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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凌很是深沉,不为所动,反问:“你爹地不是在美国吗?!”

小家伙的小嘴立刻就嘟了起来,气呼呼地看着容凌,黑『色』的眼睛幽怨地看着他。

容凌面上不显,任凭小家伙打量着。

一个小『毛』孩怎么可能和容凌这种成了精的狐狸相比,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就败下阵来。

“那不一样的!”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垂下了眼。然后又抬起头,有些不死心地又问:“叔叔,你几天前做过梦吗,有没有梦见一个小孩,就是长得和我差不多的,差不多就是这这样高的!”[

小家伙有些急,拿手比量着自己的个头。

容凌很无情,将深沉进行到底,所以,他摇了摇头。

小家伙那个失望啊,小小的脑袋瓜一下子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小耳朵、小肩膀、小身材,套着小小的睡衣,看上去有些可怜,宛如败犬一般。容凌到底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的心又不可能是冰做的,他什么都没说,却走了过去,伸出手,将小家伙轻轻地圈入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默默地对他进行抚慰。

大人间的账都没算清楚呢,就不要再把孩子给扯进来了。

他就是这样想的!

小家伙抽抽鼻子,有些伤心,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的。他往容凌的怀里窝了窝,垂着头,小小声地咕哝道:“我和爹地约好了的,睡醒了不准忘了我的,我叫林承佑,是佑佑,爹地和我拉钩过的!”

小家后伸出小手,轻轻地捧住了容凌的胳膊,然后一下子抓紧。

容凌低下头,用下巴在小家伙的脑顶轻轻蹭了蹭。一时间,静默。

不过,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如此,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过了一会儿,这事就在小家伙的心里过去了,小家伙就又开心了起来,捣鼓着要拉过小桌,在床上摆多米诺骨牌。这是一项很费时间的火,可能辛辛苦苦地花了一个小时乃至更多的时间把骨牌一个个立起来,可是推到它,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也可能就是因为它被推到的那刹那太过震撼,太过华丽,时间太过短暂,所以才能高高地吊着人的心,让人因此振奋,并且因此沉『迷』。

也难为容凌扔下手头那些繁忙的生意陪着小家伙玩这种耗费时间的活。其实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对这孩子,容凌不可能无动于衷!

晚间的时候,俞旭戴着一个口罩,遮遮掩掩地走了进来,若非穿在他身上的那一套衣服让人认出来是他,只怕林梦都不能让他进来。

“怎么,感冒了?!”林梦倒是有些歉疚,可不能因为小家伙的感冒,而传染上了俞旭。

“不是,不是……”俞旭的声音依然活力十足,不像个病人。他虽说不是,可是也没解释太多,只是神经兮兮地甩了甩手上的袋子。“给你拿了好东西!”

“什么啊?!”

俞旭笑,直奔小家伙所在的单间而去,林梦则跟在了后头。

俞旭这次可真是送来大礼了,一对手表,又可以称为是子母表,小家伙一只,林梦一只。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手表,除了具备手表的基本功能——显示时间以外,他还具有其他高级手表具有的功能,如防水,如显示日历,如可以充当指南针。当然,这些都不足以成为俞旭如此兴奋地把手表送上的理由。比较妙的是,有了这一对手表,林梦和小家伙就可以在不超出一定局域的范围内,互相知道对方的位置。这显然是俞旭为了这次事件而做的弥补『性』礼物。

“这东西可太贵重了!”

林梦看着俞旭不由分说地将手表戴在了小家伙的小胳膊上,觉得这礼物太过沉重,这都快赶上某些科研机构秘密研制的追踪定位仪了。翻开表盘,就是一个圆形的镜面,上面闪烁着一个蓝点,这个蓝点,对应着的就是林梦手上拿着的那一只手表。

如此,以后若是小家伙不小心和林梦走散,凭着对方持有的手表上面的蓝点显示,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

“只是小礼物,你就收下吧!”

俞旭戴着黑『色』口罩的脸,显得有些猥亵,感觉像是个黑社会从事见不得光的交易的坏蛋似的。所以当姚飞迁和容凌进来的时候,姚飞迁没二话,上前去,一把就要撂倒俞旭。

“干嘛呢?!”

不是姚飞迁没认出俞旭,而是这个家伙也是一个一天不动动骨头就感觉全身上下不对劲的主,这么多位大哥,他也只敢对俞旭没大没小,谁让老四和老五挨的近呢。

俞旭身手灵活啊,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只是姚飞迁也不是属兔子的,也是具有攻击力的,手掌一挥,手指一挑,就把俞旭挂在耳朵上的口罩给抓了过来。一下子间,俞旭的脸就暴『露』在了日光灯下。

姚飞迁瞪大了脸,嘴角一抽再抽,终于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哥,你这脸是让哪个女人给挠了!那女人也太暴力了!”

俞旭此时的脸,还真是有些惨不忍睹,脸颊上估计是挨了人一拳,然后有些发青了,嘴角也有些破了,感觉像是被人给揍了。半张脸,犹如被打翻来的调『色』盘一般,看上去莫名地很是逗。

一下子间,那张让人看暗了会脸红心跳的脸变成了半个猪头,也难怪俞旭拿个口罩遮脸了。

林梦嘴角抽了抽,掂量着手里俞旭刚送上的手表,觉得自己不能太没道义了,所以愣是忍住了笑意。小家伙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学着他那无良的五叔,大肆肆地笑了起来,别提多欢快了。

俞旭狠狠地瞪了眼姚飞迁,咬了咬牙,手掌微微地探入了裤兜,一手则『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故作愤怒地问:“老五,你说什么呢,把刚才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姚飞迁不知死活,立刻大声嚷嚷道:“再让我说上一百遍,也是可以的。四哥,你这脸是让哪个女人给挠了,太暴力了,你们不会玩什么儿童不宜、大刑伺候的成人游戏吧?!”

俞旭阴阴地嘿笑了起来。

姚飞迁瞅着不对劲,本能地缩了缩肩头,就觉得自己脖子那块有些凉。

就看到俞旭拿出了手机,冲着姚飞迁招摇地晃了晃。“嘿嘿,别怪哥无情,实在是你太欠揍。我这脸,是被小七给弄的,嘿嘿,你说要是让小七知道你把他比作了女人,小七会怎么样!”

姚飞迁变脸了。林梦诧异地看到姚飞迁那么大的块头,竟然戏剧化地哆嗦了一下身子。

“四哥,我错了……”

姚飞迁立刻很没志气地朝俞旭扑了过去,做小女子一般泣声求饶,只是在快贴近俞旭的时候,长手一伸,就去抢俞旭手上的手机,俞旭不给,立刻拳脚交加,朝姚飞迁身上招呼了过去。姚飞迁身子灵活的宛如猴子,左躲右闪,执拗地要抢回手机……

两个人就像是在上演武打片一样,也亏得这是独立病房,也亏得这个房间不小,如此,这两个人在这上演全武行才能施展得开。

“这是……”林梦伸手拽了拽容凌,被这戏剧化的一幕给弄糊涂了。

容凌瞄了瞄林梦拿在手里的手表,眼神微微一软,解释道:“这手表应该是小七做的。小七喜欢搞这种电子产品,脾气有点怪,一旦投入进去,就会把自己给关起来,谁也不许打扰。谁要是敢打扰他,他肯定拳脚招呼。估计老四去找小七了,然后赶上小七在闭关呢,就把老四给打了一顿。呵呵……”容凌蓦然微微一笑。“暴走的小七像头发狂的狮子,可不是好惹的,老五这是怕小七找他算账呢!”

那边嘎嘣嘎嘣打得是热火朝天,一开始还分不清谁上谁下,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能看出来姚飞迁渐渐是要扛不住了。[

“停——停——停——”

姚飞迁猛地往后窜了好几步,双手抱拳,冲俞旭告饶。

“四哥,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俞旭得意了,再度邪恶地嘿嘿笑着,晃了晃手里头已经录下了姚飞迁罪证的手机!

姚飞迁抖了抖身子,回头就对林梦说道。“林梦啊,江湖险恶,看来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得去国外避避难了,就此别过,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啊!”

林梦嘴一抽,这下忍不住笑了起来。

“佑佑啊,五叔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混不过去了,这就先不带你去挖金子了,等以后的,五叔带你挖金子、钻石油、抢美女、抢地皮、抢粮食……”

说着这话,人就跑了!

倒是弄得林梦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这……”林梦扭头看容凌,犯了难。“他怎么说走就走啊!那个小七……要不我去替他向小七道个歉,毕竟事情是因我而起……”

“没有的事!”容凌伸手抓住了林梦的手,阻止她跑去追姚飞迁。“老五本来就定的是今天的飞机,这次来就是要向你和佑佑道别的,你别信了他的鬼话,他这人,那一张嘴都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了!”

林梦吁了一口气,再想想这个姚飞迁,顿时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边俞旭则小声地咕哝了一声,抱怨道:“算这家伙溜得快,等着,下次一定得让他栽在我的手里!”

林梦又忍不住地笑了。这兄弟几个的友情,还真是挺奇妙的!

这大概便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小家伙在医院窝了两天,商量着要出院。小儿科的医生挺尽责,说小孩子经常打针也不好,感冒还是重在预防的,或者吃些『药』也行。他倒是提出了一个方法,就是灌肠方法,用消炎『药』加盐水,往小孩的屁股里面灌,是治疗感冒的好法子。小家伙一听,就不乐意了,两只小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屁股,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嘴里气鼓鼓地哼哼道:“你太坏了,大大的坏!”

医生被逗乐了!

小家伙一溜烟地往林梦身边窜,躲到了她的身后,探出了小脑袋瓜,乌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盯着医生,生怕医生会扒了他的裤子,往他的屁屁里灌东西。

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呀!

“我不要再感冒了,我要运动,要锻炼,要身体棒棒,不感冒,不来医院!”

小家伙怪叫起来,小脸涨的通红,两只小手还是护卫『性』地捂着自己的小屁屁。小身板蹭着林梦的腿,很是不依。

“乖,医生伯伯只是提个建议,佑佑别这样!”林梦轻声哄,没想到小家伙的反应会这么大!

可是小家伙还是很敌视!谁要是扒他的小裤裤,他就跟谁急!

呃……自然爹地妈咪除外!

闹了这么一出小笑话之后,小家伙风风光光地出院了。说风光,是因为有好奇的医生护士状似“不经意”地从他们身边晃过,或者远远地扫了一眼,转身走人。毕竟,那个“最浪费、最奢华”的病房住进了人,而双木那几个举足轻重的阔少多次出出入入的,足够让人对里面的住户产生好奇心。

虽然猜不到林梦和小佑佑的身份,不过看到女子那般的美貌,小帅哥又是如此的俊美,倒是让人觉得还真不愧是住头等房的!

林梦自然也不知道,因为这小小的轰动,某个贴吧上盖了有四年多的楼终于出现了一句不一样的声音——

【今天,我似乎看见木夕了……头发有些长了,身边还有个帅帅的小酷哥,不知道是不是木夕?】

下面那一层层的楼,赫然写的是相同的一段话——

【木夕!

候鸟飞来的时候,把你带来了这里!

候鸟飞去的时候,也把你给带走了吗?!

那今年春去冬来的时候,候鸟可还会把你给带回来?!

木夕,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们……担心你!

也……想你了……】

该帖子在惯『性』地沉寂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一下子暴热了起来,这自然是后话!

这边一无所知的林梦本想拒绝容凌的好意,直接带小家伙回家的,但是容凌不给她拒绝的权利,直接不由分说地让母子俩上车,然后开车走人。林梦想想那些叔叔送给小家伙的礼物也不少,有容凌这个搬运工,也是不错的,省得她倒腾了。可是容凌开着车,这路线就有些不对了起来,感觉倒不像是去伴月小区的。

“你开错了吧!”她出声提醒。

“没错!”他回答地简洁有力。

“伴月小区不是往这边走的!”

“不去那里!”

林梦心一提,又有些慌,一时间思维错『乱』,暗想,难道这个男人要直接带她走人?!想想那天他郑重其事地把他的兄弟逐个介绍给她,然后又让小家伙按照辈分喊叔叔,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样子,倒好像是把自己的儿子给介绍出去一般。

她已经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知道了佑佑是他的儿子?!

不敢问!

于是,就这么拖着!

因为哪怕问了,这个男人也不一定会承认;哪怕这个男人承认了,现在也不是相认的时机!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她有些不安。

“去见个人!”

她松了一口气,可——莫名地有点失落了。

原来,只是去见个人哪!

最后车子开入了一个私人住宅区,里面房屋整齐,错落有致,环境优美,绿意丛生。一座座的红砖绿瓦层层叠叠交错,优美地不像是真的,像是不小心步入了风景区。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能够看到这样幽静而又美丽的处所,也是难得了,想来这里的住户身份也必然是不一般的。

容凌带着林梦和小家伙去见的是一个老者。

老者穿着白『色』的大褂,半头头发也是半白,面『色』却是红润,看上去精神很好。一双眼睛不同于其它老年人那般的浑浊,却是漆黑有神,对上眼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威严。老者这一身白衣的打扮,恍惚地让林梦有一种进入了武侠电影里面的感觉,对面的这位老者就是一位武林高手,沉稳地站在那打量着拜访他的任何一位客人,以高手那种内敛的风范,不着痕迹地打量每一位客人,也同时也用自己的风范不着痕迹地让每一位客人甘拜下风。

林梦被老人的目光打量地身子微微一紧,却还是落落大方的先冲老爷子微微地笑了笑。

瞬间,老爷子的眼中有精光闪过!

容凌似乎没感觉到老爷子的威压,将跟在身边的小家伙推了出来。

“严叔,就是这孩子!”

小家伙眨巴着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爷爷。小家伙在国外也看过很多武侠片,所以对武术一直都很向往,他觉得这个老爷爷好像他见过的武侠片里的什么什么掌门哦!

“爷爷好!”

不管了,小家伙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两眼亮晶晶地打量着严老爷子。

严老爷子点了点头,觉得眼前这个小不点这份见了人不打怵的气质不错,这已经算难得的了。很多年轻人过来找他拜师学艺,没少被他给镇住的。像今天这样,来了三个,三个都镇定自若的,已是非常稀奇了!

尤其那女子,嗯,也是不错!

严老爷子心中已经暗自估量了一番。招招手,示意小家伙过去。

小家伙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那派头就像是走在自家一般。

“爷爷是武林高手吗?!”

不等严老爷子先发话,小家伙仰着头,眨巴着眼,很是期待地问他。

严老爷子呵呵一笑,被小家伙逗乐了,身上那特意散发出来的凌厉气势一下子收敛了起来。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看上去绝对没什么攻击力的老头了,仙风道骨的,仿佛像是炼丹的道士了。

“来来来,让爷爷看看!”

严老爷子和蔼可亲地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腿,还有小家伙的胳膊,又丈量了一下小家伙的腰和身板,最后手上微微发力,拍了拍小家伙的双腿。小家伙不明所以,随便老爷子『摸』,等到老爷子拍他的时候,小家伙惯『性』地绷紧了双腿,绷直了腰,没让老爷子一掌给拍趴下了。

“不错,不错!”

老爷子红光满面,看上去满意非常,冲着容凌道:“算你小子识趣,没给我送个歪瓜裂枣过来!”

容凌就笑了。“我要送那么一个劣质品过来,你不也得提着棍子把人给赶出去啊!”

老爷子哈哈大笑,低斥道:“你小子,少来打趣我!”

然后起身,很中意地拍了拍小家伙的脑顶。“行了,这孩子我就破格收下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把他送过来吧,具体时间和安排,你也是知道的!”

容凌点了点头,示意小家伙道:“佑佑,还不谢过师父!”

小家伙聪明,一点就通,兴奋地冲着严老爷子中声中气地高喊了一声:“谢谢师父!”

“嗯。”严老爷子也受了。

容凌接着和老爷子低低地聊了几句,临走前又道:“前些日子我刚得到了一瓶清初的女儿红,赶明儿再一起给你捎过来吧!”

严老爷子立刻兴奋了,吧唧了一下嘴,确认道:“可真是清初的?!那可是上百年了啊!”

容凌牵过小家伙的小手就要走。

严老爷子本来是要维持他那高人范儿,目送几人离开的,一听即将有美酒佳肴,立刻老脸笑开了花,巴巴地跟在了容凌的后头,一再嘱咐道:“赶明儿可千万别忘了,一定把酒给带来……”

想想,犹自觉得不够味,又道:“那是酒坛子还是酒瓶子,你小子可别藏着掖着,有好酒,那就一起都送过来了,可不许藏私的啊……”

嘟嘟囔囔,一路把容凌三人给送到了车门口,才住了嘴,不过等到容凌都上了车了,严老爷子还是很慎重地表示务必要带酒过来,否则,没酒,就没师父!

林梦这人也不笨,站在一边,不用容凌多解释,也是把局面给看的清清楚楚。显然,容凌这是带小家伙来拜师了,能让容凌这么郑重其事的人,必然不是普通的人,想来肯定也是一个“武林前辈”了。

不过只因为一瓶酒,就能让那前辈变化如此剧烈,从高人变成俗人,倒也是有些好笑。林梦之前也曾听说过,这些高手总有些不同常人的癖好,想来,此位高手应该是好酒喽,自然,必然是要难得一见的好酒才行!

“刚才那位严老爷子是武术界的国手,造诣非凡,曾经指点过狠多位全国武术大赛冠军。佑佑跟着他好好学,将来肯定成就不凡。”容凌低声解释,接着道:“严老爷子前年过的七十大寿,已经表明不再收徒,这次收佑佑,算是破格了。佑佑这也算是严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了!”

林梦心中有些感动,如容凌这么说,那么要说动这位老爷子收下佑佑,容凌必然是做出了不少努力。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为这事奔波的,肯定不会太早,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情。这个男人啊,总是如此,什么也不说,只有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了,才把人拉过去,宣布结果。

似乎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也是,他本就不是那种浮华的人,做不出来那种舌灿如花、随口便出承诺的事情。

“你有心了!”她低低地笑,明眸温柔地看向他。

入眼的男人依然神『色』冷峻,看上去依然冰冷,仿佛不好相处似的,仿佛就是个无情的人,可偏偏,他做的比谁都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兄弟真心诚意地跟着他,叫他“大哥”吧!

“叔叔,师父比你还厉害吗?!”

小家伙依然有些兴奋,小脸蛋儿红扑扑的。不过小家伙小虽小,可也懂得比较。

容凌没回。

小家伙生怕容凌会误会自己以为他比师父差一般,急急忙忙地张开小嘴又道:“其实我最想跟叔叔学。”

然后双眼巴巴地,像只讨好的小狗一般看着他。

容凌空出一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脸,嘴角的幅度略带了一丝柔软。“叔叔忙,没时间教你,你乖乖地和师父学。叔叔有空了,就会检查你的功课。你可要好好学,要是叔叔检查你武学的时候,你没过关,叔叔可是要罚你的。”

“嘻嘻,才不让你罚我呢!”小家伙快乐地在林梦的怀里滚了滚。

这样多好,既可以有个棒棒的师父,又可以经常和叔叔见面。

“叔叔,我请你去我家里玩!”小家伙小大人似地挺了挺小胸脯,骄傲地扬了扬小下巴。“我让妈咪给你做好吃的,妈咪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容凌扭头看了林梦一眼,略夹杂着冰质的眸子略有些透着,带着无声的询问和好奇。

林梦小耳朵微微红了一下,但还是接着小家伙的话邀请道:“欢迎你过来玩,我……我给你做好吃的!”

然后,娇俏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样子。

容凌闪闪眼,身子微微一热,却扭过了头,一本正经地看向前面的路。

之后,车子依然不是朝半夜小区开去,而是去了大风幼儿园。这个男人似乎打算从头到脚给小家伙换一身行头。他这样身份的人,自然是园长亲自来接的。

大风幼儿园是b市数一顶一的幼儿园,林梦之前在打听幼儿园的时候就对此略有耳闻。

汉高祖刘邦曾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一代开国皇帝的隐隐得意,跃然于纸上,“大风”二字便是源于此处。同时也能看出大风幼儿园的势力雄厚!像这样的幼稚园,进入的孩子大多家里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孩子在小小年纪便已经展『露』出不俗的一面。总之,这大风幼儿园就像是皇家幼儿园一般,这里有尊贵的皇子们,也有最优秀的伴读们。b市有孩子的家长们,哪个心里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进入这大风?!可大风却不是那么好进的。

林梦当初没选择大风,是因为一来大风离她所住的地方不近,没有双阳幼儿园那么方便;二来小家伙已经足够聪明了,林梦不想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成了所谓的“菁英”,然后扎根在学习上,扎根在攀比上。她希望小家伙可以从别的可能不如他的小朋友身上学到一些闪亮点,也能够懂得什么是“平等、互助、友爱”!

怎么说呢,林梦总觉得富贵人家的孩子总是比较娇贵,似乎连碰都碰不得,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的皮实。小家伙爱玩、爱闹,林梦也不想太拘着他,因为这本来就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的一面,可小家伙要是想跟富贵家的孩子玩在一起,比如一起满地打滚,比如人力摔跤,似乎就有些行不通了!

容凌在和园长谈话的时候,林梦就有冲动想拒绝,可是一看到男人那冷峻的脸,还有侃侃而谈、一副万事已经在他心中的模样,就没说出口,而是默默地让男人安排去了。

如此,小家伙迅速地成为了大风幼儿园小班的一员。

果然,上了车,男人又解释道:“以后佑佑上午来这里玩一上午,等睡过了午觉,再去向严老爷子学武。这个幼儿园教学质量是全市最好的,还有专门的外语老师来授课,也别让佑佑的英语生疏了。而且,还可以学点法语,或者西班牙语什么的。小孩子学习语言的能力最强,经常是玩着玩着,不经意地就能学会,没什么压力和负担,所以别让孩子错过了这段时光。另外,这个幼儿园的保全措施也非常的好,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什么血溅幼儿园的事情发生。最近国内别的幼儿园出现了很多起杀小孩的事情,有些不太平,让小家伙在这儿呆着,你就可以放一百个心。”

果然,这男人是把什么都给想好了。

“我只怕佑佑会拘束!”林梦咬了咬唇,『摸』了『摸』小家伙一直都竖地高高地在听大人讲话的小耳朵。“这里的孩子怕是娇贵的比较多,我有点担心小家伙玩不开!你也知道,现如今大人们几乎都是一个孩子,都很宝贝,尤其这些人家的孩子,估计都有些娇气,而且……”

林梦顿了顿,有些迟疑。

容凌一指敲了敲方向盘,依然目视前方,却道:“说吧,我听着呢。孩子上学是大事,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合理,还是早点说出来的好!”

林梦嗯了一声,脸上就『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轻快地说道:“富家的孩子,有些有从家里带来的富贵气,容易颐指气使,这很容易伤到人。佑佑还小,我不想他经历这个。而且……”她微微皱眉。“听孙菲说,那些孩子的家长们,彼此间的关系很是错综复杂,所以孩子间也容易拉帮结伙,所以……”

容凌挑了挑眉。“就只是这些?!”

听他的口气,似乎不以为常的样子。林梦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蔑,微微涨红了脸,娇声道:“什么叫做只有这些啊!就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容凌停下了车,这块儿正好到了红灯处。

他扭头,看向林梦,微微戏谑。“你看这些幼儿园,里面哪个没有拉帮结伙的?!聚堆,那就是人的本『性』。就这一点,你就庸人自扰了,可以过去!至于你说的孩子从家长身上学来的富贵气,你也不用太担心。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你看到了它的负面,却忘了它也是有正面的一面。

小家伙迟早会和那些人碰上,那么早些适应这些,趁着大家都还是年幼无知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出了事,家长那边也可以以孩子还小笑笑地就过去。孩子忘『性』也大,也不会构成什么大伤害。等到这些孩子长大了,小家伙也就可以处之泰然了,在他的眼中,富贵就自然成了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只有把富贵踩在脚下,才有这个胸襟和气魄来成就一番大业,否则,一辈子被富贵绑死,那人永远也别想成为人上人!”

林梦有些诧异,显然容凌的想法和她的想法是完全不同的。因为她和他经历的不同,所以看待问题,才会有这样的偏差吧。林梦想了想,觉得容凌这番话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无论你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容凌接着说道,“你小时候接触的人和环境,肯定会对你将来的人生产生很大的影响。我知道你想这个孩子能像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之中,可是林梦,这个孩子要走的路,注定是要不普通的!”

说完这话,他深深地看了林梦一眼。

林梦一时间方寸大『乱』,总觉得容凌那一眼,似乎要看穿了她似的。那里面透『露』的深意,她都有些不敢想。

此时,红绿灯变化,容凌再度把车开起来,沉声继续:“他现在既然有这条件,可以一路轻松地边玩边学着上去,为什么不让?!这总比以后孩子大了,然后拼死拼活地追在别人的后头、吃尽了苦头才赶超过别人要强!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了解,他能是一个肯吃亏的主?!他也是一个有分寸的,所以就算他惹了事,我也会给他罩着!”

林梦不说话了,她已经被容凌说服了!

这个男人比她聪明地多的多了,想来是已经把该想的都想到了,她倒是有些庸人自扰了!不过——“拼死拼活地追在别人的后头、吃尽了苦头才赶超过别人”,为什么听着这话,她就会往男人身上想呢?!

四年前,苗青说,男人取得现在的地位,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努力,所以她不能拖累了他,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这个男人,曾经也是那般的拼死拼活,然后吃尽了苦头吗?!

心里酸酸的,又软软的,鼻子也跟着酸酸了起来,眼里也控制不住地浮上了些泪雾——她为这个男人心疼!

“容凌!”她抽了抽鼻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棒?!”

她声音里透出来了异样,惹得他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皱眉。有些不懂,她这是怎么了!就算他哪里说的不合她的心意,她也没必要哭鼻子吧?!

他大力地拧了一下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你……”他顿了顿。“你若是执意要将小家伙送到双阳去,我也不拦你,毕竟这是你的儿子。不过,大风真的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显然是想歪了!

林梦扁扁嘴,笑了,顺带心里泛起的那点哭意也跟着烟消云散了。“人家又不是说这个!”

真是的,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啊!

他的眉头则越发紧锁,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

“容凌!”她缓缓地倾身过来,同时小心地抱好怀里的小家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棒?!”

那张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颊了。这般的近,近到只要他一扭头,必然就可以轻松地吻上她!

她笑着,『露』着一排亮灿灿的牙齿,招摇地向他展示她的好心情!

他见了,眉头自然就舒展开了,撇过眼,继续目视前方,不搭理她。

“有没有嘛?”她娇哼,缠绵的目光定定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这个男人的感觉敏锐的厉害,哪怕不看她,却也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他不语,可能是不屑,可能是不好意思,又可能是没有。

林梦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笑,那一双勾人的眸子,散发着炽热的视线,犹如蜘蛛网一般,一点一点地将他锁了起来。

“容凌,我觉得你很棒呢!”她娇滴滴地说道。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微微一跳,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没听到一般。

她『舔』『舔』粉嫩嫩的唇,继续软软地娇哼。“那你可听好了,我再说一遍哦,容凌,我觉得你好棒呢!”

“我也觉得你好棒哦~”小家伙模仿着林梦的口气,娇滴滴地哼着,却是怎么听,怎么显得『奶』生『奶』气!

容凌的唇瓣微微一动,略抿紧了一下。

然后小家伙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怪叫了起来,笑声快要冲破车顶了。

“咯咯……妈咪,妈咪,你看,叔叔脸红了,脸红了……”

小家伙还生怕自己妈咪没注意到,身子一起,同时伸出软软的小手,朝着容凌的脸颊『摸』去。那里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红『色』。男人小麦『色』的肌肤本来就深,很容易就把这淡红给遮掩过去,若非小家伙眼尖,怕是林梦也要错过去了。

容凌一下子被小家伙给指了出来,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转过头,就冲着娘俩喊了一句:“都给我坐好了,别东摇西晃的,在开车呢!”

林梦就吼得肩膀缩了缩,乖乖地退了回去,屁股定在了座椅上。小家伙也乖乖地缩回了手,像团子一般窝在了妈咪的怀里。不过,母子俩窝在一起,脸对着脸,黑眼睛对着黑眼睛,眼波这么一流转,自然就可以无声地交流。然后,两人就像两只『奸』计得逞小狐狸似的,时不时地一起扭头看容凌,然后掩嘴嘻嘻地偷着乐!

容凌真有停车摔门走人的冲动,可是到底,没这么干,一路充当了无奈的小丑,尽给这娘俩提供笑料了!

笑点可真低!

容凌无奈地在心中腹诽!

可是耳听着那嘻嘻的笑声,却又觉得——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刺耳!

再度下车,在一栋精美的楼房面前停了下来,该楼房周围环境的优美程度真的不亚于严老爷子那块的。一天之内看到了两处这样的小区,害得林梦不慨叹,这还真是有钱人才能享受到的奢华!同时,她也好奇,这一次容凌会带她去见什么人物。

这一次,却没有人来迎接他们,反而是容凌自己掏出了房卡,冲着大门刷了一下,然后带着她们进去。等下了车,进了屋,依然没有人。林梦有些不解,扭头看容凌。容凌则伸手推了一下小家伙。

“佑佑,去帮叔叔看看这屋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小佑佑像是得了将军命令的小士兵,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是”,然后欢欣鼓舞地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叫:“有人吗……有人吗……”

其实这屋里有没有人,容凌还能不知道?!他的房子,哪有人敢擅自闯入的?!

林梦正笑着看着小家伙蹦跳着跑远呢,小家伙的小脑袋瓜像是小动物一样地探来探去,看着让人欢喜。正在此时,一只胳膊悄然地搂住了她的腰,一只大掌则轻轻地捏了捏她的侧腰。立刻,有一股微末的电流窜起,她敏感地缩了一下,不解地扭头看他,望入的是男人深沉的眼,里面浮现的『色』彩,是熟悉的黑『色』,那种情事之中让人着『迷』、让人战栗、让人浑身发热,又让人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黑『色』!

“今晚留这儿可好?!”

他凑了过来,略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上立刻飞上彩云,有些惊慌地略推了他一下,扭头去看小家伙。

“他看不到的!”男人灼热的气息,一点点地吹到她的脸上。

林梦这下也反应过来了,男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她有些犹豫。“都已经出院了,再不回去似乎不太好!”

阮承毅那边必然是又派人调查着她的,否则当日也不会那么干脆的指出她送小家伙上幼稚园,然后又送小家伙练武的事情了。她有些怕事情败『露』,被那三个儿子知道,然后惹得那三人发狂!

“有什么不好?!”容凌不高兴了起来,脸『色』紧跟着阴沉了起来。“你在乎他们,还能比我多?!”

这是严重的不满了!

林梦羞愧,想到男人今日所作的这一切,就缓缓地点了点头。

算了,反正那三个儿子也不待见她,就随便他们好了,她也没必要为了讨好他们,让自己做一个“贤妻良母”!

容凌的脸『色』立刻就又好了一些。

“待会儿做饭给我吃吧!”他开始惦记起小家伙嘴里所说的“妈咪做的饭是最好吃的”!

他低下头,开始轻咬起了她的耳朵。

“喂,会被佑佑看见的!”

她推了他一把,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小手一下子盖住了自己的耳朵,然后急急忙忙地上前几步,逃开了他。

容凌从背后看着她,缓缓地扯开一抹邪笑。不急,反正这女人今晚是他的!

小家伙的适应力非常的强,当林梦告诉小家伙今晚要在这里住下之后,小家伙也没闹脾气,反而还挺开心地逛起了屋子。当然,他是小手拉着容凌逛的。这个双层的小楼,也够小家伙逛一会儿,满足好奇心的。

那边林梦拟了几个菜『色』,拨了容凌给的电话。然后半个小时没到,就有人把她需要的食材给送过来了,可谓是太有效率了。

林梦不知道这个小楼以前住的什么人,但是仅仅从流理台来看,就知道厨房的利用率很低,甚至她都怀疑这个厨房根本就没用过。冰箱里塞的,也不过就两样,一是冰啤酒,一是矿泉水。这两样,都是那种不正经把家当家的人才会长期储备的。

厨房里的一应厨房用具都很新,同时还干干净净的,一点灰都没有,林梦又怀疑,之前是有人专门打扫过这里。她在厨房里翻了翻,还是先翻出了一个水壶,然后烧了开水,打算先把各种锅洗刷一遍。在捣鼓着厨房的时候,她甚至发现里面的一些用具,诸如平底锅、甚至包括筷子,都带着未拆封的标志。她脸黑了黑,却立刻又高兴了起来。

厨房一向是女人的天下,这里用具这么新,甚至有些连包装都没拆过的样子,不正是说明之前没有女人,或者少有女人驻足嘛!

这足以让她高兴!

等后来厨房里冒起了油烟,她借着炒菜的功夫转出厨房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大一小的男人正不嫌脏地甩了鞋趴在客厅的地板上。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个小巧的多米诺骨牌犹如星子一般密密麻麻地罗列着。这两人对多米诺骨牌的热情似乎从医院延森到了这里。

“……要轻一点哦……”

时而还能听到小家伙提着心、吊着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到骨牌。而男人此刻就像个大孩子,没有丝毫形象地趴在小家伙的身边,在小家伙的指挥下,把骨牌放到小家伙属意的地点。有时候,这两人的脑袋都能碰在一起,黑黑的两团,亲密地仿佛成了一个个体。

这一幕,有些感人。

林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被这种温馨和感动充斥的满满的。

厨房里做着菜,飘着米饭香,客厅里是玩在一起的男人和孩子,就他们三个,可以成为一个家……

她有些傻傻地笑了起来,心里却坚定了一个念头:尽快让阮家三兄弟振奋起来,带领公司冲出一条光明大道来,然后她就拿出老爷子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书,然后离婚,然后离开阮家,然后……

她眉角一弯,眼梢慢慢地变得妩媚了起来。

男人似乎有察觉到她的视线,扭过头精准地朝厨房门口『射』来。她抬手,嚣张地冲男人挥了挥手里炒菜的锅铲,吐了吐舌头,靓丽的青丝一甩,带着刹那绽放却让人惊艳的风情,婀娜地闪入了厨房。

男人心里的那股火啊,被撩地呼呼地往上冒。深邃的黑眸,被勾住似地紧紧地盯着那已经无人的厨房门口,仿佛那女人的倩影依然还停驻在那里一般。

“叔叔,该你了……”

小家伙推了推容凌,他才收了视线。不过却在心里狠狠地低咒了一声,暗想今晚可不能对那女人客气了!

如此,心里存着这想法的男人,便有些焦躁地等待着天黑。好不容易饭也吃了,天也黑了,林梦也把厨房打扫干净了,可容凌发现还不行。问题便出在他——小家伙身上!

小家伙大概是在医院里养的太好了,又或者刚成功地消灭了一次流感,整个人真是生龙活虎、精神奕奕。又因为今天容凌表示也会在这里住下,小家伙“吼吼吼”立刻化身为了一刻都不消停的小怪兽。时间滴滴答答地流走,小家伙就是不困,睁着两双亮闪闪的黑眼睛,特有精神地看着容凌。

“他是不是该睡觉了?!”

容凌耐着『性』子,看着手表上的分钟终于完美地走完了一个圈,让时针磨蹭到了八点,就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嘴。林梦低下头看了一眼新到手没多久的手表。的确,到8点了,小家伙该睡觉了。

“佑佑,该洗洗睡了!”林梦按照往常的惯例喊小家伙。这种态度落入容凌的心里,让他很是满意。

可小家伙立刻仰着小下巴,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扁着嫩嫩的小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林梦。

“妈咪……”

这软软的一喊,把林梦的心都给喊软了。

“妈咪,再玩一会儿好不好,佑佑还不困,再玩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样的孩子,哪个见了不疼。林梦又是孩子的妈咪,自然想着多几分钟、少几分钟睡觉也没什么关系,再加上今天情况又有些特殊,小家伙难得玩的这么开心,容凌又在这里,林梦也私心地希望小家伙能和容凌多玩一会儿,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容凌这心里就起了一些小波澜,可是小家伙那软软地、仿佛无骨的小手指一搭上他的大掌,他就很没有立场地投降了。大略,是今晚的夜『色』太温柔,所以,他无法保持冷硬吧。

小家伙嘴里的“一会儿,就只是一会儿”,就这么一再延长再延长,起初容凌还会偷偷地瞄瞄手表,到后来一看小家伙越战越勇,立刻牙关一咬,心里哼了一声:臭小子,你老爸我当初能几天几夜地和敌人死磕到底,还能斗不过你这小子!

一旦有了这心思,容凌心里惦记着的旁的心思一下子就压了下去,然后一门心思地和小家伙玩了起来。小家伙很兴奋,也玩得很高兴,已经浑然忘我了,等到花费一个多小时摆好的超强阵容的多米诺骨牌带着华丽丽地脆响、以绚丽的风姿一一倒下之后,小家伙一个蹦跶,跳了起来。欢快地拍了拍手掌之后,小家伙咕哝了一声“困”,就眯着眼往容凌『摸』去,然后抱着他的大腿,眼一闭,就这样睡着了,小身板也跟着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滑到地上了,幸好容凌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家伙抄了起来,才免于小家伙亲吻地面的恶果。

怀里,小家伙已经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小脸蛋儿因为玩耍,红扑扑的,仿佛小天使似的,哪个能想到在这之前,小家伙野地就像只皮猴似的!

“真是小孩!”

容凌批语,摇了摇头。说睡就睡,也只有无忧无虑如小孩,才能做到了。

“我来抱他吧,你也累了吧!”

林梦伸手要过来抱小家伙。其实带孩子是很累的,可没想象的那么轻松,或许你会发现带半天的孩子,可能要比你做一天的生意还要累。林梦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带孩子不轻松。今天,容凌可是和小家伙玩了一晚上了,肯定是不轻松。

“没事!”容凌淡淡推拒,小家伙就这么点分量,谈不上累。抱着小孩儿,林梦在前面替容凌开灯,容凌紧随其后。床铺是之前林梦在趁着容凌和小家伙玩的热闹的时候上来铺好的,如今把小家伙放上去就好了。

容凌那边轻手轻脚地替小家伙脱袜子,脱上衣,脱裤子,林梦则转入浴室替小家伙接了一盆热水出来,轻轻地替小家伙抹了脸、擦了手,又擦了脚。小家伙呼呼大睡,小嘴微微咧着,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梦到了什么,嘿嘿地笑了一声,有些突兀,口水都流下来了。看的林梦一阵偷笑,就连容凌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惊奇。他虽然有接触过小孩,但是这样的情形,却是第一次见到。

林梦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替小家伙把口水擦掉。小家伙吧唧了一下小嘴,小手微微动了动,然后继续咧着小嘴,『露』着两颗可爱的小门牙,继续无邪地睡着。

林梦笑着,收了『毛』巾和脸盆,钻入浴室。在犹豫着要不要找件衣服冲个澡的时候,男人紧跟着走了进来,大掌即刻搂住了她,炽热的身体紧跟着贴了上来。男人从背后将她抱入怀里的举动,将暗示地昭然若揭!

“出去!”她低语,面上微红,小手立刻抓住了他作怪的大掌,阻止它向她的酥胸进发。

“别在这里,去别的房间吧!”

今晚逃不了,是她早就明白的认知!

男人就呵呵笑,笑声中带着动情的暧昧。这个男人,也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才那么不吝啬笑容和笑声,虽然这个时候他的笑总是带有恶质、邪魅的成分!

他略微使劲,将她从他怀里转过了身子,不由分说,先重重吻上她的唇。他的吻,灼热、粗重,有些兽『性』的鲁莽,仿佛压抑不住、为了这一刻已经隐忍了好久一般,所以吻上的时候,才这么的不知轻重。

她想着也不过就是一个吻,就让这个男人先尝尝甜头就好了。所以羞怯地微微扇了扇睫『毛』,微微合上了眼,柔顺地承受着男人的吻。男人顶开她的唇,进入有点深,动作狂肆而猛烈,有一种狂风扫落叶的凶狠。

她被吻得脑子微微有些发晕,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软。

在这秋夜的晚上,房间里因为有空调,所以不冷,林梦也是早早就脱了外套,身上就只套着一件薄薄的小衫。男人的大掌干爽中带着灼热,轻而易举地撩起她的小衫钻入她的衣服底,然后小衫的下摆随着男人抚『摸』肌肤的进度,一下一下地被撩起,直至男人罩住了那一份可以腻死人的高挺柔软,才略微停止。

她娇喘,轻呼,面庞赛过火艳的晚霞。那肌肤的白嫩包裹着这份火红,璀璨胜过宝石!

他一声粗喘,重重地『揉』捏了一下她的胸。炽热的唇,越发凶恶地吻她。

她有些魂不附体了,感觉整个灵魂都轻飘飘了起来,『摸』不住、抓不住,只感觉男人的手和吻,好热、好烫,似乎就将她溺死。

在她晕乎乎地被男人扯开了文胸,一无所知地暴『露』了自己的白『色』柔美之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吞咽声,一个打横,将她抱起,就往屋外走。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想到躺在床上的儿子,想要躲藏却已经是来不及,幸好小家伙睡的很沉,所以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的妈咪半『裸』着被男人给抱去了别的地方。

男人一如林梦之前祈求地那般,进了对面的房间,远离小家伙,并关了门。把她轻柔地放到了床上之后,男人急切地甚至都来不及脱衣服,直接就紧跟着上来,将她圈入身下,一下一下的吻她。那一刻的柔情,简直要溺毙她。

“帮我脱!”

他暗哑出声,抓过她的手,往他的皮带上放,然后低头,一刻都不停,争分夺秒的亲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被亲的手有些抖,但还是颤颤悠悠地听了他的话,努力地帮他解皮带。眼睛看不到,她只能『摸』索着去解,然后小手有时候就避无可避地擦过他的小腹,那里正是他情动的源泉,所以好几次,他被她的无心之举弄得低低地闷吼,听得她脸红心跳。

终于解开了皮带,她有些如释重负,男人哑声让她继续,她只有忍着心底的呻y,帮男人脱下裤子,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那个地方。热烫烫的硬物,让人心惊肉跳!

他的气息猛地粗重了起来,这份变化很剧烈,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于是,就有些胆怯了,小手偷偷地往回缩,却被男人凶猛而下的大掌一把逮住,强行地将她按压在了那里。

“呜……”

她低低地哼,惹得脸上都冒了汗,羞的全身的『毛』孔都要蜷缩起来了。

男人微微仰头,嘴里吐着快要将人融化的热气,享受般地眯着眼。灯光赋予他更加魔魅的风采,这一刻,这个男人俊美地有些惊心,林梦觉得自己的这颗心都要被他这纯男『性』的一面给勾走了。男『性』情动时散发的味道更是刺激着她的荷尔蒙,让她晕晕乎乎的,有些掌控不了自己了,竟然晕晕乎乎地,就让男人得逞了!

男人发泄出来的时候,那脸上似痛苦又似畅快的表情,有些『迷』『惑』住她。兽『性』的闷吼,长长的粗喘,密集的热汗,凌『乱』的刘海,如此种种,都把她带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那里,仿佛呼吸进入的空气,都带着男人的气息!

“小乖,小乖,你真好……真好……”

男人似狂喜、似畅快、似安慰、似舒心,说着犹如裹了蜜一般的话。也只有在床上,这个惜字如金又看上去很冷漠的男人才能变得温柔而多情。

他这该是赞美吧?!

她羞红着脸,心里涌动的是暖暖的甜!

这一晚,他极尽温柔,仿佛是要弥补他之前的粗暴似的。她一次又一次被他抛高,在极乐的天堂游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眼前一白,再也支撑不住,醉倒在一片香甜地犹如的白云里,随云流走,随云飘『荡』,却不怕会『迷』失,只因为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直都伴在左右!

次日早上,她是被他给推醒的。

“这是这里的房卡,你拿着,刷卡就能进来。需要什么东西,还是打昨天的那个电话,会有人送货上来的时候!”

她刚睡醒,虽然脑子里接收了他的话,可大脑还是混沌的,理不清他的意思,所以『迷』『惑』地看着他。

他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小俏鼻,很轻,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却能让人的心在那一个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痒意。

她眨了眨眼,睫『毛』沿着漂亮的眼珠子刷过一遍之后,神智才有些清醒。容易害羞的『性』子,让她无法控制地微微红了脸。

“这是要做什么?!”她轻问。因为昨晚折腾地太厉害了,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慵懒的声调,让她整个人犹如波斯猫一般的妩媚。

于是,他将她圈地更紧!

“以后每个周末都要来这里!”这绝非是商量的口气。

“不是想嫁给我吗,那么,我给你机会,让你可以接近我,这总比你绞尽脑汁的想要找我要强吧!”

他调侃。

她羞恼,暗想什么叫做她想嫁给他,开口闭口就提这个,他就这么笃定她非他不嫁吗?!

女人天『性』里羞涩的一面,让她下意识地腹诽他那大刺刺的大男子言论。可转念一想,她还是抿着唇,克制着笑容接过了他手里的房卡。

那时,在这蘸着秋『露』的初晨,在淡淡阳光的沐浴下,她光着身子,被同样光着的他圈在怀里,手里捏着象征着家的房卡,有些甜蜜地以为,幸福,就该是离她很近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