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军与魏韩联军激烈交锋,无数将士狂吼起来,手中挥舞着长戈、挺着长矛,寒光闪闪,勇往无前地冲锋上去,瞬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还有惨烈的血气。
“嘭嘭嗖嗖嗖”
骑兵身后是甲士方阵,在甲士方阵后面,是弓箭手,拉着满弓,朝着四十五度斜上空,一阵猛射,弓弦破空之声呼啸响起,密密的箭雨就如飞蝗一般扑射出去,罩住对方的方阵。
这种场面,骑兵在交锋处厮杀,后面弓箭手隔空互射,都不闲着,尽可能多杀死敌军
“噗噗”
“咔嚓”声不绝于耳,那是长枪贯入马腹人体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和被巨力折断的声音,马上的骑士在惨叫,地上阻击地长枪兵也在惨叫,人仰马翻,血花四溅。
战争靠的就是武器、战力、精良的装备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孟尝君站在后方高处,看着激烈的场面,如同绞肉机一样收割人命,心中不限感慨,他以养士成风称雄战国,流传后世,同时也是一个体恤士卒的仁厚之人,他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厮杀,需要多少人命去填,可是,国难当头,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的背后,就是宋齐之地,前线的将士,就是铁血长城,一旦溃败,后方千里,都一马平川,如同平地一般。
不能阻断联军,齐国也就会像宋国那样被灭掉,田文显然不能接受,泱泱大齐,就这样被覆灭。
这时,双方数万甲士已经交锋了,徒步长兵,惨烈血腥,沙场范围在扩大,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到半个时辰,先锋兵力都接近三分之一的伤亡了。
但哪一方都没有下令撤军,这一刻,谁先撤谁就溃败得更惨重,先锋军都是精锐,拼的就是勇武和气势,好带动后方的将士的作战情绪,所以第一场硬对硬的交锋,几乎就是不死光不休止的局面。
“杀杀杀”
尸堆如山,遍地血流,杀声震天,伙伴地尸体被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
魏齐韩三方后面观战的将士们,都看得浑身一震,汗水直冒,热血激昂,这种场面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啊,但都有一种慷慨就义斩杀敌人的冲动,这就是军魂,军人的意志所在
田单这时身披铠甲,在一旁请示孟尝君:“殿下,两翼精锐,可包抄上去”
“好,速速增兵,压制住联军的气势”
田单点头,立即吩咐传令官,在方阵中传达军令,很快,两支各一万的精锐,分别从左右冲出,要包抄战场,从侧翼冲乱敌军阵脚。
魏军统帅新桓衍也察觉到了,立即打出军旗令,两侧备战的武卒,也纷纷出动,阻抗齐军的两翼锐士。
王牌对精锐,厮杀得更加惨烈异常
就在西部战场魏韩与齐大战的时候,楚军在唐昧大将军统领下,已经穿过齐国的边界,攻向入齐必经的关卡。
匡章在齐国南部边疆,调集了十五万大军,粮草充足,又有地理优势,他有信心能守住两个月,甚至找机会击败楚军。
“报,上将军,边关下,楚军叫阵”一名校尉上前禀报。
匡章摇头笑道:“不战,磨耗楚军的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咱们养精蓄锐,保持体力和锐气,楚军求战不得,出征的锐气就消磨了,过些日子,会越来越浮躁,主动攻打雄关,损失大的是他们,最后等他们没有士气,我们再追击出去”
“得令”校尉转身出去,挂免战牌。
大帐内的诸将,对上将军的决断和计谋,都非常佩服。
“上将军所言极是,一旦楚军求战不得,必然会愤怒攻关,那样伤亡会大,我们以逸待劳,消耗他们的士气和体力,再找机会反击”
“楚军蛮子们,一直崇尚鬼巫文化,很怕黑,我们可以夜间常去袭营,带着一些鬼面具,说不定会起到很好效果”
匡章闻言,愣了一下,转而大笑道:“哈哈,此计甚好,楚军刚到,营帐布置肯定不会到位,而且见我就挂免战牌,以为我军怯战,定会轻视我们,正好前去袭营。”
一位叫霍陵的将军站起身,主动请缨道:“末将愿带兵前往”
匡章看了看这位霍将军,三十出头,在军中素有勇武之名,点了点头,说道:“好,就准霍将军带兵一万,后半夜悄悄出城,偷袭楚营,准备多少粮草,不要只顾着杀人”
“末将明白”霍陵一拱手,果断应诺。
秋风瑟瑟,枯草欲折,整个齐地旷野,百姓已经无心做农活了,匆匆收割的粮食,就躲避深山老林,或者向赵、燕边境逃难了,麦谷秸秆都没有人拉回家了。
十里乡村,几乎村村十去六七空,还有一些都是年迈的老人。
苏秦带着家将和车队,经过齐境田野,看着乡村荒凉的景象,心中感叹,诸侯纷争,在所难免,要解除这样的乱世,只有明主才能实现这等宏图霸业吧
燕王能做到吗应该可以吧,至少自己在燕王身上,看到了古之霸主所具有的雄心壮志,还有胸怀伟略。
苏秦感慨万千,对即将回到燕国,充满了激动。
这时有一道骑尘飞奔而来,看到车队后,对了暗语,准确无误后,递上了一个火漆封口的密信,然后迅速离开,消失在旷野之中。
苏秦皱眉奇怪,在车厢内接过密函,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明显用暗语,但是他很快就能辨识出原意。
“这是要合演一出戏,骗过世人啊,给我加上大义之名,我苏秦何德何能受之有愧啊”
苏秦深深一叹,不过转念一想,君上什么时候有如此精深的计谋了这样的连环用计,几乎把人性和大义剖析的入木三分,据自己所知,范雎、乐毅等人善用智谋,但是还做不到这样细微,难道是师妹她也打算留在燕国辅佐君上了难道燕王真是救世之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