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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凶残,我他娘的还没到凶残的时候呢!

踩着那白蛇的尸体前进,看大小应该属于白婆子的中级蛇蛊,毕竟是手腕粗,一米二左右的,双头蛇是不需要大的,但是给她出来的挡路办事的,肯定是越来越大的。

雨越下越大,很奇怪的就变大了,你抬头,会觉得只有头顶这一片云在跟着你走,几十米以外,毫无雨水,草木安宁,很明显,是这婆子摆弄出来的,专门为我摆弄的道行!

“四姐!!”

随着小六的一声惊呼,我迎着雨水抬脸,细密如同雨帘的白蛇在树上簌簌而落,在树叶发黄时踹过树吗,一脚下去,树叶纷纷而落,那叫什么,树叶雨,很浪漫,而我现在,则是白蛇雨,我他娘的没踹树都是成团扭曲着的白蛇纷纷而落,浪漫吗,蛇很浪!我很恶心!

“照顾好自己!!”

我喝了一声就用力的扯着掉到自己脑袋上还有肩头的白蛇,这些都是小的,只有我的小臂长短,一个个都是张着嘴儿,露出两颗尖利的牙冲着我,数目太多,我一时有些抖落不干净!

说真的,这东西谁不膈应,主要还是滑刺溜的,手一碰到,凉就不说了,它胡乱的在你手上绕,顺着手腕就缠住了,跟黏上你了似得,甩掉还得谨防它咬人,特别的烦人!

正纠缠着,前方的一棵歪脖的大树突然探出一颗巨头,真的是巨头啊,那蛇信子都长的跟红领巾似得,周身粼粼白光,海碗般粗壮,双眼形如枣核,红的发亮,就连发出的嘶嘶声都是糙哑的非比寻常!

“四姐!蟒蛇啊!!”

小六触电似得抖落着自己身上的蛇还得给我玩个画外音提醒,我当然看到了,我又不瞎,用力的扯掉自己肩膀上的东西,这他娘的要是拍成电影就是狂蟒之灾啊!

“呵呵呵呵~~~”

雨下的有些睁不开眼,一记阴凉凉的老太太动静却随着那大蛇的出现直接响起,“薛先生,我就知道你得来……请仙儿啊……”

我‘噗’!的抹了把脸,心里一喜,到地方了!

“有本事你让这雨停了!”

衣服已经湿透了,我用力的扯掉缠在胳膊上的白蛇,我发誓,这辈子要遇见的蛇都在今天组团来了!

“哦……你没法子点烟喽……”

老太太阴沉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回响,那感觉就是她就站在你的身旁,“我的的幺妹儿投奔的居然是个请仙儿的先生……没得造化啊……”

“少废话!安九呢!!”

她还是笑,笑的这雨发水一般就着蛇朝我身上浇着,“薛先生啊……我和你无冤无仇……****一事,我也是受人所托……我晓得你是个明白人……我不想动你,把我幺妹儿的虫儿拿出来……我送你们出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透过雨幕,我看见那大蛇的脑袋慢慢的朝我靠近,脚下后退,那婆子却笑的有些得意,“薛先生……你还年轻,很多事,不是冲动就能搞得定的……幺妹儿你带不走,回去吧,我也不想和你结仇……只要你识相……我就不会动你……”

我扯着小六和我拉开距离,手上的水果刀握紧,“那我要是就不识相呢!”

“不识相?”

她的语调突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像你这种请仙儿的先生我压根儿就没放得眼里!!”

话音一落,大蛇盘着那歪脖树张着大口就朝我逼近,小六大喝了一声,:“四姐,小心啊!四姐!哎!!!!”

顾不上和小六说什么,我迎着这大蛇张开的大嘴就上了,水果刀在掌心一割,出血后对着朝我咬下生吞的蛇头单手就是一抬,“来啊!!!”

大蛇瞬间就如同触电,老太太刚刚还冷笑的声音明显紧张,“你……”

“你什么你!”

我狂撵着那缩回去的大蛇不放,“姐姐我好好跟你玩玩,告诉告诉你什么叫不用请仙儿半仙!!”

雨水湿滑,我踩着脚下软绵绵的白蛇直扑这个最大的家伙,抱住它的脖子后带着血的手掌一路下抹,“收捕逆鬼,破碎魔军,除邪辅正,正气长存!!”

刚才还满目凶光的大蛇在我的手下居然如电线杆子般僵硬,我完全忽视了它那光滑冰凉的手感,掌心顺着蛇腹一路向下,直到蛇腹部中间,指甲一个发力,整只手都掏了进去……

喝!那酸爽!

空气中那婆子一声闷哼,我却动作不停,掐住东西后大力一扯,红色液体四处飞溅的同时黑绿色的蛇胆入手,我用力的一抓,“给我滚出来!!!”

头顶的雨水倏停——

我一手掐着那蛇胆,一手拖着那软绵绵的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大蛇前行,很沉,蛇腹部沙沙的摩擦声还在不停的响起,我瞪着眼,胳膊用力的擦干雨水,要不是为了找这老巢我至于让你给我玩什么人工降雨?!!

穿过了棵歪脖树,一座老式简陋的木质寨房当即入眼,门口还很宽阔,我手一松,让大蛇软踏踏的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颗蛇胆,“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凌乱的响着,小六的呼气声随即入耳。“四姐,你单挑一蟒蛇啊!!”

这哪里是蟒蛇,蛊就是她,她就是蛊!

我没回话,见寨房安静就手上一个用力,蛇胆在掌心挤爆,绿色的汁液流出时我听到老太太痛苦低吟的声响,抬眼,边看到寨房的木质楼梯处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老人,脸仍旧白如面粉,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指着我,想骂我却是老脸一别,吐出一口鲜红的液体!

“安九!!”

小六见状就要冲上去,我则抬起胳膊示意他不用着急,到这步了,不差这一时!

“怎么会……怎么会……”

她颤抖着看向我,那吐完血的嘴唇子和脸色对比惊人,红白交接,形如鬼魅,“你居然……居然……”

我冷哼了一声,“姐姐我是白虎猛将临身!哪里是你个婆子明白的!”

昨天我要不是为了节省躲猫猫的时间犯得上和那大叔说那堆废话吗!!

她撑着木栅栏看我点头,脚下猛地一跺,嘴里大声的念着什么咒语,转身,那些白色的小蛇纷纷四散撤退,小六意识到了什么,“四姐,它们要跑!”

“跑?!”

我哼了一声,单手触地,用水果刀在地上化了个大大的圈,抬起自己的细了红线的手指,“斗要妙兮如浮云,呈光明兮威武陈,气仿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知变化兮有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天罗地网来布阵,指引阴灵速速来!!”

语落,手上的红线一指,泛白的上空隐约的出来一道金色大网,白婆子看着大惊,小六更是惊诧,“四姐,有网!”

当然有网,不然我那筷子是干什么使得!

此为十二都天门阵,是道法四十九阵中的第一阵,参透《易经》的奥秘后便可运用,执法者会用小小的木棍看似毫无规律的插到地上,看似歪斜,其实死门密布,用意就是瓮中捉鳖,用来抵御阴邪实在妙极!

只是没时间解释,感谢自己最早看的就是奇门遁甲吧,画完大圈后留出口子随即席地而坐,“你让开!!”

小六闻声就站到我的身后,我单手朝天比划,“只有一路可走!回!!!”

林子里的金光大现,形状如同金色柱体,通天金亮,若是晚上布此阵法,效果绝对震慑,闷雷涌过,我抬头看了一眼,天不好,但却真的帮到我了,憋着一口气,只见林子里的树木摇晃,叶子的哗哗声隔着这么远我都听的清晰!

不出十秒,小六就是惊呼,顺着他的眼神就可看到,成片的蛇大大小小的路线统一的朝着我画出来的圈子里钻,软体动物,爬的快慢咱暂且不谈,主要是层叠在一起,小六在后面都受不了的嘟囔,“真他妈麻痒人啊……”

我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系着线的手指一直高抬,然后摒气用力的下拉,此为收口,眼见着越来越多的白蛇入圈,白婆子急了,嘴里大喝的就飞出她心肝宝贝双头蛇,“我要了你的命!!”

“来啊!”

此刻我的也完全红了眼,割破的手掌直冲着张着大嘴的双头白蛇,曾经在那仓库吃了安九虫子的家伙没得贴上来就看红光炸起,转身自己就朝着白婆子的嘴里钻去,白婆子的身体猛一摇晃间,我心里一哼,没出息的东西!怕死还想当什么蛊王!!

“四姐!你快看!太多了!!”

转过眼,圈子里的白蛇摞到一起,基本是以堆为记,我咬牙看向留出的洞口,掏出贴身揣着一张符咒,瞄了一眼暗沉的天色,指尖血点化,点燃后直接扔向头顶金网,“稽首杜令阳雷君,分形五方土孛神,驱马神鼓响皆应,降下真气入吾身,凡居召处立感应,百里闻声无不闻!唵吒哞摄召纪大将孙德将军,西方洪谨坎将朱熙!中央主帅马广大神!!”

‘轰隆~!~!!!’

天雷涌动,我单手还在指着天,只听白婆子捂着心口惨叫声声,牙关仍旧紧咬,我后退几步抬眼看着天上划过的紫色电闪,气血冲头,手直接指向圈里的那堆白蛇,“雷光激电,霹雳威声,巽风速起!!”

狂风顿起,卷的小六整个都睁不开眼睛,我憋着浑身的气流站立,“虎啸艮宫,震雷哮吼,雨阵如倾!!”

大雨随即哗哗而下,硬如铜豆,云层碰撞间天地一片黑暗!

“吾今符到!天地举轻,大震雷鼓,五方相应,荡涤秽凶,黄雷真气,白雷黑气,黑雷黄气,赤雷白气,青雷赤气,上游上穹,都天雷公,赫雷风,霹雳符同,听我所号!!急急如律令!!来!!!”

一语落下,雷声咆哮,如猛虎震天,轰隆间几道扭扯在一起的光电蜿蜒而下,直咬圈里白蛇,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火光顿起,天地苍茫回响,白婆子双膝跪地,惨叫挣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时雨水再次倏停,天色再次大亮,我摘下手上的红线扔到火堆里,只听着那些蛇被烧的噼啪直响,到处都是一股子烤肉的糊巴味儿——

白婆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手用力的扯着自己的头发,五官扭曲狰狞,“你……你……”

我深吸口气,不去看那烧的正欢的蛇堆,几步都到她身前蹲下,“看到了?你以为不让我抽烟就能弄得了我?很难受吧,养蛊的,就得和自己的蛊承担一样的痛苦,这个就是果报。”

“四姐……”

小六像是久久都反应不过来,我回头看他,他木讷讷的,指了指天,又指了指火,“你这什么路子啊,还能呼风唤雨啊……”

这小子站在火堆旁的场景倒是挺像参加篝火晚会的,我轻笑了一声,看向此刻只剩茫茫白云的头顶,想着和他讲什么叫召唤阳雷他也未必懂,直接吐出了三个字转身朝着木屋里走,:“野路子。”

没管还躺在地上徒劳的把手伸向火堆的白婆子,那些白蛇也就她心疼吧,是啊,养了一辈子,也害了一辈子人,革命感情多深厚啊,结果被我引来天火给烧了。

袖头里的蜈蚣已经兴奋地自己爬出,我随即让它落地,跟在它的身后进入木屋,正面是个四方的简易客厅,基本没有现在的家用电器,最多的,就是坛坛罐罐,从后门穿出,有个竹子木门,蜈蚣扭曲着就顺着门缝进入,我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一推……

‘吱呀’声响,心里登时一拧。

“安九……”

很小的一个竹子木屋,小到里面只有一个水缸,安九光着身子,正冲着我,泡在水里,头歪着,眼睛紧紧的闭着,像是睡着了。

我深吸了口气走进,她脸色很白,胎记已经是黑色的了,水也是黑色的,蜈蚣绕着缸口爬了几圈就不动了,我伸手接过,让蜈蚣暂时再回到我的袖子里,很显然,这还是毒水,蜈蚣知道不能随便进,那婆子想让安九毒到极致,养蛊。

“安九!!”

小六一看到她就要扑过去,我伸手拦住她,“塑料手套呢。”

“四姐,她……”

“手套!!”

我不跟他废话,脱下自己的衣服,“把手套戴上,皮肤别碰到这水,你的衣服也脱了给安九穿上。”

小六的情绪在看到安九的这一刻就有些崩溃,手忙脚乱的照做,“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我在,她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面无表情的淡定安排,给安九上下裹上衣服,估算了一下小六那体格,想了想,我几步走到寨子门口,白婆子还在地上苟延残喘,手扯着我,“你个臭****,你杀了我所有的蛊……”

我踢开她的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来人!”

这十个人很给力的就从林子里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薛小姐。”

我松了口气,人还真用上了,指了指身后的房门,“帮忙把里面的人给我背出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