫雷舰,黑夜里是看不清的,但林飞凭着第六感觉,感觉扫雷舰像母鸡下蛋一样,在黑暗中的美军运输舰和轻型航母旁边无声无息地扔下了水雷。
这些水雷都是英国海军的战利品,是他们打捞上来朝鲜海军布设的水雷。查尔曼王子虽然喜欢吃喝,但也不是一分钱事不干的,只是漫不经心,得过且过。他的工作都交给手下,自己却到岸上去享受,完全是不务正业,因此遭到了上级的申斥。
他们要做的就是将打捞上来的水雷再重新安上卸下来的雷管,英国海军上下十分吃惊,不知道为何要干这种危险性极大的工作。船舱里这么多打捞的水雷,全都安上雷管引信,只要一枚水雷爆炸,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整个扫雷舰都将炸成碎片,所有的人员都将血肉横飞,成为鲨鱼的美味夜宵。
“长官,咱们为什么要做玩这种死亡游戏?”部下是一片茫然,议论纷纷,这是违反常规的。这是演戏吗,拿自己人的舰船开玩笑啊。
查尔曼咳嗽一声:“盟国已经在那些大型运输舰和航母的周边安上了防雷网,我奉命要进行测试,如此一来,就可以畅通无阻,再也不必担心那些无处不在的水雷的威胁了。你们安上一枚水雷的雷管,就在一艘运输舰或是航母的旁边投下去,注意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二战时,为了对付日德海军的水下潜艇发射的鱼雷,航母周边确实安装了防雷网,但效果并不理想,很容易损坏,而且修理起来非常费事。舰船航行时,水下最怕被渔网缠上螺旋桨,如果是潜艇,那就是灭顶之灾。因此朝鲜战争时期,基本上就废弃不用了。
“美国人真敢干哪,那可是他们的舰船呢。”英国人吃惊之余,也在幸灾乐祸:“都说美国人财大气粗,大发战争财,这次咱们就真的炸沉他几艘舰船,看看他们还笑得出来吗?”美国人还蒙在鼓里,当然不知道大祸临头,还是他们最亲密的兄弟背后下黑手。
老牌帝国英国早就对新兴的超级大国美国嫉妒不已,都想着看美国人的笑话。这些英国海军哄笑起来。就在这时,舰上忽然传来了电话声,“查尔曼舰长在吗?请他速到岸上指挥部来开会,我们怀疑有中朝的间谍混入了海港。此命令十万火急,绝对保密。”
查尔曼王子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紧张滴问身后的克利娅:“小姐,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