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说得咬牙切齿,周不言只依稀听出几个字,“陛下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故意钻你被子占你便宜的,只是刚才情况紧急,不好让他们看见,免得对你产生风言风语。”
还真有男德典范,而且这些都是之前她教的,她教得还真不错,教学成果喜人。
她应该高兴的,毕竟这也是她最初的理想,但他躲着她,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下床,找到被踢得隐藏起来的鞋子穿上,“这次打扰你了,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殿下。”一着急,周不言又喊了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在意的。”他开口,“不管他们看没看见,我都不在意。”
他甚至希望他们能看见,他能回到殿下身边。
可是她不想让他们看见,所以他只能帮忙。
楚星辰因为他的解释,表情好了一些,“你现在也学会说好听话了。”
“不是好听话,是真心话。”周不言咬牙,“陛下,你刚才说的根本不是那句,我没听见其他的,但依稀听见了生辰那晚的话。”
“陛下,你刚才想说的是生辰那天晚上,你也来过这里,还在这里歇息了一晚吧?”
周不言遇到那个话很多,比暗影还喜欢观察邻居什么都知道的老人家了,听他说了些话,知道了楚星辰之前在周家附近,他就猜那天的星星灯坏了就是和她有关。
他还打听到了,去年他生辰那天晚上,他家有人,还闹出了些动静,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她。
那一晚是陛下生辰,老人家记得清楚。
正好他回来后,发现后院正房有被人歇息的痕迹,知道是她,他庆幸那屋子还没动过,还残留下一点痕迹。
楚星辰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也顾不上郁闷了,“是啊,你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了?”
她忍不住摸了一下脖子,想起来是不是该负责起来了?
周不言点头,“嗯,以后陛下想来就来,这院子本来就是你送的,也是你的家。”
楚星辰皱眉,“还有呢?你就没话说了?”
“还有什么?”周不言满脸不解。
楚星辰看他满脸无辜,咬了咬牙,“你忘了你做的好事了?”
“什么好事?”
他主动提起来,重点又不提,楚星辰气得直接道:“就乱啃人的好事。”
周不言满脸不解,“谁乱啃人?我不吃人的。”
神特么不吃人。
楚星辰嘴角扯了一下,“不是你,是我。”
她指着曾经吻痕的位置咬牙问道,“周不言,你看我脖子,你有没有印象,有没有感觉?”
楚星辰微微侧头,周不言顺着视线看下去,能看到她白皙如雪的脖颈。
他只觉得眼睛都被恍了一下,听到她这问题,脑子里不受控制闪过不管不顾狠狠吻上去的念头。
他死死压制的,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的情和欲猝不及防涌上来,让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一瞬间再次热血沸腾。
周不言匆忙移开视线,避开楚星辰的脖颈,“陛下,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楚星辰看着周不言只看了一眼躲开,仿佛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再听到他的反问,静默了一瞬,“没什么,只是有只狗啃过这里,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是哪一只狗而已。”
周不言猛地看回来,“什么?狗啃过?狗咬你了?什么时候的事?被咬得严重吗?”
“我生辰的时候。”楚星辰冷笑一声,“不严重,反正我也咬回去了。”
周不言表情一瞬间空白,狗怎么咬回去?“陛下,当时伤得真的不重吧?”
“不重,就有点红痕而已。”楚星辰看说到这份上,周不言还是没反应,彻底放弃再试探这件事。
这家伙真的不记得了。
事不过三,她就真当被狗啃过了,不管是不是周不言,以后都不再想这件事了。
她起身,“我先回去了,宫里还有不少事。”
周不能能感觉她心情不佳,他又说错话了吗?
他的嘴巴实在太笨了。
周不言懊恼中,楚星辰被天六带走了。
周不言想去追,结果刚要掀开被子又顿住,今日刺激太大,一般的办法都没用了。
殿下进过他的被子,连带着残留下馨香,周不言想到刚才殿下就那么贴着他,情况越发严重。
周不言磨了磨牙,放弃就在被子里的羞耻想法,僵硬起身想用冷水这个老办法。
但他身体还没痊愈,这次不能泡冷水澡了。
周不言在盥洗室,大半个时辰都没出来。
钟声晚回来,才知道周不言生病了,急忙前来看他。
“将军,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还好吗?你怎么也不歇着?”
周不言关上衣柜,“我没事,都已经好了。”
周不言声音有些暗哑,脸上表情有些不对,“我去练武场,你不用管我。”
“还要去练武吗?多穿一件衣服吧。”钟声晚从衣架上给他拿了件衣服,才靠近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本来要递上去衣服的手顿了顿,改成帮他穿,结果周不言灵敏退开,避开她的手,“不用了,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别忽然靠近。”
“好,我知道了,但衣服还是添一件吧。”钟声晚温声说着,看他接过去,笑着收回手。
她看着衣架上的衣服,面色不变问道,“将军,我送过来的这些衣服都合身吧?”
“合身,不过不用买太多。”周不言有衣服,还是殿下送的,但练武或者出去外面他都舍不得穿,怕脏了旧了。
钟声晚之前送来好几件衣服,说是买的,他就没管直接穿了,平日就在衣架上挂着丢着。
周不言要出去,又忽然回头,“还有,你以后别随便进我的房间。”
之前他没太注意这些,可今日殿下忽然出现,他不想让人打扰他们。
而且后面又...不方便,不适合。
钟声晚僵了一下,“好。”
周不言去了练武场,钟声晚就在门口看着他走远。
让丫鬟等在外面,她回身去拿自己刚才带回来的东西,动作快速先打开衣柜,看到衣柜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先皱了皱眉。
随后很快找到了周不言刚才收在角落的鞭子。
看着那鞭子,钟声晚闭了闭眼。
她没动鞭子,关上衣柜。
目光搜寻了一下,最后在枕头旁发现了一个大小珍珠做的兔子耳环。
惟妙惟肖,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兔子耳环旁边,还有一根长头发。
只是一根长头发,却仿佛带着香,钟声晚知道,这一头长发,必然是比丝绸还柔亮顺滑。
这个人是谁,呼之欲出。
钟声晚拿上耳环,才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另一边,周不言已经到达练武场。
都不是在梦里,却因为自己想着殿下做了那种事,自觉亵渎了殿下,于是抽了自己以作惩罚的周不言,身上虽然有点疼,但心情其实还不错。
因为殿下百忙之中来探望他了,她对他还是关心的。
周不言心满意足,可又忍不住产生贪恋。
就仿佛在沙漠里即将被渴死的人,忽然得到了一直疯狂渴求一口清泉,他无比满足,却可更空虚。
一口怎么够呢?他会想要更多。
周不言想,该怎么才能让殿下更关心他,甚至喜欢他呢?
装病肯定是不行的,其他的,他暂时也想不出来。
他怎样才有资格站在殿下旁边呢?
之前他身份只是暗影,如今有了这四品的忠武将军,倒也够看了。
可还是不够,外人不知道,但认识他的人也不少,谁都知道他其实就是暗影,是青楼出生。
这是个致命点,青楼出身的他,不要说四品,就是一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只要被人宣扬,那最后也是老样子。
这个世界注重血脉出身,他就算想争取殿下,如果这个事实不改变,依然没用。
周不言第一次想寻找自己的身世,并非为了其他,只是为了求一个和她站在一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