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听到这些家伙的谈话,心里有些恼火,这些家伙到苏联来,自己不在身边,天高皇帝远,胡作非为,从没有听说过敲诈教官钱财的学生,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样想着,他的身子就不由得抖动起来了。
这些湘西兵正在和小护士套交情,想要进去见见林飞,忽然坐在轮椅上的这位站了起来,他们都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就听到林飞熟悉的声音:“狗杂种,正是贼性不改,无法无天哪。都给我滚回去,我不想见到你们了。明天就给我收拾包袱走人。”
“啊——这是咱的营长?”
“咱营长改头换面出来,谁还认得啊?”这群人吓呆了,面面相觑。
“滚——不争气的东西,恶习不改,我不想再见你们了。”林飞大吼着,这些骄傲的家伙全都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吭。他们见了林飞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林大哥——”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大家抬起头来,远远地就看到毛岸英手提着一篓新鲜的水果来探望他了。林飞这才渐渐地转怒为喜,把手一挥,这些湘西土匪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退回来站立在林飞的身旁。
毛岸英看不出这是林飞,但看清了那是湘西兵,这些桀骜的湘西土匪只有林飞驾驭得住。因此还离得很远,他就远远滴打招呼。看到林飞出来晒太阳,毛岸英也替他高兴。
“你看看这帮家伙太不成器,匪性不改,竟然想着欺骗教官,亘古未有的事啊,丢尽了我们志愿军的脸面,我正在教训他们呢。岸英,我不在的时候,你为何不去阻拦他们胡来?”
“哪里,你不知道,我是教训过他们,但这也是你惹的事。你挑出来的这些部下让骄横的苏联教官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受苏军的敬仰呢?苏联教官甘愿向他们学习中国武术。他们互教互学,这也不错,我何必干涉呢?”
毛岸英呵呵一笑:“这是取长补短,互相学习,我何必多事呢?再说了,这是在苏联,老毛子出点血也应该,改日到了中国,我相信你这帮兄弟也定然会尽地主之谊的。他们平时的训练确实辛苦。”
“你——这是什么话!”林飞被毛岸英的话气得直翻白眼,毛岸英赶紧向湘西兵们挥挥手,“好了,兄弟们,你们也见到营长了,知道他正在康复中,就不要再来打扰他的休息了,大家还是赶紧回去继续训练啊。时不我待,你们在苏联的日子不多了。”
湘西兵们赶紧将手中的礼物放下,一哄而散,毛岸英为他们解了围。临走之前,他们还是说了很多祝愿老首长早日康复的话,有的还慷慨滴把一些吃的送到了小护士的手中,那是请她多关照林飞。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毛岸英感叹地说道:“林大哥,你就不要再去责怪他们了,他们能时刻想着你,说明你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举重轻重的作用。这帮子人虽然匪性不改,但都是讲义气的硬汉,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士,你又何必强加责难呢?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林飞微微一笑,“岸英,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遵照你的命令,我将柳慧如安排进了茹科夫空军学院,你不知道啊,这女老师原来有着优良的体质,所有的检查都合格,别看她似乎是弱柳扶风,其实她的身体好着呢。苏联就有很多王牌的女飞行员,柳慧如正跟着她们学习呢。现在是轰炸机的学员。”
毛岸英不知道柳慧如的父亲就是日本的精英飞行员,只是奇怪林飞怎么会挑出这样的一个优秀的苗子呢。空军的挑选极其严格,可谓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以色列的空军学院三年只出一个飞行学员,真是宁缺毋滥。
“啊——没想到她真的有这优良的遗传基因。”林飞自言自语,毛岸英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她的父亲不是流亡大后方的北大教授吗?书香门第,哪来的遗传基因?可是她懂得的飞行理论却是惊人的,都可以做教官了。这女子对飞行很热衷吗?”
林飞哑然失笑,这可不能随便解释,毛岸英真要调查,还是查得出来的。他随即转换话题:“那么那些学生就没有随同的辅导老师了,你也不能随时陪伴身边,他们还习惯吗?”
“这个你大可不必操心,这里学习的中国留学生太多了,有不少是他们的同乡,大家他乡遇故知,别提多开心了,整天叽叽喳喳的,我这临时辅导员简直就成了局外人。我不是他们这年纪,和他们会有代沟的,不如让他们和同龄人交往更好。”
至于这些学生在苏联学习哪些课程,林飞没有兴趣了解更多,新中国一穷二白,哪里都需要人才,不说那些尖端科学,就是学会计,学环卫,也都是可以的,在这里出去的,将来对国家都是有用之才。
“李怡宁怎么样?克利娅还和你们呆在一起吗?”这是林飞最想知道的。
“克利娅一回国,就再无踪影,她是特工,行踪向来飘忽,神出鬼没的。不过这次我到苏联谈判进口新式雷达时,苏联方面不像以前那么难说话了,还和我们一起研究新雷达的性能改善,苏联方面还同意向我们出口几千架战斗机、轰炸机,将来会炸的美国佬头皮发麻的。”
“太好了,我们还要在此建立自己的空降兵或是海军陆战队的雏形,我们兄弟又可以携手作战了。嗯?岸英,你还没告诉我李怡宁怎么样了,难道你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吗?”
“啊,这个,实不相瞒,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她的面部修复手术进行的很成功,苏联方面却对我们三缄其口,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你就别操心了,像你这样的脑部手术都能做的很成功,李怡宁只是整容,会有多大的事呢?没准哪一天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绝世美女也说不到的。”毛岸英红着脸,装着轻松的样子说道。
“哼,岸英,你真是近墨者黑啊,和这些湘西兵在一起呆久了,也变得油嘴滑舌了。”林飞冷哼一声,心里却在担忧李怡宁:“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我想去见见她。”
“你见不到她了,她的手术一做完,就被转移走了,就是我们大使馆的同志也不向我们透露任何消息。都是军人,我们清楚这是军事秘密,也不好继续过问。”毛岸英低着头说道。
“妈的,老毛子真不是好东西,肯定是拿李怡宁去做契卡了,李怡宁是中国人,不是他们的特工。这要向彭总反应,彭总恐怕不会允许的。”林飞有些着急上火。
“我打听了,据说彭总也清楚,而且是默许的。”
李怡宁到底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林飞不知道,但却激起了他更大的好奇。这时的他还想不到彭总不是只为了将他们送到苏联疗伤,还有将他们三人培养成三种兵种的种子教官的意愿,其中的李怡宁则是最神秘的。这是军事秘密,林飞也是猜不到的。
在苏联专家的细心调养下,林飞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如今的他就觉得龙精虎猛,满身的劲没处使了。终于他得到了召集旧部,准备回国的消息,但还没见到李怡宁,这使得他心情黯然。
在苏军的军营,他再次见到了那些湘西兵,看着训练场上身手敏捷,从运输机上跳下来的一朵朵伞花,林飞由衷地笑了;看着那些湘西兵操纵着美式坦克和装甲车横冲直撞,来去如风,林飞是心潮澎湃;看着他们迅速地取出电台,进行联络,看着他们使用迫击炮准确娴熟,单手一吊,就能准确地命中目标,林飞深感带来的战士太少了,个个都是精英人才啊。
没想到仅仅只隔三个月,这些湘西土匪就有挑战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架势,这要是假以时日,美国的海豹突击队也会被他们踩在脚下的。不虚此行啊。
湘西兵早就看到了他,心情激动,有意卖弄,个个都是尽展所长,让苏联教官欣慰不已。但训练一结束,他们就向林飞蜂拥而来,林飞发现远不止他带来的那二十个兄弟啊,竟然有上百人,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新面孔。
“这些是——”林飞指着那些新面孔,这些人齐声喊道:“向林飞同志致敬!”齐刷刷地敬礼,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一个湘西兵在一旁介绍道:“营长,这些是国内各大军区挑选出来的学员,他们和我们一起学习,他们早就在这里等候着你的到来,今后他们都是你的部下了。”
另一个湘西兵说道:“营长,还有一些女学员,不过她们早就不在这里训练了,不知去了何处。你先检阅一下你的洋弟子吧。”
“师公好——”一排牛高马大的苏联教官跑到林飞的面前,向他鞠躬,林飞连忙跳了开来,这可不敢当,自己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师公呢?我何时收了弟子啊?
再看那些湘西兵在一旁严肃地说道:“徒弟们,师公刚刚康复出院,来看望我们,把你们的绝活都拿出来吧,让师公看看你们这三个月的训练成绩。”
“是——”这些苏联教官向着林飞一抱拳,转身离去,很有中国练家子的气势。
林飞有些晕了,教官变学员,弟子成了师父,到底是谁教谁啊?
林飞以为这些苏联教官会在他的面前耍弄长矛大刀之类的冷兵器,但是不是,就看到那些苏联教官站得整整齐齐,然后两两相对,表演起军队的捕俘拳和侦察兵刺杀术,个个龙争虎斗,玩的匕首也是真的,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
“咦——”林飞惊疑地瞪大了眼睛,他是来自后世的,又是在军营中长大,父亲是职业军人,从小就学会了这些拳法和刀术,来到这个时代,林飞亲自传授这些部下这些技艺,有的土匪常年在深山老林和野兽搏斗,掌握了一套捕兽拳,也融入其中,更加的刁狠,都是一击必杀。
如今的这些苏联教官耍起来,龙腾虎跃,看那架势就不是表演,而是真杀实砍,招招致命。林飞不禁恍然,真是自己的再传弟子。
不过那是因为自己执行的都是特殊的任务,为了提高部下的战场生存力,林飞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用无数高手汗水和鲜血融汇的拳术传授给部下,现在却变成外传了。这或许是一种文化的交流吧。
即使在热兵器、热核武器使用的现代,冷兵器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苏联解体后,车臣的叛乱,攻打车臣首府格罗兹尼时,普京的两个贴身侍卫,身穿夜行服,背插武士剑,深入敌后,活捉了叛乱首领杜达耶夫两个侍卫。现代版的忍者行动。
这时毛岸英急匆匆走来:“林大哥,志司总部来信了,除了询问您的健康问题,还命令我们近期返抵朝鲜,准备参加解放汉城的战斗。志司总部认为那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