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获取的情报都是从少尉林孝成和伪军艇长身上得到的,那死鬼林孝成真的知道这么多吗?他不可能知道的,这是绝密情报,美国人不可能有丝毫的透露。坏透的林孝成只知道如何从渔民和百姓身上榨取钱财,对于人民的死活不感兴趣,又不关心。
但是菲利普斯知道林孝成是负责情报的官员,这些官员耳目灵便,知道的秘密太多,又和美军的情报部是上下关系,有可能了解内情。这时的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动手杀了林孝成,以至于让他亡魂不散,骚扰自己。
林飞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但他凭直觉能感受到菲利普斯在其中起的坏作用,美国人的生产能力举世皆知,二战珍珠港太平洋舰队吃了那么大的亏,都能迅速恢复战斗力,如何会生产不出足够的药品?但美国人太贪婪,金钱至上。果然一经说出来,菲利普斯彻底崩溃了,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菲利普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几乎要跌倒,若不是志愿军战士在一旁搀扶着他,他早就像摊烂泥垮下去了。一旁的中国人都暗自惊讶,不知林飞说动了他的哪根心思,让这老家伙心灰若死。
“你真厉害,竟然连这绝密的情报都知道。我只恨自己对韩国人手软,如果我早些动手,就不至于闹到身败名裂的地步了。唉,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好吧,我答应你们的要求,配合你们。”
利普斯低着头,喘着粗气说道,他可以杀人灭口,却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麦克阿瑟手下一批能征惯战的将领,但是已经被金钱腐蚀了,就变得苍白无力了,这就是毛泽东说的“糖衣炮弹”吧?
林飞笑笑:“据我所知,在你们的岛上还有一批战俘,都是朝鲜的水兵,他们的战舰被击沉,困守孤岛,弹尽粮绝,最后被俘的。你现在带我们去把他们救出来。”
侯德健奇怪地问道:“头儿,我们不去抢夺那些潜艇吗?哪怕只有一艘,我们也能安然脱险,仅凭克利娅他们的两艘微型潜艇,可是没有办法救我们出生天的。”
赵英莲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句:“怕死鬼!”
侯德健顿时面红耳赤,“你算哪根葱啊,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我只是不甘心第一次出手,就被一勺烩了。咱的志向可是想当将军呢。”
赵英莲还想讥讽他,被林飞制止了,“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胡搅蛮缠?怕死并不丢脸,谁不怕死,但要死的有价值。正是因为谋定而后动,我们才有更大的胜利的把握。老侯说的没错,我们得考虑退路。”
林飞是想过了退路的,这在他出发前,就已经考虑过了。最安全的撤退方式,就是借助敌人的潜艇,可以避过敌人水上和天上的威胁。中国人没有军舰,更谈不上潜艇。没有对手的美国海军,他们的侦听仪器都快生锈了,哪里还想到有朝一日,会用上排场。
这岛上关押着朝鲜的水兵也是赵英莲告诉林飞的。当初赵英莲率领着朝鲜妇女刺杀团深入到敌后,是以难民的身份为掩护的,她们一上岸,就被美军围住了,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花枝招展的美女啊。
对于这些色迷迷的美军,这些风雨场上的女子,自然是来者不拒,她们为了完成任务,不会吝惜自己的肉体,就当做是被狗咬了。梁红玉也不例外。但她是不甘心被美国人凌辱的,进入美军军营之后,就缠着美军喝酒作乐,美军三四人都被她灌得趴下来,他们都喝了掺入梁红玉暗藏的迷魂药的酒。
那些妇女到了美军的军营,和美军鬼混了一夜。夜间,却趁着美军士兵呼呼大睡的时候,大开杀戒,将云雨一夜的露水情人毫不留情地杀了,还乘夜将美军的弹药库点炸了,炸得美军的军营一片焦土,尸横遍地。
这次夜袭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震惊了汉城,美军耻于这事曝光,封锁了消息,同时大力搜捕这些妓女刺客。但这些妇女在袭击美军军营之后,就乘坐着缴获的军车,乘夜逃到了南边。有受伤的妇女就在城中隐藏下来,美军搜捕时,她们引爆了身上的炸弹,和美国人同归于尽。
梁红玉他们则在南方游击队和残余人民军部队的配合下,沿路袭击美军的后勤补给线,搅得美国人七窍生烟,恨得咬牙切齿。这也是美国人一直不能拿出全部实力来对付中国人的原因,不能对中国人穷追猛打。只是因为道路断绝,消息被封锁,梁红玉他们创造的战绩没有传到林飞的耳朵里。
在最近的一次行动中,她们抓获了一个叫赵英莲的南韩女特工,这女人的相貌和梁红玉很相近,稍加化装,就能以假乱真。关键在于赵英莲是从外地调来的情报人员,作为特工都是神秘的,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梁红玉就冒名顶替了,这也是为何一直不愿意见林孝成的原因,而是若即若离,让林孝成心痒难耐。林孝成和她是从小指腹为婚的,韩国人一直沿袭中国的传统文化,指腹为婚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梁红玉接近这伪军官也是为了获取敌人的情报,她们的工作很重的一条就是利用自身的美色,获取敌人的情报。她作为这支暗杀队的首领自然不能例外。她过去在人民军部队里呆过,对于军队的那一套早已是谙熟于心,即使假扮成赵英莲,也没有人认得出,训练有素的军人气质在各国都差不多。
当她在人群中见到林飞时,却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发现这是假的林孝成。真正的林孝成像只大苍蝇,她极度的讨厌,却挥之不去,谁让她假扮别人的女朋友呢?那次在海边幽会时,林孝成乘着四周没人,趁她没注意,竟然神速地将手伸进她的内衣里,握住了她的淑乳。
梁红玉像被马蜂蛰了一样,狂跳起来,大发雷霆。假戏真做,你这家伙竟然蹬鼻子上脸啊,竟敢对本姑娘动手动脚。一个擒拿手,就将心猿意马的色鬼险些没把胳膊拧下来,痛得她躺在沙滩上嗷嗷直叫。“你不是我马子,过去你可是千依百顺的。妈的,现在碰你一下,竟然要跟我玩命。臭婊子,老子有钱,有的是女人,不差你一个。”
梁红玉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吼叫着:“你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这流氓!”
谈情说爱,卿卿我我,难免欲火升腾,一点亲昵的动作就被骂做“流氓”,当这色鬼是乖宝宝吗?林孝成倒被她骂得愣住了,怒极反笑:“那今后老子和你结婚,是不是还成了强奸犯?是不是还要送上军事法庭?你当你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哪。”
梁红玉更是恼羞成怒,“你这畜生,给我滚!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两人不欢而散。林孝成也乐得寻花问柳,像他这种人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梁红玉顿觉轻松很多,如果不是这林孝成指挥手下反击叛乱者,她根本没想过去见他。
在她的印象里,这王八蛋哪有这种本事?指挥若定,力挽狂澜,那是他吗?他只会吃喝嫖赌。因为奇怪,她才悄悄地来到授勋现场,从第一眼见到林飞,她就知道这不是林孝成,林孝成那双贼眼只会盯着女人看,梁红玉当时正站在来宾的前排,林孝成竟然对她视而不见,而是有礼貌地微笑走过。这哪是那个王八蛋呢?那家伙见了女人,还不是像苍蝇见了蜜?
林飞当时没有注意到梁红玉,不然会大吃一惊,而且梁红玉是经过化装的,他怎么会想到在伪军的里面还有自己的老熟人哪?梁红玉却从林飞的笑容里,看出了这是林飞。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是微笑却是招牌性的,难以改变,尤其是那双眼睛。因此直到梁红玉假装吃醋,冲上了领奖台,林飞才认出她来。
当她将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林飞时,林飞对梁红玉很敬佩,同时感觉梁红玉不可能是李怡宁,李怡宁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下贱的行业呢?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风月场所里,想要保住自己的贞操真是痴人说梦。伪军是色中饿鬼,不是善男信女。
“林飞将军,我现在算是归队了,我带你们去战俘营吧。”梁红玉对林飞说道,她这次甘冒奇险,潜入伪军的内部,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救出人民军总参谋长崔庸键的小儿子崔浩男。他是海军军官,担任炮艇艇长,曾在苏联进修过,因为身份特殊,需要保密,很少有人知道他也在被俘之列。
接到命令以后,梁红玉深感人单势孤,即使搭上性命,也难以完成这艰巨的任务,十分为难。不然以她的刚烈性格,怎么会甘愿和伪军的情报官打情骂俏呢?还险些赔上自己的贞操。她是强忍着恶心和那色鬼周旋的。
他们押着菲利普斯将军走出了地道,隔着几条街,远远地就见到那些骚乱的人群正在美军指挥部大肆烧杀。到处是残砖碎瓦,尸骸遍地。甚至有大队的伪军从他们的面前跑过,他们都争着想要解药,顺便将美国人的财物劫掠一空。
这些暴乱的人群像是小河流向大海,越来越多,挥舞着刀枪,表情狰狞而夸张,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只要见到美国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阵砖瓦石块过去,砸的美国人头破血流,轰然倒地。人们就从美国人的尸体上潮水般涌过,践踏之下,美国人都不成人形了。
那些蝗虫过境般的女人将美国人尸体上的钱财搜索一空,还不罢休,还把他们身上值钱的衣物也扒下来,塞进自己的背包里。战时物资紧缺啊,不能浪费,这也是只用砖头石块,而不用刀枪的原因,除非是遇上了螳臂当车的反抗。美国人错就错在不该在所有的办事机构里都雇用韩国人,甚至超过了他们自己的人数。以至于有一天这些打下手的仆人忽然反抗时,主人忽然发现自己孤立无援。
这些愤怒的又兴奋的人群是如此的凶猛、贪婪,以至于打前锋的钱氏兄弟不断地挥手示意林飞他们躲在路边的建筑后面。他们要保护菲利普斯将军,这是一张王牌。韩国人如果抓住了菲利普斯,这老头欠下了一屁股血债,就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呢。
林飞他们是铁血特工队,个个身怀绝技,但是面对愤怒的人海,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逃之夭夭,或者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螳臂当车,无异于死路一条。他们也不愿意为了一个美国将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菲利普斯几次被林飞他们拽进了厕所里,韩国人的厕所比过去中国农村的露天厕所还糟糕,脏乱恶心。弄得这娇贵的美国将军几次恶心欲吐,最后实在忍不住,涕泪横流。“上帝,这哪是人呆的地方?真不知韩国人怎么能忍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