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撤到两侧的房屋中去,据守待援,发报,向后面请求增援,我们的增援部队就要到了。”伪军队长跳起来,第一个冲进了一侧的房屋,其余的匪徒都连滚带爬地撤进了屋子。
这时中国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互相搀扶着,向着卡车上爬去,那些特工看到了好些护士搀扶着伤员上车,却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以无力阻拦,他们无法冲不破前后的包围,而中国人却要包围上来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想着中国的美女护士吗?
“娘的,欺人太甚,给我打!”虽然特工队长也知道这时候保存实力是最重要的,但是中国人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也确实让他恼火至极,他下令开火,一时间弹如雨下,只是夜间光线太暗,射角不好,超过了三百米,冲锋枪子弹都不知打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他们装备的冲锋枪都是英式和美式的,有效射程都只有一百米,发射的手枪弹,装药量少,射程大大低于步枪的射程,对三百米外的目标基本上构不成威胁。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一打,暴露了他们的火力点,只听一声巨响,两侧的房屋爆炸起火坍塌了。这里的建筑不同于朝鲜民屋的木结构,而是砖石结构,而且是麻石,这种石头的特点就是易碎,容易开挖,炸开来碎石片乱飞,像是一片片的锋利的尖刀。
“轰——”的一下,躲在屋内的特工满身是血,脸上都插满了碎石片,看起来恐怖之极,哗啦倒下了一地。有些特工则是肠穿肚破,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那些木制的屋顶都成了碎片掉下来,散落在他们的身上,把这些特务埋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燃起了大火。
伪军特工没想到中国人会将炸药包埋在屋子里,简直是自投罗网嘛,一时间死伤惨重。
那特工队长比较幸运,因为躲在后面指挥,只有一块石块扎进了他的左眼,顿时血流满面,但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尽管痛的钻心,脑袋晕乎,但他还能站起来大喊:“兄弟们,活着的都给我爬起来,我们的部队就要来了,杀出一条血路去!”
志愿军的战士正想着扑上去,用手榴弹和乱枪解决了他们,没想到十来个人竟然带着满身的火苗,从坍塌的屋子里钻了出来,对着志愿军的阵地就是一通乱射,阻止了志愿军的冲锋。这些家伙还是缺胳膊短腿的,歪歪倒倒地边打边撤,看起来骁勇无比。
这也让中国人暗暗吃惊,在他们的心目中韩国人不堪一击,完全是乌合之众,而这只队伍显然不同,训练有素,作风顽强。只是他们都被包围了,就凭着这些残兵败将,个个带伤,根本逃不过湘西兵的枪法。
战场上敬重对手,不是放他一马,而是踩着对手的尸体,向对手致意,隆重点安葬。林飞也不会放过这些敌人,这些敌人一旦逃脱,等到休整之后,就会十倍百倍地疯狂滴报复,不能给他这种机会。
林飞只是稍稍地一错愕,就抬起手,向下猛地一挥,大喝一声:“开火,全部歼灭,一个不留!”林飞这书生似乎骨子里潜藏着杀性,不会怜悯敌人。
志愿军的枪声再次响起,湘西兵的素质再次展现出来,他们根据冲锋枪冒火的枪口,就能准确地击中目标,这些特工纷纷倒地。这时的他们再次表现的让中国人大出意外,他们没有继续撤退,而是趴在炸塌的房屋旁,对中国人抵抗,还不时地将手雷扔过来炸得志愿军沙包前火光冲天。
这时一支医疗队竟然冲过了炮火,向着志愿军据守的阵地奔来,领头的就是那俏皮的小护士杨柳青,他们表现的非常英勇,冒着枪林弹雨抢救伤员,实在是令人感动。那些湘西兵士气大振,拼杀的更加英勇。
“胡闹!你们来干什么,为什么不随着伤员撤退?”林飞扭过脸大吼着。
杨柳青却是一点都不怕,“这里有伤员,我们为什么要撤退?战场就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卧倒——”一个湘西兵大喊一声,将瞪着林飞的杨柳青扑倒在地,“哒哒哒——”一梭子机枪子弹打中了那湘西兵,那湘西兵后背血肉模糊,趴在杨柳青的背上不住地颤抖,口里大口大口地吐血。
“喂,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杨柳青手忙脚乱地拍打着湘西兵的脸,紧张地叫喊着,还用手绢沾着水壶里的水,为他擦脸。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满脸血迹,长得还挺英俊的。
她忙活了一阵,那湘西兵睁开了眼睛,微弱地呻吟着:“妹子,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太危险了——”
杨柳青不住地摇头,“不,你们不走,我们也不会走,我们也是战士,绝不会临阵脱逃。”说着,解开湘西兵的武装带,掀起了他的衣服,就要为他包扎,被那湘西兵抓住了手。
“不用啦,妹子,不要浪费绷带了,我不行了。只是我死前有个愿望,你长得太像我在国内的老婆了,我,我和她才结婚三天,就,就出国了。我好想她,你能不能让我亲一口?”这湘西兵提出的要求有点过分哪,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哪,像你的老婆,那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吗?
杨柳青不知所措地抬眼望着林飞,林飞就在旁边,却扭过了头去,当做没听见。这种情形,他见得太多了,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解决得好,作为领导,他也不好干预,他不忍心斥责自己快要死的战友。
不过在杨柳青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顿时惊呆了。那时的人都很保守,湘西兵这还算是对女护士尊重了,没有提更过分的要求,这是在想象着亲他的老婆。但在当时是会被冠以流氓罪的。这湘西兵想着反正都要死了,还有啥可怕的。
“你,你无耻——”杨柳青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周围的人都呆住了,没有人去出言教训这湘西兵,人家都是快死的人了。
那湘西兵长叹一声,似乎有些惭愧,喃喃地说道:“对不起啊,妹子,对不住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他的头一歪,嘴里淌出来更多的鲜血,眼睛望着家乡的方向,静静地死去了。
林飞恼怒了,“说了不要你们上来,你们偏要留在这里,白白地损失了我的一个兄弟。你们都快走,难道还要我牺牲更多的兄弟吗?”他在下逐客令了,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无限的悲伤。
杨柳青忽然跪倒在那湘西兵的面前,泪如雨下,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湘西兵的眼脸,为他合上了眼睛。然后低下头,在湘西兵的脸上轻轻地送上一吻,顿时泣不成声,周围的战士和医护人员都哭了,这和战场的氛围格格不入。林飞没有制止,他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兄弟们,为死去的战友报仇!”林飞大喊一声,抓起湘西兵留下的步枪,一枪就把那伪军的机枪手打翻在地,湘西兵齐声大喊着,扔出了一批手榴弹,炸得伪军躺到了一地,连连后退,再也支持不住了。
林飞安排在医院外面的迫击炮向着伪军据守的阵地发射了炮弹,炸得这些伪军特工人仰马翻,湘西兵趁机冲了上去,对着地上的负伤的特工就是乱捅乱刺,扎的这些伪军特工浑身是血,惨叫不绝。没有人再去怜悯这些家伙,格杀勿论。
林飞抓着手枪,把能看到的还会喘气的家伙,一人送上一颗子弹,都是照着脑门上开枪的。林飞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怒火,为了这次阻击战,他的这些伤残的湘西兵又死伤了七八个人,这些都是老兵啊,和他有过命的交情。
在他的带领下,湘西兵对着那些躺倒在地的伪军,不论活着死的,上去就一人捅上一刺刀,这样即使装死也没用。像林飞带出来的兵是不会留俘虏的,更不会让敌人躲在后面打冷枪。
这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再次响起:“团长,不要滥杀俘虏,他们都是受伤的人,有权利受到国际战俘法的保护。”林飞恼火至极,这丫头又来添什么乱!
只见杨柳青一个箭步跨到众人的面前,伸手挡住了大家,“住手,这些都是快死之人,都是战俘,不要再去虐杀他们了,他们也是人,手下留情吧。”她可怜兮兮地眼巴巴地望着林飞,林飞脸色铁青。
“滚开——你发什么疯?!”林飞毫不客气滴怒斥着,杨柳青竟然毫不畏惧,不为所动,不怕林飞的怒斥。林飞恼怒之际,头一摆,就有两个湘西兵想要冲上去,把她拖开。
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一股倔劲,两手挥打着,推拒着:“别碰我,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连伤兵都不放过!”
两个湘西兵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得扭头望着林飞,要是一个壮汉,他们早就制服了,可是遇上了刁蛮的美女,打不得碰不得,十分地尴尬。
林飞还没说话,杨柳青背后忽然跳起一个身影,林飞抬手就要开枪,却猛然发现子弹打光了。就在一愣神的时候,这身影勒住了惊叫的杨柳青,一支枪口顶住了杨柳青的太阳穴,一手勒住了她细长雪白的脖子。这正是那特工队长。
“放开她,饶你不死!”林飞用朝鲜话大吼着。
“哈哈,痴人说梦,放开她?放开她,你们立刻就会杀了我,我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哟,还是这么漂亮的小妞啊。好啊,这样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了,有得玩了。”特工队长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美事,他说的竟然是中国话,字正腔圆,流利至极。
“你这畜生,放开我!”杨柳青拼命地挣扎着,像根春藤一样扭动着。。
那特工队长皱着眉头训斥道:“小妞,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会一时控制不住手腕,一枪打爆了你的脑袋。那就可惜了,就是到了下面,我都会没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