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族谱,今天要做的两件大事就算是全都做完了。
接下来,叶安澜只需再把李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召集到一处,等着她们给自己行礼,然后再给她们发一波赏钱,她今天的剩余时间就都可以自由支配了。
然后明天上午,李璟会带她去给族中长辈见礼,也会介绍她认识其他平辈、晚辈的李氏子弟。
最后就是三天回门,不过这回门叶安澜不打算回隔壁的英国公府,她打算回叶金奎和李氏所在的永昌侯府。
两人从祠堂出来,溜溜达达回到正院。
正院的丫鬟婆子早就在就等着他们了,见到小两口儿回来,一群人顿时齐刷刷迎了过来。
她们屈膝行礼,嘴里说着,“见过国公,见过夫人。”
叶安澜右手微抬,“免礼。”
她和李璟回了屋,换掉了身上的礼服。
李璟换完衣服对叶安澜道:“以前我都是住在前院,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祖母和娘在咱们大婚之前临时安排过来的,你要是觉得哪个不能用,你就跟我说,我打发她们到别处去。”
成亲之前他身边只有小厮和侍卫,还是要成亲了,他祖母和娘亲才给他往正院里安排了一些丫鬟婆子做事,不过就算如此,他在昨天之前,住的也依然还是前院。
这正院里的丫鬟婆子没有伺候过他,自然就也没人和他有什么主仆情分,若是她们不听使唤,或者吃里扒外、不守本分,李璟不希望叶安澜因为他或者他祖母、母亲而有所顾忌。
叶安澜领了李璟的这份好意,她道:“能不能用还要看她们的后续表现,什么时候我发现有人不合适,咱再把人打发了也不迟。”
她虽然对某些封建糟粕不屑一顾,但却不是什么格外强势、戒心极重的人。
李璟祖母、母亲挑出来的人,她不会一开始就觉得这些人乃是长辈所赐,轻不得重不得,用起来不得劲儿,或者干脆就怀疑这些人是长辈派来监视她的一群眼线,进而找由头把她们打发出去。
她不做假设,也不会先入为主,如果她们好好做事,不犯她的忌讳,她可以一直留着她们、对她们委以重任。
可如果她们拎不清自己的身份,那叶安澜也不介意把脑子里进了浆糊的家伙给清理出去。
她可不是那种进了婆家之后要努力讨好长辈的憋屈小媳妇儿,她一个一等国公,还不至于让自己活得憋憋屈屈。
那种“长辈身边的、长辈赐下来的,就算是猫猫狗狗,身为小辈也需得敬重退让方显孝顺”的狗p逻辑,她一个字都不会认。
好好干活、恪守本份的仆从,她可以把她们当成员工,甚至当成伙伴,给予他们酬劳和尊重,整天就想歪门邪道的,她不收拾他们难道等着他们害自己或者李璟吗?
心里有本账的叶安澜表示,谁都别想仗着自个儿站的地方特殊就逼着她让步。
两人坐在一起,先是李璟陪着叶安澜看他祖母、母亲安排过来的下人,然后又是叶安澜陪着李璟看她陪嫁过来的下人。
等到两人把所有下人全都认了一遍,叶安澜这才把总共二十几个丫鬟婆子全都打发走。
“还是人太多了,得给有出息的找点儿其他事做。”
李璟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笑着握住叶安澜的手,“随你。”
叶安澜立马得寸进尺的把头靠在了李璟肩膀上,“那我可以不管府里的事情吗?”
李璟:“......这你得去跟娘说。”
叶安澜:“......行叭。”
两人凑在一起腻歪了会儿,然后又一起去了李老夫人那边吃晚饭。
李璟很会哄长辈,饭前饭后几人闲聊,他把李老夫人和李夫人全都逗得满脸是笑。
在他们准备和李夫人一起离开松青院时,李夫人笑着跟小两口儿说:“现在你们成亲了,这府上的事儿我就不帮你们操心了。等元娘回门之后,我就让人把账本和钥匙都送到正院。”
叶安澜万没想到早晨李夫人才提了那么一句,晚上就直接给她上正菜了。
她用力摆手,“娘,我忙不过来的,您还是继续帮忙管着吧,不然您儿媳妇就没时间吃饭、休息了。”
李夫人:......执掌中馈难道不是小媳妇儿们的终极梦想?怎么她家的儿媳妇却把这事儿当成了洪水猛兽?
她这正纳闷儿呢,就听叶安澜又道:“还有之前您和祖母加到聘礼里的那些宅子、铺子、庄子什么的,也要辛苦您继续帮忙管着。”
李夫人:啥???
叶安澜挽住她胳膊撒娇,“英国公府那边的,我都是交给管事管着的,安国公府这边的,您之前既然管那么好,以后您肯定也能管得好,我就不多此一举插手进去了。”
没等李夫人说,“现在它们属于你了,你管着才是名正言顺的”,叶安澜就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偷懒不干活儿,让婆母辛苦受累的事儿,您和祖母可得帮我保密啊,不然我怕自己又要被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家伙上折子声讨了。”
李璟也帮着敲边鼓,“元娘让您管,您就受累帮着管管吧,她确实忙得顾不过来。”
李夫人斜睨着他,心说你这明面上是在帮你媳妇儿,实际上却是在坑你媳妇儿,你到底明不明白?
李璟摸摸鼻子,心说那也得您是那种会贪儿媳妇嫁妆的人啊!
这时候的李夫人还不知道,等她儿媳妇肚子里有了娃儿,她还会被委托帮忙监管英国公府的产业_(:3」∠)_
甩锅成功,叶安澜心情愉悦的和李璟一起把李夫人送回了她的院子。
松青院里,老怀大慰的李老夫人跟自己的心腹嬷嬷说:“这孩子是个你对她好,她就会反过来加倍对你好的,天生就该是咱们家的人。”
他们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这个样子的,讲究的都是以真心换真心,不会有人把别人的善意当成是软弱可欺,也不会有人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是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