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深入敌后,只要十二个人?就是算上你自己也只有十三个人哪!这十三在西方可是不吉利的数字啊,是不是太少了?”陈赓没想到林飞竟然会这么托大,在座的也认为林飞这是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
林飞笑笑说:“不是的,算上我自己也只有十二个人,不要多,也不要少。就这些人就行了。我们牺牲了,损失的也只是少数几人,但取得战果将是十倍百倍的。我们深入敌后,即使是一个团,也是杯水车薪。人多了目标也大,不利于隐蔽,还增加了危险。”在座的都沉默了,屋子里静的连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陈赓算是胆大包天了,但看来林飞比他是有过之无不及,太惊世骇俗了!但陈赓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相信林飞不是头脑发热说的这番话。
他站了起来,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这里面我想还应该有几个女战士,便于你们的更广阔的行动。嗯,我看杨柳青同志就不错,当然她还需要进一步训练,就给你们一星期时间,好好滴准备吧。”
接着他对林飞再次说道:“小子,可别给我这老头子丢脸哪,我可不想灰溜溜地溜回国内,下半生都在反思自责中度过。”说完对几位军首长点点头,转身向大门迈去。剩下的工作自然是由军首长为林飞准备了。
就在陈赓走到大门前时,忽然问林飞:“你的部队里虽然损失严重,但是留下的都是精英,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那里有没有出色的医护人员?”
林飞摇摇头,低头不语。他的部队向来是执行敌后作战的艰巨任务,带着女兵越过封锁线,风险很大。女人在体质上比不过男人,除非是李怡宁、郭振清这样的女强人,一般他是不带女兵作战的。至于杨柳青那是意外,并不是林飞愿意带着她作战。”
陈赓指着林飞的鼻子勃然大怒:“搞什么名堂,你的部队战功卓着,一连出了几个优秀的女兵,为何没有医护人员!难道你想让战士们流血到死吗?都什么时代了,还瞧不起女性吗?你的脑子里除了现代化的军事思想,还有封建残余吗?”
即使在训斥部下,陈赓还不忘了调侃两句,或许是觉得不该如此疾言厉色对待即将出征的将士,他说着说着脸上就浮起来微笑:“枉你还有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呢,她们何曾拖累过你的后腿,据我所知,她们还屡次救过你的命。”
无可厚非,女护士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能抚慰战士们从身体到心灵的伤痛。这女护士不是先前说的女特种兵。林飞当然不是瞧不起女性,战争的女性让他肃然起敬,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招收女兵。
林飞红着脸敬礼说道:“是,首长,我会挑选一个合格的护士,请你放心。”
陈赓一摆手,“我们没有时间了,你现在身边就放着一个优秀的人才,为何不用?难道你是近视眼吗?不仅精通几门外语,还是志愿军的神炮手,护理专业更是无微不至,这样的人才你到哪里去找呢?”
他的训斥很古怪,说的那些为林飞暗暗担忧的上级都哈哈大笑起来,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谁都知道陈赓说的是杨柳青,而且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哦,看来陈赓对林飞身边的战斗英雄都做过了解,对杨柳青的履历也是谙熟于心,不愧是搞情报工作的。
像杨柳青这样的女英雄本应该作为典型表扬的,应该全军通报的,只是战场形势不允许。她的身份不宜公开,会影响到她今后在敌后的安危,甚至会危及到整个小分队的安危。就像后世的缉毒警,常常和毒贩打交道,曝光了等于宣判死刑。
陈赓笑笑:“你不用担心小姑娘会拖累你,呵呵,我相信经过几次战场的洗礼,她会进步很快的。林飞,我真羡慕你哦,好好把握。”
说完,他拍拍林飞的肩头,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林飞傻愣愣地呆在原地,副司令员竟然如此相信杨柳青这小丫头的能力,我怎么看不出来呢,这是不是太看重这小丫头了?
林飞觉得有必要要去和杨柳青好好滴谈谈,小金他是要带着去的,杨根思手下如果那些被俘后获救的战士归回原部队后,在未得到补充前,他的这个团只剩下了半个团,何志强还在养伤中,至今昏迷不醒,能够跟随林飞越境执行任务的人才寥寥可数,只有请军首长帮忙了,要从三十九军里挑出林飞所需的人才并不容易。
吴信泉说道:“林飞,你可是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哦,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些高素质的人才,既要武艺高强,又要精通外语,你当我这是考场哪?就是搜遍了我们整个军,恐怕都难以如愿哦。”
副军长点头赞同说:“就是,你想挑外语人才,何不到外交部去啊?再说,就凭新中国现有的人才,外交部也没有多少精通几国外语的人,真有这样的人才,那还不当做宝贝,还会上这冰天雪地中来吗?”
政治部主任也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这不是他们不配合,而是真的很难。后面着名的奇袭白虎团战例中,杨育才虽然假扮美军顾问,但他也不会说英语,顶多就是“yesorno”说话的都是朝鲜人民军韩大年。
但那是夜间作战,还可以蒙混过关,但在白天是瞒不过去的。林飞在敌后不是一天两天,必须得会外语。一人暴露,全体就遭殃了,林飞在这问题上松不了口。
说实在的林飞的要求是合理的,让首长们为难的就是新中国百废待兴,人才极度的匮乏,各方面都极度需求,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可能上战场?那是浪费人才,不尊重知识的民族是没有前途的民族。
林飞早已胸有成竹,他微微一笑:“首长,你们不用担心,其实这样的人才,我们有的,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侦察连经常深入敌后,有些战士说朝鲜话说得非常的流利,我们战士中也有一些是朝鲜族战士,自小在东北长大,会说地道的朝鲜话,他们和苏联人、美国人接触过,也会说一些俄国话和英语,他们的外语能力比我们的很多战士强。”
说到这里,林飞故作神秘地说道:“再说我们不是还有一些俄国朋友吗?有多少有多少,他们是挑选出来的特种兵,大多数人是身怀绝技,现在我们为何不和他们联合起来呢?我相信斯大林也想在南方获取一些精准的情报吧。”
吴信泉豁然开朗,笑着拍着林飞的肩头说道:“没想到你小子早就胸有成竹。为何不早说?还让我们老着急了。斯大林老家伙确实想要获取朝鲜战场的第一手资料,但是他不希望他的人被敌人活捉,担心会影响到美俄关系,一旦面临被俘,这些人就要自杀,这可是很残酷的。”
林飞正色说道:“我需要假扮的美国人不多,有两个就行,当然如果加上一个美女秘书,我也不反对。”林飞虽然说得一本正经,可是那些军首长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给谁当秘书呢,莫不是林飞想要假公济私?
吴信泉挠着脑袋,“林飞,我知道你在敌后和苏联人合作过,和他们结成了生死友谊,还有一个苏联女老毛子很喜欢你,莫不就是你说的美女秘书?”
这下换成林飞脸红了,连连摇头:“首长,哪有这回事啊?我们纯粹是战友之情,生死相扶,患难与共,哪有那种儿女情长的事?志愿军有规定,不能和外国的女子相恋,我是团长,怎么会以身试法?”
吴信泉身后的警卫营长是个粗人,笑着说道:“就是有也没关系,过去沙皇时代的老毛子欺负我们中国女人的事还少吗?有机会,你也给我们挣回一次面子,我相信女老毛子既然喜欢你,肯定不会为难你,还会以身相许的。”说得林飞像是色狼似的,说得林飞冷汗直冒,无言以对。
那时代的军人其实很多都和农民差不多,说话粗俗得很,但却是中国的脊梁。他们本就是来自农民阶层,朴质直爽。东北抗联出身的军人对老毛子在东北的恶行更是深恶痛绝的,即使是苏联红军歼灭了百万日本关东军,但也在东北留下了很多强奸中国妇女的罪行。
在他们看来,既然老毛子敢这样胡作非为,为何我们的战士就不能以牙还牙?他们是没有机会,军纪也不允许。林飞则不同,和这女老毛子日久生情,就是占占便宜,想必女老毛子还会投怀送抱,谈不上去告林飞,这也算是给中国人出了一口气。
吴信泉把眼一瞪:“你这混球说啥子呢,这不是挑唆林飞违反军规吗?这是对同志的不负责任。”吴信泉他们都是四野的部队,是林彪手下的王牌军,对苏联人在东北的所作所为还是清楚的,对苏联人没有好感。
林飞正想松口气,没想到副军长在一旁说道:“军长,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只听说不能和朝鲜姑娘谈情说爱,不能发生关系,没听说过不能和苏联人哪。林飞真有那能耐,我们为他喝彩还不止哦,就是别整出个孩子来,那就麻烦了。”
林飞刚刚冷静的头脑又发热胀痛了。这些首长怎么都像是和苏联人有仇似的?有种自己动手啊,何必把我当枪使?我这是去执行任务,像他们说的,好像是去谈情说爱,共效于飞,我的上帝。
吴信泉忍住想要笑了,对林飞说道:“别理这帮老油子,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情不能做的,那会影响到你的前途。战场上生死悬于一线,哪有这些闲心哪。既然你相信这些老毛子,就让他们好好滴配合你吧。”这还像个军首长说的话。
政治部主任上前说道:“林飞同志,我们相信你会很好地完成任务的,你放心,我会在全军挑选最优秀的战士给你,我们都等着你在敌人的后方闹个天翻地覆。据我所知,现在在釜山还有一个名为‘满江红’的女杀手集团,常常是搅扰得美国人寝食不安,好像也是你派出去的吧?”
林飞愣住了,心中一阵激动,没想到久无音讯的“梁红玉”她们还活着,还在敌后大展身手,她们也不容易啊,孤悬敌后,又是一群女子,还能屡屡创造战绩,确实是不简单。这次要能和她们汇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