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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的一刹,这年轻人本来有些紧张的神色居然展开了,眼里很猥琐的闪过一丝威胁,“滚。”

“放回去。”

我仰了仰脸,一手掐住他的手腕,嘴里叫了一声,“大叔!”

年轻人前面的大叔有些懵懂的回头,一看到我掐着年轻人的手腕而年轻人那还在自己包口附近的手不禁毛了,“这……”

说真的,这年轻人的反应还算是快的,也就一两秒左右,手一松,给大叔的手机就扔回包里了,很无辜又带着那么一丝无赖的扫了一圈周围人投递过来眼神,:“看什么看!买自己的药噻!”

谁出门都不愿意得罪混子,所以年轻人这一嗓子还是让旁边的人当即收回试探询问的眼神,我站着没动,直看着这年轻人抬起刚刚被我掐着手腕的那只手指着我的鼻子,低声道,“管你老儿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离得远的小六明显看到了这小小的骚动,疑惑的起身朝我走近,“四姐,怎么了?”

“没事。”

我还在跟这个年轻人对峙,声音则轻飘飘的从嘴里发出,眼见着年轻人身后那大叔还在翻包仔细的检查自己别的东西,这年轻人已经打量了一眼我手里的取药单据,“外地的。”

没想着报警,别说他这偷半路被我搅合了的,就这号人你真给他送进去都毛用不顶,几个月之后一出来,不疼不痒的,好吃懒做的社会败类,哪都不缺!

看我不回话,他可能以为我怕了,腰微微的弯下附到我耳边,“知不知道这医院是我家开的,跟我走一趟,否则,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医院走不出去。”

眼尾的余光打量到两个和他差不多的打扮的年轻人正在靠近,得,这是有同伙啊,我也懒得在惯他病,眼一抬,“你有完没完!偷东西你还有理了是吧!没偷成你还想威胁我啊!!”

这嗓子我喊的很大,小六随即加快步跑到我身后,“四姐,怎么了?”

没回小六的话,周围人本来收回去的眼神再次被我这一嗓子给叫了回来,互相说着很多方言小声的耳语,年轻人被我这一声也弄得有几分无措,不过看到自己的同伙也靠近了当即就提了提气,:“你说我偷东西就偷东西啦,证据呢!我看你才是偷东西的!”

说着,他手就伸进自己的兜里,“我钱包噻!我钱包不见了!!是不是就被你偷走了!报警!现在就报警!看看谁才是小偷!!”

他那几个同伙听完他的话就漫不经心的继续朝我靠近,行啊,这是看我们人少还要跟我玩儿贼喊捉贼啊!

在他身后那大叔也顾不得取药了,看着我和这年轻人的局面有些着急,不过那大叔一看就是有点见识经历的,一瞅这架势就在他身后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跟他硬来!

我心里多少有些感激,做好事儿吧,有时候并不是图什么回报,膈应的是好人没好报!

手指在身侧很灵巧的缠上他那根被我扯下来的发丝,眼睛直视着这年轻人,眼尾瞄着他那几个同伙开始朝我和小六身旁晃悠,指尖微微一动,蜈蚣感应会就从袖口爬出咬破我的中指,忍着疼,我挤出点血对着另一只手上他的发丝一抹,摒气开口,“好啊,你报警啊!”

话音一落,我缠绕头发的手指弯曲间这年轻人便‘噗通’!一声跪地,这出儿给周围这些人都吓到了,人群惊呼着彻底不按队形取药,很自觉的就扩散成一个小包围圈看着我和这个年轻人,当然,还有年轻人后面的大叔以及我身后这个暂时麻药劲儿还没过的弟弟!

“你怎么跪下了!”

我佯装不解,他那几个同伙显然也懵了,不过没有暴露,还假装自己是人民群众在那看热闹!

年轻人脸一阵子煞白,咬牙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惜他无形中就像是有绳索缚身,根本动弹不得,我弓着手指似笑非笑的看他,“是你偷得么。”

“啷个偷东西,是你再偷!!”

我微微挑眉,还嘴硬,手指在身下一勾一勾,只听‘嗵嗵’声响,这年轻人很有节奏的跪地磕起了头!!

人群哗然,谁都不明白他这是咋了!

只有我清楚,这是他得罪先生的下场,还是个脾气不咋好的……

十多个后,年轻人的头顶已经出了高耸的大包,不夸张,和孔子有一拼,嘴里也开始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就跟有人按着他的脖子让他磕头似得,这时他也顾不上隐瞒他那些潜伏的同伙了,嘴里大声的叫着,“帮我噻!快帮我噻!!”

两个同伙上前,扯着他的胳膊就要扶他起来,我手指发力压着,还在用力似得下勾,年轻人的头就像是要跟地比硬一般,吭吭继续朝着地凿着!

小六看出了什么门道,关键是我也太淡定了,小声的叫了叫我,:“四姐,这什么情况……”

我还是没回他话,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你知道自己错了吗,要是知错了,就跟那大叔道个歉!”

“谁有错,我才没……啊!啊!”

话都说不顺啊,磕的多有节奏啊,这叫什么,哦,bbox。

我也挺坏的。

“哥,哥……”

年轻人身旁扯着他的一个同伙看到我控制节奏的手指,趁着他头一低一高时小声的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年轻人当即呲牙咧嘴的瞄过来,我也没避讳,想看就看,手指头抽筋犯法么……

只有一瞬,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被我的手指给控制后那惊恐的感觉是来的很快的,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我错喽,我再也不敢喽!”

我下巴微微示意他后面的大叔,年轻人领会精神马上调转方向磕头,:“我错喽!你原谅我,这只是我第一次,我是想搞几个钱去上网玩玩,但是没得下手,以后我再也不做这种事喽!”

围观群众顿悟,包围圈迅速缩小,这年轻人还有俩同伙都被困在里面,低头接受着众人的指责,骂什么我有很多没听懂,方言的魅力太大,我能分辨的几个词也就是龟儿子之流的。

我也不想玩太大,见状手指上的力道自然松懈,年轻人一觉自己身体轻松了就撑着胳膊起来,有人还抓着他要报警,可这头顶大包的年轻人哪里会等警察过来,三个人推搡间其中一个露出一把匕首,闪烁着寒光就冲了出去!

“四姐,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啊。”

小六抻着脖子还看,我没应声,心里也不想报警,这要是报警了我还得跟着走一趟,他们并没有得逞,属于半人赃并获的,民事案件,关不了他们几天还耽误我事儿。

人一跑,这群众还是炸锅状,不停的喊着这医院的保安,小偷这种东西,在哪里,都是人人喊打,只是他们手里有家伙,人也有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并无人去追。

闹腾了一阵,一个个都说着可恶,这是真的,最可耻的一种小偷就是去医院偷病患家属钱的,也就是偷治病钱的这种,所以我才让他长点教训,损了八辈子德了!

我没跟哪个人多说话,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走到无人的角落烧了那年轻人的头发,心里暗暗的想,哎呦,忘了提醒他了,他这因为偷东西被我教训过,属于身上留下某种烙印了,要是下次再偷那手就得被人给跺了……

不是吓唬人,是被这种先生教训过得要是再次二犯果报都会很重,但是……

我挑眉想了想,手断对他而言未必是坏事,偷这个毛病,有瘾,你就得断了,这样,才能消停。

“哎,四姐……”

小六看了好一会儿才凑到我身边,“他们同伙好像挺多的,一会儿咱出去会不会堵咱们啊。”

“同伙,不就是那两个非主流吗。”

“不是……”

小六摇了下头,指了指他们消失的方向,“我看他们跑到走廊那又出来六七个人抱住他们的肩膀往外走了……那个儿都挺大的呢……”

我无所谓,看着小六笑笑,“没事儿,和谐社会,啊。”

正说着,身后传出上了点年岁的男音,“姑娘?”

我转头,是刚才的那位大叔,他很感激的看着我,“刚才谢谢你了,我没想到你胆子那么大。”

他说话方言味不是很重,有点派头,像是啥干部,正礼貌的应着,袖子里的蜈蚣又咬了我一口,这什么情况?!

“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他看了一眼我身旁的小六,“我可以邀请你们去我们巴山村寨做客,算是我谢谢你们的帮助。”

“大叔,不用这么客气的……”

我嘴里咝着气应着,眼看着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五十多岁的妇女抱着个孩子过来,喊了一声这大叔的名字,“药取完了吗,娃儿还难受呢!”

大叔转头应了一声,回头几步走到那妇女身旁,俩人用方言说了一阵,那妇女随即就很惊讶的看向我,眼里登时也溢满感激,我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视线却不自觉的被那妇女抱着的孩子牵扯,这蜈蚣还在用我的皮肤磨牙,搞事情啊!

只看了一眼,我就发现了那孩子的不对,也就五六岁那么样的一个小男孩儿,枕在妇女肩头的脸色很黄,眼睛闭着,唇色发白,打量了一下他的肚子,几步走了过去,“大叔,这孩子是什么毛病啊。”

“肚子疼。”

那大叔叹着气应了声,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的叫了孩子的小名,孩子眼睛都没睁,蔫蔫的应了一声,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肚子疼?

握了握小男孩的手,当即就感觉到了不舒服,这蜈蚣在我胳膊上恨不得翻跟头了!

“这是招什么了吧。”

大叔愣了一下看我,:“你懂?”

我示意这大娘让我看下孩子的肚子,那大娘虽有不解,但还算是配合的调整了一下抱孩子的姿势让我看了一眼,跟个球一样,鼓鼓涨涨的,翻了一下孩子的眼皮,死灰一片。

“姑娘,你这么年轻明白这些?”

大叔还在发问,小六和他妈一样快人快语的接茬儿,:“我姐是先生,明白这些的。”

“先生?”

大叔看着我,“就是我们这的巫医?!”

我没急着应话,而是摸了摸小孩子的头顶,“小朋友,肚子很疼吗……”破了的中指微微发力,血有点干了,正好沾着这孩子流出来的虚汗隐隐的点印到他的额头,“告诉阿姨,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嗯……”

小朋友的眼睛睁开了,我无视大叔和这大娘的惊讶神情,还在看着小朋友,他懵懂的看我,睡不醒的样子,“疼了好几天了……我难受,阿姨……”

“说话了,说话了!”

大叔有些激动,“我这孙子昏昏沉沉了一星期了,你一问居然说话了!”

我一脸认真的看向大叔,“大叔,这孩子的病你一直就在医院的看的么,他这个,不是实病,您懂什么是实病和虚病吧……”

“我懂!”

这大叔一看我说这些当即就谨慎上了,扯着我的手朝着一旁走了几步,“姑娘,你看出我孙子这是什么病了吗。”

“蛊。”

我言简意赅。

大叔连连的点头,眼里貌似看到救星的样子,:“姑娘,那你会治吗!”

我没想到他会直接问我这个,怎么着也得质疑一下我吧。

“您之前给孩子看过知道是蛊吗?”

大叔点头,看了一眼大娘,:“我和孩子他你奶奶找我们村的巫医给看过,不瞒你说,我们村有别的孩子要是有类似毛病巫医一给熬药就好了,你清楚这药是怎么熬吗。”

我想他是故意在试我,点头,“用剪刀或者是菜刀,不过这里各个村寨的口诀都不一样……”

“对对对。”

他没疑问了,“就是用剪刀,熬药的时候在药汤里一直剪,说些我们这边的话,就是让孩子的病断了,给剪断了,但是这巫医剪的时候,这药锅就炸了,我们村的这个巫医都被烫伤了,她说治不了我的孙子……”

我听的认真,“也就是说,您的孙子是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蛊婆?!”

“就是蛊婆子……”

大叔应着自己还擦了擦汗,“我和我老婆子找了好几个村寨的巫医,都看不好,说是这个蛊婆子很厉害的,他们不敢惹……”

我想着蜈蚣的反应,“是白婆子?”

大叔和大娘同时睁大眼,“你知道?你外地的都知道?”

天哪,我就说这蜈蚣怎么跟我来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