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溪听他娓娓道出,酒楼装修,起名为烟雨楼,正在承办洛语嫣的这次赛诗会,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烟雨楼,竟是他的那个一直未开张的酒楼,难怪昔前从未听闻过。
“怪不得,洛才女如此放心,把承办诗会的契机都交给你,我还纳罕呢,在大梁城,雅而不俗,扬名四海的酒肆也唯有我白家的清溪玉坊,除非她选择户外,要不然肯定由我白家承办,呵呵,凌哥下手很快呀。”
“没考虑当天盈利,只想借此打一个广告,把烟雨楼的名号推出,嘿嘿,反正你白家清溪玉坊的招牌早已声名在外,所以这个机会,我就当仁不让了。”辰凌轻揉着佳人的玉手,微笑地说道。
白若溪甜甜一笑道:“凌哥,你我还用这么外道吗,呵呵,你承办就承办呗,难道我还能去拆台怎地,对了,酒楼最近装饰如何了,布景完成没,赛诗会很快就要开了。”
“仍在紧张有序地布置装修呢,我想跟若溪谈的,有两件商机,一个是铁质用具,目前六大商贾世家,就有四家都在冶铁,大梁孔家、赵国卓氏、韩国卜氏在这方面都比白家下手早,近乎垄断,而且打造兵器很受限制,需要双方国君许可,才能大批量制造出售,如果我们把铁制品,应用于日常生活中,那样市场就被拓宽了。”
白若溪蹙眉道:“比如哪些”
辰凌精神一振,笑着道:“比如铁锅、铁盆、铁犁、铁菜刀等等,生活中很多需要使用的,目前百姓家用的都是青铜、漆器等,铁质虽然出现,并在品质上逐渐取代青铜材质,但是由于铁器都被几大家族用于武器打造,对日常生活中的铁器,根本没有去研究,有些私人工匠也都是用生铁粗制滥造,质量不好,如果白家能从这方面入手,相信开辟出一个新市场来。”
白若溪闻言一喜,点头道:“听上去很吸引人,回头我会安排工匠师傅们打造一些,核算成本与售价,然后调查一番市场、渠道等,做好前期准备”
白大小姐并不盲目,对投资很谨慎,懂得先调查市场,然后根据成本、市价之间的对比,看看是否有利可图,新东西的确有市场,但关键是赔赚的问题,如果偏离实际,也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另一个商机是印刷术,现在赛诗会就要举办了,到时候肯定有很多诗歌出现,经过整理成册,向世人公开,但过去都是绢帛和竹简,现在有了纸张,但是抄写很费功夫,如果使用印刷技术,就能批量印刷,把诗集、诸子百家的文选、子集等等,印刷出售,成立出版发行集团,日后的利益更丰厚得惊人。”
“印刷术,是什么”
“确切说叫活字印刷术,通过提前刻字,我曾在小时候玩过,倒是不难制造,以我们目前拥有的笔墨纸砚做基础,就可以应用,等会你找来一些心腹家仆,能工巧匠,我给他们讲解这几个步骤”
白若溪听到有利可图,柳眉笑的弯弯,丰姿更加吸引人了,赶紧吩咐侍卫,前往城外的白家山城,去请几位大匠师。
“凌哥,你吃午膳没”
“在酒楼尝过后厨的几样菜,没有细嚼用膳,还有我那些侍卫也没有吃呢,若溪为我们准备一顿饭菜吧。”
“好哩”白若溪听心爱的人没有吃饭,正好腾出机会共饮一餐,在厅门口召唤候在门外的丫鬟,安排下去。
顷刻,白若溪笑盈盈转身回来,对着辰凌道:“凌哥,我让仆人备好酒水,你我到亭院去,那些侍卫,会有人安排进食的。”
辰凌点头道:“好久没单独与若溪共饮了,今日可要好好对酌一番。”
白若溪想到上一次二人酒后乱礼,做了夫妻之欢,不由得脸颊生晕,整个人散发着迷人的女子春情,哪里还有女强人的本色
二人并肩走在庭院内,欣赏着绿柳、杏花,万紫千红总是春,草丛蟋蟀、荷塘蜻蜓,青茵如毯,花圃飘香,一片美景。
小别胜新婚,辰凌敞开心怀,拉着白若溪的手,走在林荫,一边看景致,一边说着甜言蜜语,听得白若溪一阵心醉。
自从出征前,彼此敞开了情怀,互诉倾慕之情,然后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那一晚,见证了爱情的因果,水乳交融。
一晃半年过去,辰凌出征,杀伐战场,洒血边疆,白若溪犹是深闺梦里人,在香闺期盼君郎归来。
今天终于团聚了,互诉离别之苦。
等二人到后院时,家将仆人都被清开,只有贴身丫鬟晴秀,一脸笑意,活泼开朗,恭敬站在石亭前,亭内拜访一桌美酒佳肴,古琴被挪放一边,中间唯有酒桌和席毡。
“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好的,晴秀,去庭院口把守,任何仆人不许进来打扰。”
“是,大小姐。”晴秀微微福身,俏动地离开了。
此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小亭,翠湖,一杯玉酿美酒,闻得辰凌食指大动。
白若溪一袭裾裙,明艳无双,绝色容颜,气质无伦,像是古典仕女从画卷中走出来,坐在他的身前,那对剪剪双眸含情脉脉,辰凌顿时宠辱偕忘,心神云淡风轻,融入这一副山水墨画中。
“凌哥,我敬你一杯,庆祝你凯旋归来,河西一战,名动天下。”
“别抬举我了,九死一生,能捡条命回来就知足了,声名实在不重要,为我能活着回来,干杯”
白若溪深有感触,神色一谨,幽幽道:“凌哥,为你能平安归来,我们干杯”
二人郎情妾意,杯酒言欢,畅叙离别之情,虽然时光推移,彼此都发现,越来越深爱对方了,刻骨铭心。
辰凌与白若溪早有了夫妻之实,彼此血液相溶,心意相通,深情似海,一种难以言说的挚爱情愫,在彼此心头荡漾着,就好像碧湖上涟漪纷纷,春情无限
良辰悦景,佳肴美酒,又有佳人在前面红袖添香,纵是不饮也醉了。
小半壶精美酒酿喝下去,两人都有些皮肤上色了,特别是白若溪,本来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逐渐染上粉红,最明显,莫过于双颊腾起一团嫣红,比漫天飞舞桃花杏瓣还要艳美。
白若溪感受着辰凌灼热的目光,芳心甚是甜美,似乎觉得这半年来相思煎熬都值得,娇妇情怀,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欢喜滋味,一饮了酒,反而更开心了,笑盈盈地看着君郎,嫣然道:“凌哥,我还想听你作诗。”
辰凌基本都是背诵古人的名作,时间长了,也感到有些汗颜,就快成文坛大盗了,但此时美景,与自己的女人对酌,不忍抚了娇妻的心意,寻思一下,又看来看周围的场景,赋诗道:“雪乾云净见遥岑,南陌芳菲复可寻。换得千颦为一笑,春风吹柳万黄金”
为博红颜娇妻一笑,纵然再扮一次风骚书生又如何
白若溪玉面绯红,那眉如纤柳锁着一尺春光,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听到辰凌的诗词,整个人的眼神更加迷离了,春心醉了。
“凌哥,我好爱你,马上就要赛诗会了,若溪真的期待凌哥能诗风如涌,一举摘下赛诗桂冠,那一晚,我再陪夫君任你恣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