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练武之人,她可以说是在床边站了四个小时,精神还要高度集中,不能认错了穴位,甚至连下针的每个分毫都不能错。
等到她去掉金针时,脚都发软。
“苏苏,木头脸他好了吗?”蓝小郁过去,看了看简凝析的样子,有些焦急的问她。
苏雨桐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他的毒中了太久了,接下来每天我要用金针帮他牵引一次,等到毒全部牵引到一处,再用别的办法逼出毒,所以我才说了超级麻烦。”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现在天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去休息吧。”
苏雨桐也是累,她点点头出去了。
谷中夜间气温其实并不炎热,正是最时宜的温度。
当北方已经进入冬天开始下雪的时候,这儿却是如同初夏。
苏雨桐打了个呵欠由二楼往下走,微窄的楼梯口却遇到了聂初航,“咦,酒葫芦你还没有睡!”
“我叫聂初航。”
聂初航抬眼打量着她,她站在高他几阶的楼梯上,是以他现在看她,倒需要微仰着脸了。
少女额前的发丝被汗浸湿了,想来刚刚替简凝析疗伤,是十分费神的。
“不能起外号吗?”她想起蓝小郁叫的木头脸,下意识的问道。
聂初航微愣,还未说话,就听她又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她又打了个呵欠,往下继续走。
聂初航见状,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姑娘要去哪?”
“我去睡觉啊,奇怪,你这个人都不困吗?”
“可是你的房间不是——”
他蓦然住了口,她的房间听说是在五楼,但现在她要去一楼,是因为,平时跟她的师兄,住在一起?
想到他们师兄妹比较亲密,也有可能是那种关系。
他皱了皱眉头,知道自己不便问出口了。
苏雨桐却道:“我不住房间了,太热了。”
她下了楼,一路往屋外走去,聂初航还是好奇,禁不住跟了过去。
就见她在不远处的晒药坪中铺了一块竹席子,正毫无防备的躺在阿白肚子上。
谷中的空气不仅好,连月色都似乎格外的皎洁,那般仰躺在白虎身上仰望夜空,当真是惬意之极。
只是,恐怕到夜里,气温还会持续下降的。
聂初航也弄不清自己是不是一种多管闲事的心理,脚下却仍旧忍不住走了过去。
“姑娘夜间要睡在此处?恐怕会染上风寒。”
“不会啊,我从来不生病。”
“原来是这样。”
“喂,你怎么还不走?是不是在药王谷中你睡不着?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开安睡的药吧?”
苏雨桐枕在阿白身上,懒洋洋的看他。
她未着鞋袜的双脚叠在一起,嫩白的手在月光下指着他。
聂初航及时的避开了眼睛,没敢再看,“并不是。”
“哦,那就是你也嫌房间里热,我分你一半好了,你可以睡在席子上,但是你不能枕着阿白,它跟你不熟。”苏雨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对他说道。
聂初航倒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