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缓口气说道:“吴小云打了我家少爷一巴掌之后,就离开了红花集,我家少爷也没有让我们去抓吴小云,只是吩咐小民和王泰跟着她,看看她是谁家的姑娘。最后,小民和王泰跟着吴小云到了她的家门前,又打听出她已经嫁人了,丈夫就是那个赌鬼赵广胜。那赵广胜一赌起来,就是一个晚上,连家都不会。我家少爷就吩咐小民和王泰负责陪赵广胜在云奇赌坊赌一个晚上,他则要去和吴小云会面。至于那天晚上少爷有没有得手,小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少爷脸上和脖子上的抓痕,小的可以判断,少爷没有得手。”
宋瑞龙道:“你家少爷在那天晚上之后,又对吴小云做过什么?”
周奎继续说道:“我家少爷没有得逞,他窝了一肚子气。恰好在那天下午,我家少爷遇到了江智龙。本来,我家少爷是想羞辱一下江智龙的,岂料江智龙才学过人,把我家少爷气的火冒三丈。我家少爷就让小民跟着江智龙,顺便把江智龙身上的一件东西偷过来。小民当时也不清楚我家少爷要小民偷江智龙身上的一件东西做什么,只是照做而已。”
宋瑞龙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为何会偷了江智龙的一件破蓑衣?”
周奎道:“那是因为,因为小民实在偷不到别的东西。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小的又没有带雨伞,小的看到江智龙到了吴小云的家中,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江智龙便披着一件蓑衣出来了。小的一路尾随着他,冒着大雨来到了香云寺。江智龙把门叫开以后,就有一名老和尚把他领了进去。小民冒雨翻墙而入,在大门后边的一条通道内找到了一件蓑衣。小民想这蓑衣虽说是吴小云送给江智龙的。可也算是江智龙身上的物件。再说了,小民披上那件蓑衣回家还能挡个雨。”
宋瑞龙接着周奎的话问下去,道:“于是你就把那件蓑衣偷了出去,回到家你把那件蓑衣给了你家少爷。不知道你家少爷当时是怎么说的?”
周奎道:“小民以为曹少爷见了那件破旧的蓑衣之后,一定会骂小的没用的,可谁知。曹少爷看到了那件蓑衣,又听了小民的故事之后,他是非常的激动,还说是天助我也!当场就赏了小民一百两银子。”
宋瑞龙淡淡的说道:“你家少爷得到了蓑衣之后,他为什么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等了十几天才才行动?”
周奎低着头,道:“那是因为我家老爷曹云轩给我家少爷安排了一件苦差事。我家老爷让少爷跟着二庄主学习做生意。二庄主对我家少爷管的十分的严,我家少爷一直没有机会。就在三天前,突然下了一场大雨。二庄主说少爷跟着他也忙了许久了就放他三天假,有什么事,他会向大庄主交代的。就这样,那天晚上把少爷急坏了,他说他一定要在那天晚上找个女人。于是又想起了江智龙侮辱他的事,所以,他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
宋瑞龙和在场的百姓听着周奎的话,都想上去把曹笑天给踹死。
宋瑞龙道:“是什么妙计?”
周奎吃吃道:“少爷说那件蓑衣本来就是吴小云家的。吴小云当初把那蓑衣借给了江智龙。她肯定对江智龙有好感,于是。他就想趁着黑夜和大雨,披着蓑衣冒充江智龙和吴小云那个。我家少爷是很顺利的就进到了吴小云的家中。当时,小民还听吴小云说江公子,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人家想坏你了。我家少爷没有说话,屋内也没有点灯。后来,吴小云是怎么死的。小民就不知道了。”
宋瑞龙面带微笑道:“你说的很好,接下来的故事,我们还是请曹公子给大家仔细的说说。”
宋瑞龙一拍惊堂木,瞪着曹笑天,道:“曹笑天。你的手下把你的故事说的是非常的精彩,你要不要补充一下?那天晚上,你和吴小云走进了她的房间,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又是如何被人掐死的?”
曹笑天还没有说话,曹云轩在一边说道:“大人,你不用问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那天晚上的确去了吴小云的家中,也的确冒充江智龙骗取了吴小云的信任。他走出那间房的时候,吴小云还活着,他把蓑衣放到了床边就走出了吴小云的房间。这一切都被小民看得清清楚楚。小民以为是吴小云对小民的儿子有想法,于是就掐死了他。为了伪造出吴小云是自杀上吊的现场,小民就把他吊在了梁上。请大人明查。小民是左撇子,因此,左手的力道大了,所以吴小云的脖子上,左边的掐痕才会深一些。小民认罪,请大人判小民杀人大罪。”
曹云轩竟然承认是自己亲手掐死了吴小云,这让宋瑞龙和在场的很多百姓都十分的震惊。
宋瑞龙心里清楚,曹云轩之所以承认是自己掐死了吴小云,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为曹笑天顶罪。曹云轩的身上已经有一条人命了,他不怕再背上一条人命。
宋瑞龙道:“曹庄主,就算你说是你掐死了吴小云,本县也不能判你的罪,因为只听你片面之词,本县还不能认定你就是掐死吴小云的凶手。”
魏碧箫在一旁问道:“曹庄主,你在红花集要杀个人,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会害怕别人怀疑你是凶手,你才伪造一个吴小云上吊自杀的现场。”
曹云轩淡淡的说道:“姑娘此言差矣。老夫虽然不怕杀人,也不怕被人查,可是一个人做的坏事多了,难免会令人发指,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件事如果能够以吴小云自杀而死的结论了解,总比让人知道人是老夫杀的要好的多。老夫也想让人说我是一个有慈悲之心的人。”
魏碧箫道:“原来曹庄主心中想的是这些事,可是,曹庄主如果用烈火神掌,一掌把吴小云的尸体给烧毁了,岂不是更加的干净?”