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前院喜宴,黎戬心中担忧慕容秋雨和季广,偏生黎泰却纠缠住他,一步不让他离开。
就在黎戬准备撕破脸推开黎泰时,忽听有人惊声呼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偏院出大事了!”
闻言,黎戬心头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慕容秋雨和季广出事了。
他噌的站起身来,他身旁纠缠他的黎泰也跟着站起身,高声呵斥道:“放肆!今日乃本王大喜之日,何人在此喧哗闹事,高呼不吉利之言?”
黎泰这一怒问,那个惊声呼喊的人立刻就被四王府的侍卫押着来到桌前。
“就是你刚刚大呼小叫?”黎泰冷声质问。
那人缩着脖子,紧张兮兮应道:“王爷饶命,奴才是无心的,只是被惊吓到才口不择言……”
黎泰顺着对方的话又问道:“被惊吓到?”
那人猛点头,急声应道:“奴才看到……看到七王妃和东燕季少将军在偏院偷情……”
“一派胡言!”黎戬和燕赤诚听到此话,双双怒斥出声。
那人又缩缩脖子,没敢再吭声。
黎泰假惺惺对黎戬说:“七弟,你莫气,这人一定是胡说的,为兄这便差人将他拖出去斩了!”
“奴才没有胡说,奴才说的千真万确!七王妃和季少将军现在就在偏院最里面的房间被翻红浪,好不愉快,王爷若不信大可以前去亲自验证!”那人焦急的辩解出声。
黎戬的脸色,彻底寒了下去,眼底迸发出狠戾的杀意。
这狗奴才口口声声说慕容秋雨跟季广在偷情,还故意高声呼喊。且不论事情是真是假,这会儿恐怕已经造成不小的轰动了。
果然,周围有人听到那人的话,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
桌前,与袁丞相对酒的黎皇此刻阴沉着脸色,猛的站起身来。
“孰是孰非,去看看便知!”黎皇冷着声音开口。
顿了顿,扬手一指那跪在地上的奴才,“把这人绑了一并带去!”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朝四王府偏院走去。
燕赤诚心中担忧,悄无声息的走在黎戬身旁,碰了碰对方。
黎戬眉头紧蹙,却仍是给了燕赤诚一记安抚的眼神。他不觉得有人能设计到慕容秋雨,反倒是不会武功的季广,他很担心……
偏院,格外安静,安静的有些诡异!与之前那奴才所说的欢愉偷情,完全不沾边儿。
黎泰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二话不说就命人前去推门。
偏院厢房的门,猛的被推开来,却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儿。
黎皇,黎戬,还有燕赤诚纷纷暗自松了一口气。之前看那狗奴才高声呼喊,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们以为必定是出事了呢。
却原来,是乌龙一场!
黎戬心中暗暗得意,就知道一般人是设计不到他的好妻子的。他并不知道,这一次他对慕容秋雨自信过头了。
“不是说七王妃和季少将军在里面吗?人呢?”黎皇冷眼看向之前胡说八道的奴才,脸色阴沉的骇人。
四王黎泰脸色也纠结难看极了,一切不是计划的好好的吗?怎么最后能让被王府侍卫紧盯着的人逃之夭夭了?
被五花大绑的奴才此刻也懵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错愕的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口中不停呢喃道:“不可能啊!明明在里面的……”
“哼!一个小小奴才,竟敢口出恶言诋毁王妃和异国使臣清誉。来人呀,把他拉下去杖毙!”黎皇是真的怒了,直接下了杀令。
那奴才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了奴才吧!”
黎泰眯紧双眸瞪着那奴才,那奴才浑身一颤,立刻高声喊道:“皇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他们一定是偷情被奴才撞见,所以溜掉了。”
黎皇没想到这奴才到了此时此刻还死咬着慕容秋雨不放,想要恶意诋毁对方清誉,心中杀意更深,连带着看向黎泰的眼神都冷戾起来了。
黎泰察言观色,眼见黎皇火冒三丈,忙怒声吩咐四王府的侍卫道:“你们一个个都在傻愣什么?还不快把这胡言乱语的混账东西拖下去杖毙了!”
四王府的侍卫得令,正要上前将那奴才押下去。
就听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平地传来,“这是发生何事了?父皇?七爷?你们都到偏院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慕容秋雨迈步走到偏院,一脸茫然的看向大家。
之前污蔑慕容秋雨的奴才看到她好端端的从偏院门外走进来,心头一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喊道:“七王妃,事到如今你就别装模做样了!
你与东燕使臣季少将军在偏院厢房内偷情的事情,皇上和七王爷还有诸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
闻言,慕容秋雨不怒反笑。
她迈步走到那奴才面前,扬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那奴才哼了声,张口就应道:“怎么?七王妃这是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说你跟季少将军在这里偷情……”
“啪!”那奴才话未说完,就被慕容秋雨狠狠掴了一巴掌。力道有多猛,看对方嘴角渗出的血就知道了。
众人心头一惊,似乎没料到慕容秋雨胆敢在黎皇面前动手打人,一时间纷纷低声指责起来。
袁丞相更是咄咄逼人的询问道:“七王妃,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被人说了痛处,所以就暴怒了吗?”
慕容秋雨凉凉的看了一眼袁丞相,理都不理睬对方,只是看向黎皇,躬身请罪。
她低声告罪道:“父皇,儿臣逾越了。这个刁奴张口闭口污蔑儿臣,还敢以‘我’自称,没得规矩,儿臣一个没忍住,这便在父皇面前造次了!”
黎皇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个丫头啊,半点亏不吃。一张利嘴,也是不输于她母亲廖雨萱!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
那厢,黎泰冷声笑道:“七弟妹,这个刁奴污蔑你,实在该杀。可是他一口咬定你之前与季少将军在此处做了苟且之事!
为了证明他是污蔑你的,七弟妹是不是应该跟大家解释一下刚刚你人在哪里呢?”
慕容秋雨抿唇淡笑,“四哥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刚刚我听四哥府上的丫鬟说季少将军喝醉了酒,正在偏院厢房休息。
于是乎,我便翻墙到四王府斜对过的医馆买了醒酒的药送过来。这不嘛,才刚过来,就看到父皇,四哥,还有七爷都在这里。”
“你胡说,你刚刚一直在里面与季广苟合!”那奴才也算是为了主子蛮拼的,慕容秋雨说一句,他污蔑一句。
慕容秋雨扬手,举起手中的药瓶,“这是我之前去医馆买的,只要前去医馆询问求证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那奴才眼珠子一转,再次呛声道:“你可以收买医馆的人作伪证!”
慕容秋雨‘嗤’的一声笑了,“你这刁奴,下次污蔑别人记得长长脑子。按照你的说法,本宫先是在这里跟季少将军苟且一番,而后逃之夭夭。
之后,去医馆买醒酒药,然后收买对方作伪证。嗯,听起来挺像回事儿,不过你确定这一来一回时间够用吗?”
不待那奴才应声,人群中就有七王党羽率先应道:“断然是不够用的!虽说四王府与那医馆距离很近,可是医馆到偏院距离却比较远。一去一回不耽搁也得一盏茶的功夫呢!”
那奴才额头渗出冷汗,拧着眉头开始斟酌对策。
“咦?那不是季少将军嘛!”人群中,突然不知哪个高呼了一声。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偏院的院门口处,张明扬和季广正有说有笑翩然而来。
“季广,你去哪里了?不是说你醉酒在偏院休息吗?”黎戬率先上前询问出声。
他在慕容秋雨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接到对方的眼神暗示,知道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虽然并非四王府那刁奴说的,但很明显有人想要设计陷害慕容秋雨和季广。
现在慕容秋雨和季广一前一后现身在偏院,他绝对不能给外人任何将二人联想在一起的机会。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季广被黎戬问的有些懵,表情很惊讶,“谁说我醉酒在偏院休息?我只是衣服被四王府的丫鬟弄脏了,想要过来换上一件的。
那丫鬟找件衣服竟然找了很久都不回来,我怕太子殿下等的着急,就先行离开了。第一次来四王府,有些晕头转向。
从正院到茅房,从茅房到偏院,这两条路我还能记住。可是出了偏院再让我找去正院的路,我就找不到了。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还好遇到人有三急的张将军,不然真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这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是又让人无法辩驳。因为季广的确是初次来四王府,不认识偌大的王府通往正院的路,也不稀奇!
最重要的是,季广身边还跟着张明扬。
那张明扬微笑着接言道:“我如厕归来,偶遇了无头苍蝇似的季将军。于是便带他回了喜宴,可是却见大家都不在。一问才知道,是来了偏院!”
张明扬这番解释,将慕容秋雨和季广所谓的醉酒苟且之说不攻自破了。毕竟,古语有云说的好,捉奸拿双!
人家二位不但没在一张床上,连出现的时间也对不上,去过的地方更是毫无干系。这一看就是四王府那刁奴瞎编胡说的嘛!
“哼!你这刁奴,真是不知死活,连七王妃和季少将军都敢污蔑。来人,拖下去杖毙!”黎泰心中因为计划失败而隐怒,可是却不能表露出来。
他一声令下,决定处置了这个废物奴才。
一场闹剧,看起来似乎就该这么结束了!
可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四王府突然平地而起女人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啊!死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